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6上貢

一邊享受着幾位美人按摩捶腿,一邊品嘗着新鮮可口的上貢水果,和安帝趙焞安在感得舒服之餘,卻不免有些無聊。

如果是以前的話,他不僅可以在宮裏看戲,甚至還能微服出宮去百花樓或怡香閣等青樓去找各式美人開心。

可是如今到處都瘟疫橫行,他不僅不能出宮,甚至連招些戲班子進宮唱戲都不行。這時間一久,喜歡熱鬧的和安帝自然會覺得有些乏味。

按道理來說,作爲皇帝,不僅要掌管萬民,還要統領百官,應該是很忙的。

但他隻是個有名無實的皇帝,很多事情都是由謝家等人直接定奪。

他隻要在謝家送過來的奏章上寫個“準”字即可,之後就再也與他無關了。

換句話說,一切都有謝家和安國公頂着,他隻要做個聽話的皇帝,就可盡情享受皇帝的生活。

這種像傀儡一樣的生活,對于像皇伯父靖安帝或堂弟趙焞豐這些想成爲一代名君的皇帝來說或許難以忍受,但對于趙焞安來說,他倒是挺享受這種無憂無慮的日子。

或許在其他勳貴和官員眼中,他是個碌碌無爲的昏君。

但其實他心裏比誰都清楚,隻有這樣他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并且安安穩穩地繼續做這個皇帝。

謝家要的不是堂弟趙焞豐這樣剛愎自用、老想自己掌權的皇帝,他們要的是像他這樣安份老實的傀儡。

有野心有抱負又怎麽樣?皇伯父靖安帝和堂弟趙焞豐就是最好的例子。

一個死在兵變當中,一個死在胡人手裏,兩父子都不得好死。

他才不要學他們一樣,落得死無全屍的下場。

所以他不僅不會反抗謝家,反而還要好好巴結他們。

如果運氣好,謝家暫時不想改朝換代的話,那他的兒子就能繼承他的位子也當上皇帝。

就算謝家真想篡位,隻要他肯乖乖配合“禅讓”的話,至少也能封個萬世侯之類的爵位平安退位。

所以不管怎麽算,隻要他乖乖聽話不搞事的話,謝家就不會爲難他。

就因爲抱着這樣的打算,趙焞安從登基第一天起,就對以安國公爲首的謝家唯命是從,從不敢提出任何反對的意見。

基本上是安國公要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聽話得很。

也正因爲他這麽上道,謝家除了軍政之事不讓他沾手以外,其餘該有的貢奉那是絲毫不缺的,就連他喜歡微服出宮逛青樓這點也是睜隻眼閉隻眼當看不到。

當和安帝正無聊之際,一個太監走過來禀報說:緝事府指揮使吳康貴求見。

聽到吳康貴要覤見,幾位原本正在服侍趙焞安的妃子頓時眼睛一亮,臉上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了雀躍的神情。

趙焞安看到她們的反應,不禁有些不高興地道:“怎麽,你們很想見到他?”

一個最爲得寵的妃子嬌笑道:“看皇上您說的,我們不是想見他,隻是想看看這回吳大人又給皇上您進貢了什麽好東西。

上次他進貢上來的南洋珍珠,按照他的方子磨成粉以後用來敷臉,确實能讓肌膚變得更加白嫩。

我們姐妹幾個正想求求皇上您,能不能讓吳康貴再多拿些南洋珍珠過來,好讓我們别斷了炊。”

“這有何難,我等一下就叫他多送點過來,保證讓你們用個痛快。”

“謝皇上,皇上真是對我們太好了。”幾個美人一邊說一邊向他撒嬌。

趙焞安十分得意地笑了起來。

說起這吳康貴,也算是條好狗。

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

當年趙焞安剛登基的時候,原本想換掉既是堂皇弟趙焞豐的大舅兄,又是其心腹的吳康貴。

沒想到這吳康貴挺會做人,還沒等他開口換人,就偷偷地把大把銀票塞了過來,足有上百萬兩之多。

據說緝府事這麽多年來從經辦的案件官員那裏撈到了不少油水,看來果然是真的。

看到對方這麽上道,趙焞安就暫時放過他。

吳康貴爲了保住自己緝事府指揮使的位置,這麽多年來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進宮向趙焞安上貢搜刮回來的銀子和各種奇珍異寶。

