“元君教訓的是,度厄自知自己狂妄自大,目中無人,且私心甚重,罪不可恕。
隻是,求元君給我一次機會,隻求不要此時取消我與醉顔的婚事,可否先行将婚期延後。
再給我一次将功贖罪的機會,度厄定會證明自己的誠心。
到時候元君要打要罰,度厄毫無怨言。”
看到一旁的紫微面無表情,毫不做聲。
度厄越發覺得害怕驚慌,一想到他以後與醉顔再無可能,隻覺心亂如麻,更怨當初自己被自大惑了心智。
做下來這等蠢事,悔不可及!
一咬牙,驟然雙膝跪了下來,光滑的玉石地面發出‘咔嚓一聲’,這是骨折的聲音,可知這力道有多大!
看到度厄突然行如此大禮,不光是憶仙,就連紫微也略感驚訝。
作爲度厄這麽些年的頂頭上司,又是一手培養起來的愛将,他對度厄可以說是比任何人都了解。
外表看似放蕩不羁,實則内心極爲要強驕傲。
男兒膝下有黃金!
不到萬不得已是根本不會低頭屈服的。
他忍不住皺眉,心裏卻非常不喜歡度厄如此爲事。
堂堂天界真君,爲了一個女仙做到如此地步,是否太過了?
又是借勢壓人,步步算計,又是賠禮道歉,如今竟然還當衆下跪!
天界這些年發生的爲情所誤的神仙還少嗎?
看到如今無極和太陰鬧到了這個地步就沒有吸取些教訓?
情之一字最爲誤人!
他紫微親手培養的神仙竟然如此看不透,這個星君真的是白當了!
憶仙驚訝的不是他下跪。
作爲上古時代的女神,再到如今的天界,不知道有多少比度厄星君身份地位還要高貴的神仙向她下過跪,一位星君而已,她又不是受不起!
隻是沒有想到,這天界風流多情,花名遠揚的度厄星君竟然還是個情種?
憶仙也先不回答度厄,隻是轉頭看向端坐在首位上的紫微帝君,想要看看他的意思。
“度厄,剛剛姜玄元君所言,你可有不服?”紫微淡淡的開了口,眉目不見分毫感情。
“回帝君,臣,心服口服!”
跪在地下的度厄有些絕望,他也猜不出帝君是何意思,可是卻沒有看見半分想爲他說情的。
紫微停頓了半晌,這才默默的開口道
“竟然如此,我也不好在姜玄元君的面前爲你求情”
雙眼暗淡了下來,本以爲沒有希望的度厄,聽到這句話如同被打進深淵,面如枯槁。
“可是!你好歹是我一手教養出來的,再加上宴會流朱之事,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所以,今日,我便要向姜玄你,求一個面子,給他求個情。先将他們的婚事暫且擱置,可好。”
後面是看向憶仙說的,雖是詢問,但語氣極爲肯定。
不過也是,他紫微帝君的面子,也确實夠大的。
隻是這紫微在這天界的第二把手的位置高高在上的坐了幾萬年,怕是還從未這般低過頭,求過人吧?
元蘅嗤笑,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轉,似乎又冒出了什麽壞主意。
隻是擱淺婚事,以後成與不成還不知道,隻是這個面子是無論如何都要給的。
還沒待憶仙回答,紫微有接着說出
“但,死罪能免,活罪難逃。
身爲南鬥星君,你卻以身試法,一而再再而三觸犯天規,便是姜玄元君不說,我也不會饒過你的。
不然,你讓我有何顔面再繼續掌管天界諸君。”
“你且先去玉府真君處領打神鞭十下,來隻說辦事不利,惹怒了本君。
再讓司命去爲你立個殺劫,入凡間轉世輪回一次。
你若安全度過,之前的種種,就權當一筆勾銷。
再去花神宮親自向杏花仙子道歉。
不知姜玄元君覺得如何?”
“紫微帝君所言,自是極好的。
不過,看在你這般處心積慮的份上,我會将今日之事告知與她。
但你切記,自醉顔飛升天界之後,人界之事與她再無瓜葛。
若她不願意與你再續前緣,也希望度厄星君莫要強求,能夠早日放下。
之後就全看你的表現了。”
“臣無以言謝,多謝元君通情達理,度厄絕不敢再有半分僥幸心态,定當認真領罰。
待我從人界曆劫回來之後,定然請帝君親自爲我上門提親。
我會讓醉顔感覺到我的一片真心和滿腔情意。
她是位極好的仙子……
如同當年我許下的諾言,定然三媒六聘,八擡大轎将醉顔仙子擡入我度厄星君府。”
“嗤”在剛剛邁出紫微宮的門檻是,元蘅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笑聲。
“怎麽了?”憶仙轉頭疑惑的看着她,不知有什麽可笑的。
“我隻是一想到紫微那張死人臉到時候去花神宮提親是的模樣。
隻怕别人會以爲他是來踢館挑釁的吧!
就是誰家死了人也沒見這麽冷着臉的啊!
哈哈。”
不行了,越想越想笑,元蘅覺得她有些期待那一天的到臨了,到時候看她不好好讨回今日這口氣。
仗着憶仙在這裏,自己不好和他翻臉,還大人有大量?
心眼比針還小的男人!
此時的紫微和度厄還在大廳内說話,此去人間,怕是的有幾十年,度厄星君手上的政務交接問題還有待解決。
憑借着敏銳的聽力,就剛好聽到元蘅的話。
一時,度厄停住了聲音,面帶尴尬,那位女帝君看似與我家帝君不和啊。
許多年未曾見過這般不給帝君臉面的神仙了……
紫微雖然沒有表情,但度厄憑借這多年的相處,明顯感覺到了紫微周身的溫度降低了許多,連說話也更加小心了。
紫微冷冷的掃了一眼門外,此時元蘅與憶仙的背影剛好消失。
這個女人,這麽多年了,還是這麽令人忍不住想弄死她。
如今她重回天界,卻又還頂着冥後的名頭,到時候且看她如何自處!
想到其他幾界近些年來,蠢蠢欲動,不斷的試探,有着洛河天書的元蘅隻怕到時候必然是衆矢之的。
沒了上玄相護,就是不知道她還能嚣張幾時!
還沒出人家的們,就開始說起怎麽整人家。
聽到元蘅毫無顧忌的話,憶仙不禁忍笑,這麽些年了,她雖變得内斂安靜許多,但脾氣本性絕仍是如此。
就是不知,他們兩位就爲何如此相處不來。
紫微好歹也是位出了名的淡定的主,怎麽一看到元蘅就如此暴躁毒舌。
若是元蘅知道他心中所想,定會告訴他,單身了十幾萬年的男帝君,連個小戀愛都沒有,自然暴躁易怒,畢竟陽火太盛有無處發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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