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首的白膚紅衣女子最先到達,看到一個陌生的女仙正在施法,二話不說提起右掌運起一陣仙力拍了過去!
就在這時,穿繡梅紗衣的女子緊跟着過來,看見白玉床邊施法的女子先是一驚,随即想到了什麽,又看到身旁的紅衣女子竟然敢對其莽然出手,頓時心驚膽戰,神魂一跳,趕緊接着運起仙氣抵擋住紅衣女子的一擊。
大松一口氣,還好來得及,沒有讓牡丹仙子犯下大錯!
那牡丹仙子本就是一個性烈如火的女子,剛剛又與梅花仙子起了龌龊,也不仔細看一眼躺在床上的女仙,以爲梅花仙子故意和自己作對,當即大怒,毫不猶豫的向一旁的梅花仙子襲了過去,怒斥一句
“梅花仙子,你敢攔我。”
這梅花仙子本想與她解釋一番,誰知牡丹仙子二話不說,猛烈招式就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又聽她這一句嬌喝,隻得忙于應付牡丹仙子,卻也是有苦說不出啊!
元蘅在幫助憶仙魂體相融的時候,怎麽可能注意不到外界的情況。
分出的一縷神魂,看見上來就對她出手攻擊的牡丹仙子,元蘅甚是煩躁。
剛想分出一隻手來抵禦她的攻擊,生怕她魯莽的行爲打亂了憶仙的神魂融合,那可真是罪不可恕呢!
誰知後來一步的梅花仙子替她擋了這一擊,看是熟人來了,出于對梅花仙子的信任,她便全身心的投入到憶仙身上。
至于這個毫無眼色的牡丹仙子,誰知道她是從哪個犄角旮旯裏跑出來的,待會自有憶仙處理。
白玉床上憶仙的神魂與本體終于順利融合,緩緩的開了雙眼。
慢慢的眨了兩下眼睛,憶仙适應了一下許久未使用的身體,思緒回歸了正常。
噼裏啪啦的打鬧聲,和五光十色的法術光芒四溢,頓時引起了她的注意,剛扭頭想看一下發生了何事,卻先瞥到了單膝跪地尚未來得及起身的元蘅,先是一驚,接着就是喜不自勝。
定定的看着元蘅幾秒,聲音有些哽咽
“回來了,回來了就好。”
再回首去關注一旁鬥法的兩位仙女。
“梅娘,牡丹。住手!”可能因爲身體太久沒說過話了,憶仙的聲音有些沙啞。
憶仙的聲音帶着仙力散發,雖然不大,卻可以直達兩女仙的腦海深處,頓時,兩人停止了打鬥。
“梅花仙子梅娘,拜見宮主殿下。”
“牡丹仙子星晖,拜見宮主殿下。”
比起一臉茫然的牡丹仙子,梅花仙子梅娘顯然更了解事情的經過,更何況她向來受憶仙的器重,爲人處世也更加沉穩。
聽到了憶仙的話,馬上整理了儀容,向憶仙行禮,慢了半拍的牡丹仙子雖滿心的疑惑與憤怒,也隻得暫時壓下。
兩仙雖然先前鬥法激烈,卻在聽到憶仙的話時瞬時反應過來,整理儀容,向宮主行禮問安,可見平時憶仙禦下有方,管理得當,元蘅在這方面向來自歎不如。
将放在旁邊的紫砂茶壺提起,優雅的将水倒入小巧的茶杯,随着裙擺的挪動走向憶仙,再低頭彎腰将茶杯遞給憶仙,兩人對視一笑,默契十足。
遂筆直的守護在憶仙身旁。
先喝口水潤潤嗓子,待會訓人才有氣勢!
“我不過才十幾年未回來,你們二人便互不相容到了如此地步。”聲音雖然溫和柔軟,氣勢卻半點不受影響。
憶仙從來都是這樣,從不對人高聲說半句話,講話時隻是娓娓道來,闡明原因道理,卻讓人極爲信服,不由自主的受她影響。
“我離開時囑咐你二人代我掌管花神宮,如今你二人卻在我面前,不顧半分過往情誼,相互大打出手,毫不在意十二花神的臉面,幸虧今日在這裏的不是外人,不然你們想要我花神宮遭六界恥笑,讓所有仙友嘲笑我姜玄禦下不嚴。”
憶仙越說越嚴重,兩位女仙聽的面紅耳赤,羞愧的低下頭來。
“你二人先去各自宮殿面壁思過三日,一切事物待三日之後再說。”
以往她下凡曆劫回來都是先休息三日,先穩定神魂,才好專心解決遺留下的政務。
如今說這話也是暗示着一切仍然按照往日的規矩進行。
“是”兩人面面相觑半秒,遂起身行禮,帶着一衆花仙退了出去。
待到大殿隻剩憶仙與元蘅兩人時,憶仙方松了一口氣,不顧在外人面前維持莊容,慵懶的靠在了床頭。
兩人都不是感性之人,雖時隔五萬年未見,但是剛剛那相視一笑已經将一切不言而喻了。
‘如今你流放結束,出了無境之地,懲罰也受了,……從前一切都過去了,你也應當有自己的新生活了……”憶仙臉帶微笑的感歎。
“你的神魂可還好?”元蘅一看憶仙臉露疲倦的躺靠在床頭,有些擔心的問道。
“尚好。
你不用擔心我,往常也是如此,隻不過此次突然遇見了那隻三頭妖狼……”說到這裏,憶仙若有所思的看向元蘅。
“就是不知道到底有誰參與了進來”說到這裏就連往日的挂在嘴邊的微笑也沒有了,皺着眉頭思考這件事。
“還能有誰,伏羲,帝軒,文昌還有……怕是一個也少不了,就連昊天也不見得幹淨。”元蘅勾着嘴角一臉不恥的冷冷諷刺。
“好了,好不容易才出了這個鬼地方,又遇到些許糟心事,還要讨論這些令人厭煩的家夥,有這時間,不如你給我做些美食糕點,好好撫慰我這受了苦的胃。”元蘅露出俏皮委屈的模樣。
看到憶仙爲這些上不得台面的陰謀詭計頭疼,元蘅想着她神魂本就受損,應該好生休息才是,便想着轉移話題,插诨打岔這類才是她擅長的。
“那倒是,無境之地生存不易,倒是能好好收拾一下你那要命的矯情。”
知道元蘅想要轉移話題,憶仙也就随着她的話往下講,想要調節氛圍,可是說到她在無境之地流放經曆,卻怎麽也開懷不起來,于是場面又冷了起來。
一時相顧無言,唯有無數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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