收禮收習慣了的趙焞安終于決定不換人了,讓他繼續當這緝事府指揮使。

這下吳康貴終于放下心來,繼續不遺餘力地給唯一能保住他的和安帝趙焞安送錢送禮,從不敢間斷。

吳康貴之所以要不計血本地這樣做,那是因爲他很清楚自己以前得罪的人太多。

如果他真的失去了緝事府指揮使的權力,很可能會遭到那些人的瘋狂報複,所以無論如何都要保住這個位置。

就這樣,一個負責收錢收禮,一個負責到處去搜刮财物珍寶來上貢,兩人形成了狼狽爲奸的同盟關系。

因爲抱上了和安帝這條新大腿,吳康貴再次成爲京城一霸,無人敢惹。

在怡和殿裏,和安帝接見了吳康貴。

吳康貴進宮,果然又是向他上貢來的。

這回除了大把的銀票和金銀珠寶外,還上貢了一些新奇的小玩意。

例如一到點就會發出鳥叫聲的銅鍾,會自己跳舞的音樂盒,以及一些洋人貴婦穿的新裙子。

這些東西都是吳康貴從洋人那裏買來的,據說花了大價錢。

“吳卿家有心了,朕很滿意。”看着這些新奇的小玩意,趙焞安照常勉勵了一番。

“謝皇上嘉獎。”吳康貴趕緊跪下磕恩。

“卿家的忠心,朕是知道的。

對了,你上次拿過來的南洋珍珠還有嗎?朕的幾位美人頗爲喜歡。”

“有的,有的,回頭臣就派人送進宮來。”

“好,有你這樣的忠臣掌管緝事府,朕就放心了。”

“皇上龍恩深重,微臣受寵若驚,微臣以後一定會繼續盡心盡力爲皇上效命。”

看到他這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和安帝頗爲滿意。

雖說他是個手無兵權的空頭皇帝,但至少像吳康貴這樣的小人,還是肯聽他号令的。

然而志得意滿的和安帝卻并沒有發現,吳康貴這副表情與其說是誠惶誠恐,還不如說是一臉的心虛。

當吳康貴出宮後,他立刻坐上了自家馬車。

隻是奇怪的是,馬車裏面早就坐着另一個男人。

那人三十來歲,五官平庸,是那種不容易讓人記住長相的類型。

吳康貴一見到他,立刻氣急敗壞地說:“你們要我做的事我已經做好了,快把解藥給我。”

那個男人盯着他的眼睛問:“那些東西确實已經送到皇上手裏了?”

“自然是真的,難道這還有假嗎?别說這麽多,快把解藥給我,快!”吳康貴說話之間,越發感到自己的肚子一陣絞痛,感覺自己快要毒發了,急得不行。

那個男人看他不像說謊,這才從身上拿出一個小瓶子交給他。

吳康貴打開瓶子後,從裏面倒出一顆手指頭大小的藥丸。

捏着這顆藥丸,他半信半疑地問:“這解藥是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如果堂堂緝事府指揮使真的死在這裏,那事情就鬧大了,這可不是我們想見到的。”

聽他說得有理,吳康貴這才把藥丸吞了下去。

不知是否心理作用還是藥丸真的起效,沒過多久他就感覺腹痛明顯減輕了許多。

他知道這些人指使他把東西送進宮裏肯定不懷好意,但因爲被他們逼着吞下了毒藥,他不敢不照他們說的去做。

他甚至已經做好了跑路的準備,等一下回府就立刻收拾細軟連夜逃出新京。此地已經不可久留。

就在他想從那個男人嘴裏再多套一些話時,他忽然覺得眼皮發沉,泛起了一陣強烈的睡意。

“這藥……”還沒等他問完這句話,他就已經直接昏了過去。

那個男人見他昏過去後,稍稍提高音量對外面僞裝成車夫的同夥說:“事情已經辦好了,我們去碼頭送貨。”

“是。”車夫立刻調轉方向往碼頭駛去。

……………………

幾天後,大魏發生了一件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大事:宮裏爆發了瘟疫。

不僅和安帝和幾位妃子感染了散瘡,就連兩位皇子也相繼得了散瘡。其他受感染的太監和宮女更是有上百人之多。

原本就已經忙得焦頭爛額的謝昱珩一聽此事,頓時大驚失色。

如果是以前靖安帝剛剛駕崩,謝家還掌握着天下的話,趙家的人死得再多也不要緊,大不了就是換皇帝而已。

但如今前有瘟疫肆虐,後有胡人入侵,正是人心惶惶之時。

和安帝雖然隻是個傀儡皇帝,但對于如今的大魏朝廷來說,卻是一面能夠聚集人心、共同抗胡的大旗。

如果這時候和安帝出了什麽事,對于衆多原本就充滿恐慌的大魏軍民來說,肯定會造成極大的沖擊。

而且最要命的是,唯一的兩位皇子也感染了散瘡,這下連傳位的人都沒有。

萬一和安帝真的病死,難道還要再從趙氏分支那裏找人繼承皇位嗎?

