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木化形本就不易,他也是的拖了元蘅的福,才得到天大的機緣成功化了形。
卻也因此欠了元蘅一個因果,氣運中有了牽扯。
說到自己最近新娶的妻子,連元蘅話中的打趣都不介意。
長生俊朗的臉上露出一抹傻笑,是的,憨漢一般的傻笑,元蘅扶額,有些不忍直視。
“她不是什麽天界仙女,她隻是一隻普通的小妖罷了,名叫可韓。
元蘅你若有空可以常來我長生殿坐坐,小可初來天界,還有些不熟悉,但性格卻與你頗爲相似,也讓她代我盡盡地主之誼,讓小可瞻仰一下你上古女帝君的風采,哈哈。”
當年元蘅惹是生非就是長生跟在後面給她出馊主意的。
他不像其他神仙一樣,對元蘅避之不及,反倒是常常與元蘅說她應該堅持自己的想法。
“上古女仙本就稀少,你又占盡來天道寵愛運氣,有的是人看你不痛快,你何必去管他們這酸言酸語。”
“你又沒做什麽大惡之事,本就該活的明亮暢快些,這世間,從來沒有絕對公平一說,隻要你比他們過的好,就會有人看你不舒服。”
教了元蘅好一些爲人處世的道理,于元蘅來說亦是良師益友。
元蘅還沒有回答,一旁的無極倒是說話了,估計是元蘅剛剛的‘嬌妻美妾’刺激到了他。
“我聽說你是先到人間找的姜玄,她在人間受到了算計,神魂受來損,不知姜玄元君如今可有大礙?”
他嘴上問着憶仙的好,卻也仍是面色冷淡,好似在問今天吃什麽。
元蘅最讨厭這種拐彎抹角,就想着讓别人來猜自己意圖的神仙了。
說話就好好說話,總是一句話裏七八個彎和陷阱,想問你個什麽,就是死命的不開口,要等着你給他接下下一句,他才像老大爺似的,假裝不在意的打聽。
搞得好像是自己在求他一樣,說出自己的目的有什麽難的,又沒叫你去求爺爺告奶奶的。
元蘅就說,她怎麽不記得憶仙何時跟無極有這麽好的關系了,竟然在還這裏問她的身體狀況,原來是想着從她嘴裏問出太陰的近況呢。
畢竟六界之中,太陰的煉丹術和醫術是數一數二的,自己又和她關系親密,憶仙出事她定然會第一時間去向太陰問藥求醫。
“真是不好意思,在人界的時候有幸得到伏羲送我一顆萬年夢魂草,憶仙已無大礙,就沒有去北俱蘆洲求醫問藥了,對太陰元君的近況不甚了解。”
人家問的是姜玄元君,你突然無緣無故提到太陰元君,在場的都是聰明人,也知道元蘅是什麽意思。
隻是,這麽直白,真的好嗎?
果然,元蘅還是元蘅,五萬年可能改掉她的性子,但絕對不會讓她這張招人恨的嘴閉上。
說話還是這麽毫不留情面,真的是沒給無極留半分面子,直接就這麽揭穿了無極的目的,也不知無極沒事在她哪裏找什麽不自在。
無極的确也了解元蘅的性格,也知曉她這張嘴裏定然不會冒出什麽好話。
隻是元蘅向來是個實誠人,就算她會對無極冷嘲惹諷,但該說的還是會說。
隻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被她諷刺兩句又有什麽,隻是可惜了,她也不知道。
“你若想知道她的近況,直接去北俱蘆洲不久好了,别說什麽太陰不想見到你的鬼話,隻要你想,總會有辦法的,她真的會永遠不肯見你?
隻是看你有沒有心罷了,如今跟個小姑娘一樣扭扭捏捏,反倒讓我看不起你。”
看見無極的臉不斷變慘白,長生是看熱鬧不嫌事多。
他也早就對他們的事心煩,才不會去趟這趟渾水,身爲在場身份最高的神仙,隻得昊天出面解圍。
可還沒來的級說話,就被無極打斷
“你懂什麽?真當每個人向上玄一樣任你爲所欲爲,毫無顧忌?
又不是每個人像你一樣冷血無情,做了如此多的事還能心安理得。
你自己與上玄的是還沒理清楚了,就在這裏肆意評判我與太陰的感情,不過是站着說話不腰疼罷了。”
被元蘅刺激到了,無極也發揮當年和元蘅互怼的水平來。
雖然臉色不好看,但仍想着維持風度,假裝雲淡風輕,不受影響的反刺回去。
卻不想,他往日從不會如此坐不住陣腳。
元蘅本無意與他争執,隻是不喜他說話方式,誰知他卻提起上玄來。
她也知道自己不是什麽好貨,脾氣本就暴躁,有些骨子了的東西隻是暫時隐了下去,但隻要一引,就會像火山一樣瞬間爆發。
“且不說我怎麽樣站着說話不腰疼,又是如何冷血無情,爲所欲爲。
作爲太陰曾經的好友,和她相處近萬年,我也是自信比較了解她的。”
“若是誤會,直接和太陰解釋清楚不就好了,我可不信太陰是位不講道理的神仙;
若不是誤會,你不把事情解決,去與不去有什麽差别,與其有時間在這裏想方設法的打聽她的消息,還不如回宮好好想想如何解決事情來得有用。”
“得隴望蜀,嬌妻美妾,左擁右抱,你想得倒美。”
“你隻且先想想,如若有一日太陰帶着一個男仙回來,懷着别人的孩子,還想着讓你們和睦相處,你可甘願?
别說什麽你是男仙,她是女仙,不管是上古時代還是如今,實力才是一切,從無男女之分!
你如今敢這樣,不就是仗着你的實力比太陰高嗎?”
“誰說我與上玄的事情沒理清楚,他想要朱茗當他的女人,我元蘅不同意。
所以我就不要他了,就這麽簡單。”
“男人雖不是東西,卻也有的相似,一樣的髒了便不能用了。
真摯的感情容不得一絲藏污納垢。
虧的你與太陰做了這麽些年的夫妻,卻連最基本的道理也不懂。
天下好男人多得是,我就一定得吊死在他這棵樹上?
他是待我好,好的六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凡是個母的就沒有不對我羨慕嫉妒的。
但是,這不是要我元蘅與别的女人共侍一夫的理由。
欠他的債我可以慢慢還,便是他想要我這條命,我元蘅也二話不說,給他便是。
如今又曆經了這些事,我元蘅一無所有,就剩下這一身驕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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