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腸胃因爲有一年多沒吃啥而有些弱,可是泡碧仙草的水對于她來說就跟靈丹妙藥一般,本來孱弱的腸胃如今卻是因爲吃了一頓清粥小菜而激發了,她覺得越吃越餓。
其實她更願意吃一些秘境裏存着的東西,可惜她現在就要吃,這個時候也就剛大中午的,白蘭和兩個小丫頭在一邊目光炯炯地盯着她。
曲長歌心下歎息,推了推那吃光了的粥碗,說道:“不行,這點子粥不解飽啊,我還想吃點。”
白蘭有些驚異于曲長歌恢複的速度,可是讓她再給曲長歌拿吃的來,她卻是萬萬不敢了。
這将軍好不容易醒來了,别因爲吃多了東西再壞了身子,夫人非得打癟自己了。
“不行不行,将軍這會子就能吃這些了,等過會兒,我再給将軍弄些吃的來。”白蘭一臉哀求。
曲長歌想了想,還是不要爲難白蘭了,自己去秘境裏吃不好些。
雖說自己的手藝比起趙況他們來說差了許多,起碼能搞熟吃吧。
她假裝很失望地歎了一口氣:“哎,算了,那你帶人先出去,讓我休息一會兒吧!”
白蘭想起曲長歌躺了一年多剛醒來,确實是不易勞累,就領着小丫頭們收拾好東西方才退了出去。
曲長歌見她走了,這才又進了秘境,在裏面烤了一條羊後腿,全吃完了方才覺得沒有前胸貼後背了。
隻是等她從秘境裏面出來,外面天色都要黑了,外面的敲門聲吓了她一跳。
“将軍,您醒了嗎?夫人請了禦醫過來了!”白蘭的聲音随着敲門聲也響了起來。
曲長歌摸了摸自己的嘴巴,還好,嘴上沒啥痕迹,她揚聲說道:“醒了,請禦醫進來吧!”
她沒想到的是,這回進來的不止有禦醫,還有夫人。
白蘭已經指揮身後的小丫頭們将屋内幾處的燈燭都點亮了,方才讓有些暗的屋裏明亮起來。
在燈燭的映照下,範紅瑜看到曲長歌那掙紮着要爬起來,她趕忙緊走了幾步,扶住曲長歌的肩膀說道:“好了長歌,你别起來了。”
雖說剛剛在外面聽白蘭說了曲長歌的情況,她還是不放心,哪裏有昏睡了一年多的人,立馬就能恢複的。
曲長歌看到範紅瑜,馬上笑着說道:“夫人,真的沒事,我現在很好,剛剛還喝了一碗粥呢。”
範紅瑜看她臉色的确是恢複了不少,也放了不少心,轉身對着跟在身後的禦醫說道:“成禦醫,你給曲将軍看看吧!”
成禦醫忙躬身說道:“下官遵命,夫人!”
小丫頭們趕忙搬了杌子放到曲長歌床邊,成禦醫從跟着的醫童手裏接過脈枕放到床邊。
曲長歌将手放到脈枕上,成禦醫坐到杌子上,眯縫着眼睛,一隻手搭在曲長歌的脈搏上,一隻手摸着颌下幾縷胡須上開始沉吟起來。
範紅瑜很是緊張地看着成禦醫,生怕他說出啥吓人的毛病來。
曲長歌卻很是淡定,她現在明白了,昏迷不醒估摸着是自己的魂魄到了一千年後。
自己的身體一直沒啥毛病,又喝了碧仙草的水,現在應該是完全恢複了。
果然,成禦醫沒多久就放開曲長歌的脈搏,站起身來,對着範紅瑜施了一禮:“夫人,曲将軍身體已經完全恢複,可喜可賀!”
範紅瑜聽了,滿是喜色,又問成禦醫:“成禦醫辛苦了!那還需要給曲将軍喝藥嗎?”
成禦醫擺手:“不用不用,将軍的身體真是不錯,不過一天的功夫就已經大好了,那些苦藥湯子卻是不用了。”
範紅瑜沖着白蘭一揮手:“帶成禦醫去用飯,給一個大紅封。”
白蘭答應下來,領着成禦醫和醫童下去了。
曲長歌又将幾個小丫頭也打發了出去,方才拉了範紅瑜坐到床邊:“夫人,将軍他……”
範紅瑜歎了一口氣:“白蘭那丫頭是不是都告訴你了,他心裏憋屈,跟外面喝酒還沒回來呢。”
曲長歌說道:“沒事,如果您和将軍不想這樣下去,我有辦法能讓上面那位換了。到時候就讓将軍當……”
範紅瑜還沒等曲長歌說完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小心隔牆有耳。”
曲長歌笑了:“夫人,您放心,我這耳力還是能聽得到的,這周圍沒有人。不過,白蘭已經往這裏來了。”
她話說完沒多久,白蘭的聲音又在外面響起:“夫人、将軍,成禦醫已經送去用飯了,也給了大紅封,夫人和将軍還有什麽吩咐嗎?”
曲長歌說道:“沒了,你也下去用飯,派兩個信得過的在院子門口守着,别讓人進來了。”
白蘭應聲退下了。
聽到白蘭的腳步聲遠去,範紅瑜說道:“我和侯爺也沒有什麽想法,畢竟我們連個娃兒都沒有,就這樣吧!”
曲長歌聽到這裏,想起自己的碧仙草來,這個水一定讓夫人喝上一些,不管她有什麽問題都應該能迎刃而解了。
她站起來,範紅瑜還想去扶,曲長歌擺擺手:“夫人,長歌沒那麽弱不禁風。”
範紅瑜看她站起來很是利落,下床這幾步走也很連貫,沒有一點問題,這才放下心來。
曲長歌從桌子上的茶壺裏倒了一杯茶,摸摸還不算涼,背着範紅瑜将碧仙草的葉子揪了一點下來放進了茶杯裏。
她這才轉身走到範紅瑜的身前,伸手将那杯茶遞了過去:“夫人,請喝茶!”
範紅瑜笑着接了過去:“你這剛恢複,我哪裏就用你來給我倒茶。”
曲長歌滿眼都是孺慕之情,有些撒嬌地說道:“夫人,呐,您都多久沒喝過我親手倒的茶了?”
範紅瑜看着她,眼裏都是寵溺,這個孩子在床上躺了一年多,那個時候自己都要覺得她會不會就這樣在床上無聲無息地躺下去。
謝天謝地,這孩子自己醒了,如今還能跟自己撒嬌,她端起手中的茶杯,在曲長歌期盼的目光下将杯中茶都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