先不說這人選方面能不能讓人信服,光是這整套流程搞下來,也不知要花多少時間。

爲了避免恐慌,謝昱珩立刻下令封鎖整個皇宮,嚴禁此事外洩,違者殺無赦。

在封鎖消息之餘,他還派人去調查這瘟疫是如何傳進皇宮來的。

經過這一調查,發現最近隻有緝事府指揮使吳康貴曾經進宮給皇上送過東西。

而且就在他送完禮幾天後,宮裏就爆發了瘟疫,這時間也太巧了。

謝昱珩立刻派人去長春侯府抓捕吳康貴。

結果這上門一搜,卻找不到吳康貴本人,而且據說已經好幾天沒回來了。

這下更加坐實了吳康貴畏罪潛逃的罪名。

謝昱珩大怒,随即查封了整個長春侯府,把包括吳康貴的父親長春侯以及他的妻子兒子在内,全府上下所有人都關進了緝事府進行嚴厲的盤查。

雖然沒有落到緝事府手裏,但此時的吳康貴也好不到哪裏去。

他被這些來路不明的人通過水路偷運到徐陽府,正被胡人所占領的徐陽府。

“你就是鼎鼎大名的緝事府指揮使吳康貴?”在一個陰暗的房間裏,蒙着臉的仇先生打量着面前這個手腳被綁、瑟瑟發抖的男子。

“小人正是吳康貴,大人有何吩咐請盡管開口,不論是上刀山下火海小人一定照辦。”吳康貴盡量賠着笑臉道。

“你不用緊張,你我無冤無仇,老夫并不會對你做什麽。

相反,你這幾年所做的事還幫了老夫不少忙,我應該跟你道謝才對。”

“大人過獎了,這是小人該做的。”聽說對方不會殺自己,吳康貴這才放下心來。

“你想不想知道,老夫爲何讓你把東西送進宮裏?”

“大人高瞻遠矚,這樣做一定有您的道理,小人不敢妄猜。”

“你果然很會說話,怪不得能夠先後得到趙焞豐和趙焞安兩任皇帝的重用。

老實告訴你,你送進宮裏的那些東西都是散瘡病人親手摸過、舔過的東西,你可知如果一個普通人碰到這些東西會有何後果嗎?”

吳康貴一聽,頓時臉色大變,不禁用顫抖的聲音問:“難道……你們打算把瘟疫傳到宮裏?”

“沒錯,這正是我們想做的。

拜你所賜,如今和安帝和兩位皇子已經先後染病,謝家爲了隐瞞這個消息已經封鎖了整個皇宮。

對了,還有個消息要告訴你,謝家已經知道此事與你有關。

如今整個長春侯已經被查抄,你的父親長春侯,以及你的妻子兒子也被關進了緝事府接受審訊。

你一定作夢也沒想到吧,自己一家老小有朝一日竟然也會被送進緝事府這種地方進行嚴刑逼供。”仇先生用輕松愉悅的聲音說道。

“你們……你們怎麽能這樣做?!你們還是人嗎?”吳康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第一次露出了兇狠的表情。

就在他剛說完這句話,仇先生的後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大笑聲,仿佛瘋子一般的大笑聲。

随着這陣笑聲響起,一個人影緩緩了走了過來。

“想不到你也會有說這種話的一天,還記得我是誰嗎,吳康貴?”

擡頭打量了一下面前那人,吳康貴由原本的迷茫逐漸變得震驚起來,“你是戶部左侍郞張蔭培?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麽會在這裏?!”

“想不到吧,想不到我不僅還活着,而且還以這種方式見面。”四十多歲的張蔭培說話間,臉上露出了痛快之極的表情。

這時,仇先生站起來說:“這人就交給你了,要怎麽處置随你喜歡。”說完,他緩緩往外面走去。

“大人,你說過不會對我做什麽的,你不能言而無信!”貪生怕死的吳康貴已經顧不上之前的恩怨,趕緊大聲叫起來。

仇先生一邊走一邊說:“我确實不會對你做什麽,但他就難說了。

把你交給他,也算是還了他的一個人情。接下來,你就慢慢享受吧。”

“你不能這樣,大人,求求你放過我,我什麽都願意做……求你放過我,大人……”看到從身上掏出一把鋒利的小刀不斷逼迫的張蔭培,吳康貴聲嘶力竭地大叫着。

然而随着最後一下關門聲,把吳康貴最後的希望也打斷了。

此時,屋裏就隻剩下吳康貴和張蔭培兩個人了。

由于手腳都被繩子綁着,無法動彈的吳康貴隻能哭着向對方求饒:“張大人,我錯了,我是個畜生。之前是我對不起你,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人計較。求你放過我,放過我……”

吳康貴眼淚鼻涕全都出來了,看上去十分可憐。

張蔭培臉上露出了接近瘋狂的笑容,他一邊用袖子擦拭着手上的小刀,一邊笑着說:“吳康貴啊吳康貴,你知道我這等這一天等得有多辛苦嗎?

我現在還清楚記得你在緝事府的大牢裏是如何對待我的妻女跟兒子的,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拜你所賜,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隻是一個無親無故的糟老頭子。

你别怕,你會活得好好的。

因爲,我不會讓你死得這麽容易的。

來,我們開始吧。”

安靜的房間裏,突然響起了撕心裂肺一般的慘叫聲。

而且一連好幾天,這種慘叫聲幾乎都沒有停過,宛如厲鬼勾魂,讓人毛骨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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