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沒看見,在她行禮的一瞬間,度厄星君向一旁與他私會的仙娥一番眼神暗示,那仙娥一臉的不甘與怨恨的看了一眼醉顔,便悄悄退了出去。
待醉顔回過神來,發現此地隻餘她與度厄星君二仙。
“嗯?剛剛的那位仙娥呢?她不和我們一起出去嗎?”
“仙娥?什麽仙娥?醉顔仙子定然看錯了,此地不隻有你我而人嗎?
宴會快要散席了,仙子不是急着出去,快随我來吧。”
度厄星君一臉疑惑的看着醉顔,好似從不曾出現過這個人,說着還伸出右手爲醉顔引路。
醉顔一陣茫然,她剛剛明明看見有一個穿着長生殿侍女衣飾的清秀仙娥從林中出來,怎麽度厄星君卻說沒有?
轉眼一想,這度厄星君也未曾聽說成親,雖名聲不大好聽,可能是爲了混淆視聽,保護自己真心愛護的女仙。
他大概是不願将自己戀上長生殿的一位普通仙娥的事爲人所知。
畢竟這對那仙娥來說并不見得是件喜事。
要知道仙界有許多身份高貴的仙女對度厄星君芳心暗許。
一想到這裏,她不由覺得度厄星君是個有擔當的男仙,可惜平白被污了名聲。
他不想讓人知道,她便随着他的意假裝不知便是。
“仙君見諒,大約是醉顔在林子逛久了,眼睛有點花,看錯了。還要多謝星君爲醉顔引路。”
“呵呵,仙子真是客氣了,不知仙子怎麽一眼就識出本君的,本君可不記得有曾見過仙子這般的美人呢。”
大約是看醉顔略有些拘謹,度厄星君便想着緩和一下氛圍,雖有調笑之意,卻也被他說出三分風趣。
花神宮淨是些女仙,便是有男仙也是地位比她低的,礙于身份,不敢在她面前太過肆意,醉顔何曾見過度厄星君這般人物。
頓時白玉般的小臉就有些微紅,今日抹的桃花胭脂都遮不住。
度厄星君看到這番景色,眼底更是露出勢在必得之意,嘴角的笑意越深。
想他度厄星君與辰星真君兩人縱橫仙界,可從來沒有弄不到手的女仙,更何況這種一看就是不經事的純真女仙。
當然,那冷心冷面的末蘅元君可不算!
要知道,如今的辰星真君可是看到末蘅元君轉身就跑,這樣的女仙,便是再美,他也無福消受!
“慢着,醉顔仙子,你的發簪有些歪了”度厄星君突然停了下來,看着醉顔的發髻。
醉顔的臉一下子就爆紅了,趕緊伸手去扶了一下發髻,一陣手忙腳亂,她實在沒想到這度厄星君就這麽當着她的面說出這種話,這種事不應該私底下提醒一下就好了嘛?
卻也一陣尴尬懊惱,覺得自己實在無禮,人家度厄星君好心提醒自己,此地又隻有他們二人,卻還要遭自己怪罪,又覺萬分抱歉。
可她摸了許久也不知道到底哪裏亂了,這種場合,又不可能随身帶着鏡子,顯然――她并沒有想到她還有仙術。
突然,旁邊的度厄星君伸出一隻手來,停留在她的發髻之上。
醉顔頓時隻覺又羞又氣,想要讓他把手拿下去,有礙于顔面不好開口,更何況度厄星君也是好心,隻是行爲有點突兀。
誰知那隻手從發髻之上突然向下移動,最後停到了她的臉上。
醉顔的小臉瞬間雪白,這下她再傻再天真也知道度厄星君想要做什麽,再一聯想到之前聽說過的度厄星君的風流傳說,身體一陣僵硬,微微顫抖的手暴露了她此刻的害怕。
論實力,她根本打不過度厄星君!
可是醉顔雖然害怕,卻也是一位外柔内堅的女仙,想着便是拼個魚死網破也不能讓他得逞。
不然她還有何顔面再見姜玄元君,給花神宮抹了黑,如何對得起花神宮的一衆姐妹。
“你們在幹什麽?”一陣嚴厲的呵斥聲傳了過來。
醉顔如同聽見天籁之音一般,看向了發聲之人梅花仙子。
趁着度厄星君不注意時,趕緊跑到了梅花仙子身後。
原來梅花仙子梅娘看到久離不歸的醉顔,向長生帝君告歉之後便尋了出來,想到杏花仙子向來不喜喧鬧繁華,便直奔着長生殿最偏僻的地方趕來,誰知一來就看見這副場景。
如何讓她不憤怒!
“原來是花神宮的梅花仙子啊,度厄這廂有禮了,剛剛巧遇迷路的醉顔仙子,便受她所請将醉顔仙子帶出林子,誰知醉顔仙子的發飾亂了,弄了許久都不見好,度厄便有些逾矩的爲醉顔仙子扶了一下簪子,還望梅花仙子見諒。”
雖然有些詫異突然出現的梅花仙子,但度厄星君卻絲毫不減慌張。
“是嗎?那今日我便替醉顔多謝度厄星君相助了,醉顔無禮莽撞,給星君添麻煩了。
隻不過星君與醉顔萍水相逢,以後還是喚醉顔爲杏花仙子最爲合适,這樣對大家都好。
天色已晚,我便先帶醉顔回花神宮了。”梅娘面若冰霜,語氣不容置疑。
說罷轉身便毫不猶豫的帶着醉顔離開,醉顔也被度厄星君的行爲驚吓到了,眼裏隐含着淚珠,幸虧梅花仙子來得及時,她一步不離的緊跟在梅娘身後。
梅娘可不是天真的杏花仙子,她在天界多少年了,怎麽會不知道這位星君的脾氣性格和行事作風。
按照往常,她定要拉他到紫微宮找紫微帝君理論一番。
可無奈,他是紫薇帝君手下大将,實力高強,姜玄元君有還未歸來,無人替她們做主,萬事皆要隐忍小心,又有蛇妖騷擾,内外不安,将此事鬧大對她們沒有半分好處。
于度厄星君不過是多一樁風流韻事,反正虱子多了不愁癢。但對杏花仙子醉顔來說卻是打擊極大的,這些年來,各界對女仙的要求越來越嚴苛了。
便也隻能忍氣吞聲,暫隐不發,待到姜玄元君回來時再說。至少,現在她們還沒有人有與紫微帝君對話的資格。
那邊度厄星君對梅花仙子的冷眼相對和不留情面沒有半分感覺,就連帶走醉顔他也毫不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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