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可不是白說的,秘境裏的各種槍支和子彈,她都沒舍得用。
在武裝部槍械射擊訓練的時候,正好讓她把各種槍械都學習了一番,這些東西對于她來說簡直就是爐火純青。
而用熱兵器對付冷兵器,那簡直就是碾壓,她說得起這樣的大話,到時候挾天子以令諸侯,就能安全逃離。
三人騎馬往皇宮而去,坐在馬上,三個人都是面色冷峻、一言不發。
身後也騎馬跟随的親兵一個個也都是神情嚴肅,列隊齊整,肅殺之氣迎面撲來。
到了宮門,當然是不能騎馬了,就是親兵們也不能進入。
今日宮門口的守衛比往常都要多了一倍,一個個嚴陣以待的架勢。
曲長歌三人下了馬,親兵接過缰繩将馬兒牽走。
守衛頭兒走過來,沖着三人行禮:“侯爺,兩位将軍,請解下佩劍!”
三人将佩劍解下,扔給了旁邊的守衛,這是應守的規矩。
一路走進去,曲長歌發現宮裏的守衛更加多,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不算,有些關鍵位置竟然是雙崗。
那些看不到的地方,也是人影幢幢的,曲長歌心下明白,今天這是做好了準備。
小皇帝這回不是在正殿召見的三人,而是在上書房。
上書房裏不但有惴惴不安的小皇帝、年輕的曹太後和一臉陰沉的承恩侯,還有蔡太師和一幫子文臣禦史的,一個個都是鼻孔朝天地看着他們三人。
三人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跪倒在地,給坐在上首的小皇帝和曹太後見禮。
曹太後柔媚的聲音響了起來:“三位卿家平身吧!”
三人抱拳謝禮,然後站了起來。
這裏剛剛站了起來,承恩侯已經先發制人了:“魏武侯,如今皇恩浩蕩,念你夫妻兩個爲國征戰多年,不但讓你二人在京都休養,還給你封侯拜爵。可是你們居然暗藏禍心,深夜潛入我府中傷人,此等……”
曲長歌還沒等那老家夥說完,直接回怼:“承恩侯,你這話就可笑了。我們府外裏三層外三層的都是禦林軍,就是隻蒼蠅都飛不出去。你這話就是血口噴人!離間皇上和我們這些忠臣,是何居心?”
她故意用了心法在聲音裏,那聲音很是洪亮,仿若金玉,在上書房裏竟然有回音,直接将承恩侯的聲音壓了下去。
蔡太師年歲大了,曲長歌這幾句話讓他覺得耳朵嗡嗡的,忍不住呵斥曲長歌:“你這逆臣,竟然敢在禦前咆哮,簡直是膽大妄爲,其心可誅!”
曲長歌也不理承恩侯了,直接走到蔡太師面前站定,這一下把蔡太師吓得往後退了兩步。
隻是想起自己是帝師,如此行爲會讓旁人瞧不起,蔡太師忍不住又挺了挺自己瘦弱的胸脯,顫抖着聲音問道:“你、你要作甚?”
曲長歌笑着說道:“剛剛陛下和太後娘娘還沒說話,他承恩侯就敢先開口質問于侯爺和夫人,這又是要作甚?難道隻因爲他是陛下的舅舅,就能越過陛下和娘娘?”
一番話說得蔡太師也啞口無言,隻是那幫子禦史如何肯幹。
這文臣和武将本來就是天敵一般的存在,何況還讓蔡太師吃癟,那就如同他們文臣被武将壓了一頭。
他們将曲長歌圍在中間,七嘴八舌地開始讨伐起她來。
不外乎什麽粗魯不堪、禦前失儀、其心有異、不忠不義之類的,對于這些,曲長歌隻覺得是撓癢癢無疑。
她雖是被一幫子文臣禦史圍在中間,可還是遠遠看到承恩侯和曹太後兩個對了個眼色,臉上都有喜色浮現。
“夠了!”曲長歌的獅子吼一出,一群文弱不堪的文官都震倒在地上。
曹太後嘤嘤地小聲哭泣起來:“衆位卿家也看到了,可憐我孤兒寡母,先皇才去多長時間,有些人就已經忍不住要欺負我們孤兒寡母了!”
癱坐在地上的文官聽到曹太後如此說,慢慢從地上爬起來,一個個地準備再跟曲長歌大戰三百回合。
範紅瑜走了出來,擋在了曲長歌的身前:“你們這麽多人,是準備用唾沫星子把曲将軍淹死?”
曲長歌聽到,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夫人放心,他們這點子臭唾沫星子休想淹死我,隻是容易被臭死。”
範紅瑜轉頭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好了,你就消停一會兒。”
曲長歌對于夫人的話,那是言聽計從的,抿了抿嘴,不再說啥了。
範紅瑜推開圍着自己一幹人的文官,幾步走到了曹太後跟前。
曹太後本來在用個絲帕擦拭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淚,看到範紅瑜走了過來,吓得抱住六歲的小皇帝大叫起來:“護駕!護駕!”
