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左邊擦一下,左邊。我說的是左邊啊,你怎麽往右邊擦啊。”
“這不是左邊嗎?”
“左你個頭啊,那是右邊,你連左右都不分嗎?你真是比豬還笨。”
“你胡說,我可比豬聰明多了。豬隻會吃喝拉睡,我會做的事多多了。”
“對,你是比豬聰明一些。”張小娥被他氣笑了。
大牛覺得這話怎麽越聽越不對呢,想了半天才明白過來,頓時氣呼呼地說“張小娥你又取笑我。”
“這話不是你說的嗎?是你自己說比豬聰明的。”
“老是笑我,我不理你了。”
“唷,還長脾氣了。你趕緊把上面的梁柱擦幹淨,我們還有大把事要做呢。”
“哼,就是你不說,我也會擦幹淨的。”大牛把氣撤在柱子上,擦得很是用力。
池非走到院子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人一邊幹活一邊鬥嘴的情景,忍不住笑了起來。
果然家裏多了個人以後,明顯熱鬧了許多。
經過一個多月的觀察,池非看出這李大牛的确是個老實憨厚的人。
雖然吃得多,但幹活很勤快,人也很聽話。自從他來了以後,張小娥明顯輕松了許多。
爲了賞罰分明,池非像張小娥一樣,開始給大牛發月錢,每月三兩銀子。并跟他說清楚,如果做錯事的話就從月錢裏扣。
大牛想不到每月還有錢拿,高興得嘴都快笑裂了,二話不說就跪下給池非“嗵”一聲磕了個響頭。那頭撞地闆的聲音光讓人聽到都覺得痛。
也怪不得大牛這麽激動,在他以前的村裏,許多人家每月辛辛苦苦幹活還賺不到一二兩銀子。
如今當家一給就是三兩,這可把他高興壞了。他就想着把這錢好好存起來,将來好讨個老婆。
至于更早進來的張小娥,池非私下給她多加了一兩,提到了每月四兩銀子。張小娥一開始怎麽也不肯收,還是池非硬要她收下的。
池非算了一下自己的身家,已經有一萬二千多兩。這其中包括了月初的時候,金掌櫃送來的四千多兩分成。
如果換作普通平民百姓,按每月二十兩的花費來算,這一萬二千多兩差不多夠用一輩子了。
池非不想坐吃山空,想用這筆錢搞點小投資什麽的。
想了半天,他想到了一個最穩妥的投資方法。那就是用這筆錢買一兩個鋪位,到時出租也行,自己搞些小生意也罷,可攻可守一舉兩得。
于是他又找了上次陳帳房給他介紹的那位馬中人,讓他幫忙留意看看有沒有好一點的鋪位出售。
馬中人想不到他這麽快又要買鋪位,更覺得這少年實在有本事,小小年紀就這麽出息。
于是他立刻去找要出售的鋪位,沒過多久,就找到了幾個合适的地方,于是來通知池非去看看。
池非跟着他來到那幾處地方,到了以後他不僅觀察鋪内的環境,還觀察附近周邊的人流量以及所處位置。
他雖然不是搞房地産的,但作爲一個有常識的現代人,很清楚用來做生意的鋪位跟用于住人的房子是不一樣的,所處位置和周邊人流量才是最關鍵的。
所謂金角銀邊草肚皮,一個位置不好的鋪位,就算面積再大也租不起價錢。
畢竟租鋪位的人是用來做生意的,不是用來住人或作倉庫的,如果周邊都沒什麽人經過的話,這生意還怎麽做得起來。
馬中人一看池非這架勢,就知道他是懂行的人,所以隻給他介紹一些位置較好的鋪位,位置不好的連看都不看了。
最後經過幾番比對,池非選中了兩個位于正街街角附近,周邊人流量也很大的鋪位。
這兩個店面跟很多鋪子一樣,在後面連着一個院子。院子裏有幾間房,既可以住人,也可以當倉庫。基本上很多鋪子都是這樣的結構。
想要出售鋪位的業主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的地方好,所以這兩處位置在這麽多鋪位當中幾乎是最貴的。
池非算了一下,如果按周邊其他鋪位的租金,這兩處鋪位要全部收回投資的話,大概需要十五到二十年時間。
看起來回收時間很長,但池非知道古代跟現代一樣,房屋和商鋪的售價跟租金并不是固定的,幾乎每隔幾年就會有所增長。
隻不過古代房價相對穩定一些,不像現代那樣幾乎每隔幾年就會被人炒翻天。
主要原因還是因爲古代并沒有炒房的概念,而且一般人家除非迫不得已,否則是絕對不會輕易賣房的。
很多平民百姓幾代人都住在同一幢房子裏代代相傳,真到賣房子的境地幾乎相當于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雖然古代房價相對穩定,但不管怎樣,房價和鋪租仍然還是會逐漸上漲的,隻不過漲多漲少而已。
如果再算上租金上漲的幅度,池非估計十二到十四年就可以收回全部本金。這樣算下來的話,這筆投資還是值得做的。
兩家鋪位的業主在馬中人的遊說勸說下,終于肯适當降價。
最後,池非分别以四千三百兩和五千兩的價錢買下了這兩處鋪位,并且當天就辦理了過戶手續。