随着這一聲喊,上書房裏突然湧出許多頂盔帶甲的武士來,有的舉着刀劍,有的手持弓弩,将曲長歌三人團團圍住。
範紅瑜笑了起來,終于圖窮匕見了,這母子倆既要裏子也要面子,還弄這麽一出,真是好笑啊!
承恩侯看着笑個不停的範紅瑜,忍不住惡狠狠地問道:“範氏,你笑什麽?”
“笑什麽?笑你們這樣子在邊關估計一天都活不下來,笑你們爲了一己私欲就要給人戴上莫須有的罪名,可惜我們不會接受你們的黑鍋。”範紅瑜沖着承恩侯說完,又轉頭對着那幫子文臣說道:“我範家爲了大興朝付出了多少,一家子那麽多口子就剩了我一個,你們說我們包藏禍心。有什麽樣的禍心會讓範家付出一家子的性命?”
韓仲君也走了過來,對蔡太師說道:“蔡太師,我們韓家爲了大興朝付出了多少,你難道不知道嗎?自從先皇駕崩,爲了穩定邊關,我們在邊關都沒回來過。不說邊關苦寒,就是身上受過的傷那也是不計其數。可就是這樣,朝裏還有人勾結異族,出賣我們邊關将士的性命,好幾次差點讓人伏擊全軍覆沒啊!”
蔡太師指着韓仲君說道:“胡說八道!讓人伏擊了,那是自己沒有本事,倒是怪到了别人頭上。你們這樣無德無能又不忠不義的小人,這麽些年就是先皇也是看走了眼。”
韓仲君仰天長笑起來:“是我們沒本事,對,是我們沒本事,沒有多餘的錢給你們這些人送禮,所以邊關的軍饷和糧草從來都沒有給足過。将士們的軍服已經好幾年沒有換過了,袖口和領口都能磨出毛邊來,冬天的衣服更是薄的就隻有兩層布了。要知道邊關的冬天可不是京都的冬天能比的,風刮起來比刀子還厲害,雪下起來能把房子都埋了。就是吃的也是最差的碎米,當然有碎米吃已經很好了,我們經常吃的是一些長黴的高粱或是糜子。你們呢,在京都裏逍遙自在,吃香的喝辣的,高床軟枕,錦衣玉服,呼奴喚婢的,什麽時候能知道到我們邊關将士和老百姓的苦楚。”
蔡太師說不出話來回怼,隻是用手指指着韓仲君,誰叫他也得了這軍饷的好處呢。
曲長歌嘿嘿冷笑道:“将軍,他們都是一夥的,咱們說啥都沒用,隻有……”
她話還沒說完,速度極快地跑到了龍椅之後,手裏的槍頂在了小皇帝的頭上,曹太後尖叫着放開了摟着小皇帝的手,捂住了自己的頭。
這一切發生得特别突然,不論是文臣還是大内高手,隻覺得眼前人影一晃,曲長歌就已經站在了龍椅之後,手裏還拿着一個黑色的東西指着小皇帝的頭。
曲長歌覺得曹太後的叫聲太煩人,一個手刀砍在曹太後的後脖頸子上,世界頓時清靜了。
承恩侯看到曹太後歪倒在龍椅上,小皇帝在瑟瑟發抖,他怒吼道:“曲長歌,你居然敢對陛下不敬,你不怕誅九族嗎?”
曲長歌笑了:“九族?我都不知道在哪,你知道嗎?”
承恩侯一噎,才記起曲長歌是個孤女,被韓仲君夫婦收養了而已,就是韓仲君夫婦也都是孤家寡人,誅九族,誅十族又如何,他們毫不在乎!
“砰”的一聲,曲長歌手裏的槍打到了一個偷偷有所動作的大内高手的眉心。
隻見那人眉心一個血洞,人就癱軟了下去,停止了呼吸。
周圍的人轟的一下往旁邊都退了開去,不知道曲長歌手裏拿的是什麽武器,看着跟個燒火棍子一樣,居然這麽厲害。
韓仲君和範紅瑜也吃了一驚,不知道曲長歌沒見動靜,手裏就多了這暗器,這暗器還這麽輕易地擊殺了一個大内高手,那人連躲閃的功夫都沒有。
難怪她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原來她也是早有安排。
曲長歌笑了一笑:“不要妄想了,你們再快,也快不過我的槍。将軍、夫人,你們過來我這邊,他們都不敢動的。如果再有動的,說不得我的手一抖,在我們的皇帝陛下的後腦勺上也來個洞呢。”
韓仲君和範紅瑜兩個依言走到了曲長歌的身邊,韓仲君劈了一張椅子,他和範紅瑜兩個一人舉着一條椅子腿,戒備着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