這兩處鋪位一買,池非的身家就從一萬二千多兩,變成了兩千七百多兩。
不過拿着剛到手的兩份鋪契,池非還是覺得很值的。
他不像這時代的大部分人那樣,隻想着把錢全都存起來。他很清楚錢放着是不會生錢的,隻會越用越少,用來投資才是王道。
拿到鋪位後,池非先請工匠把兩個鋪子全都粉刷一遍,然後将其中最貴的那個鋪子拿來出租,另一個便宜一些的鋪子他另有他用。
由于最貴那個鋪子位置實在很好,很快就有人上門求租。對方是一家老字号的布莊,在京城有兩家分店,現在打算開第三家。
原本這布莊東家也想把這鋪子買下來的,但可惜晚了一步,讓池非給先買了下來。
池非以前在益和布莊做帳房的時候,對于京城其他布莊也是有所了解的,知道這家長隆布莊的确是京城的老字号,信譽也不錯。
于是他很爽快地跟這長隆布莊的當家簽訂了租賃協議,每月租金二十五兩,爲期三年,押二付一。
每月二十五兩的租金收入,基本就足夠應付他們三個人的每月夥食跟日常支出,其中還包括了張小娥和大牛兩人的月錢以及池非每月筆墨紙張的花費,甚至還有幾兩盈餘。
這樣一來,就算是徹底解決了坐吃山空的問題,實現了良性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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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姐姐甯雅珊一針一針地繡着花帕子,甯雅芷若有所思地問“姐姐,你說如果人受了傷,而且傷口很大的話,能不能像縫衣服一樣把傷口縫起來呢?”
甯雅珊被妹妹這無比驚悚的問題害得差點紮到手,立刻瞪着她說“你在說什麽傻話,人又不是衣服,哪能縫起來。你這腦袋瓜子整天都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啧,我隻是問問而已,你怎麽又訓人家。不跟你說了,我回去看我的小虎去。”
“說起你那隻剛買回來的小貓,我就一肚子氣。
你養貓就算了,可是哪有女孩子家會把自己養的貓起名叫虎妖的。虧你想得出這樣奇葩的名字,讓娘親知道肯定得罵你。”
“放心啦,我平時都是叫它小虎的,你不說的話娘親哪裏會知道。”
“你啊,整天不是顧着玩就是騎馬逗貓,你就不能好好學學其他大家小姐該學的東西嗎?
琴棋書畫就不說了,想指望你開竅,簡直比登天還難。
至少你把女紅學一下吧,哪有女孩子連女紅也不會的,說出來都丢人。”
“我才不要學這玩意,紮得我的手到處都是洞。我最讨厭女紅了,比我站一天樁還辛苦。爹就從未逼過我做不願意做的事,我才不幹呢。
姐姐你是大家閨秀,我當隻小猴子就夠了,反正娘親不是經常說我是猴子托生的嗎?
你繼續繡你的帕子,我要回去摘我的桃子去。”甯雅芷一邊走一邊還故意模仿猴子做出抓腮撓耳的動作。
這副搞怪的樣子讓甯雅珊的幾個貼身丫環差點忍不住笑出來,但又不敢笑出聲,隻能低着頭死死地忍住那股強烈的笑意。
甯雅珊也被妹妹給氣笑了,恨不得把這沒心沒肺的丫頭抓回來狠狠打她屁股。
有時她不得不抱怨父親和兩位兄長,實在把妹妹寵得太過無法無天了,簡直跟野小子沒兩樣。
其實不僅是甯雅芷,凡是看過《仙俠》第五卷的人,都對鬼醫的治療手段印象深刻。
那其中的細節部分實在寫得太真實,好像世間真有如此神奇的治療方法。
當然,絕大部分人都不會把小說裏面的情節當真,畢竟這種治療手段實在太過駭人聽聞。
但仍然有極少數的人并沒有單純當它當成小說的橋段,而是開始認真思考起來。
幾天後,金掌櫃忽然來找池非,說有一個人想見他。
對方并非普通人,而是一個大夫。
池非不明白,爲什麽一個大夫要特意來見他。
金掌櫃有些爲難地說“那個人一連幾天都來店裏找我,想請求親自見你一面,說有些重要的問題想請教你。
我已經推了好幾次,但對方十分堅決,怎麽也不肯放棄,堅持要見你。
我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隻好來問一下你的意見。如果你實在不願見他,我就想辦法推掉吧。”
池非想了一會,終于同意道“那好吧,我就跟他見一面。隻不過您要讓對方先答應一件事,那就是不能把我的身份告訴任何人。”
“行,我這就跟他說清楚。到時我再找個地方讓你們單獨見面。”
“那就麻煩掌櫃了。”
“是我麻煩你才對,原本這種事我應該自己處理才對的。那就這樣說定了,到時我再過來通知你。”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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