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到六哥竟然有一天因爲一個女人而喝了一晚上的酒,他心疼啊。
墨非還是耐着性子跟神小七聊下去,“那你說你想怎麽樣?”
“我要離開。”
“除了這個。”
“那就沒什麽好說的。”神小七也不管被褥濕漉漉的,蓋上,接着睡。
墨非伸手想要揪起神小七,這丫頭什麽态度呢。
可大手還沒觸到被褥呢,就聽神小七陰飕飕威脅的聲音,“我勸你最好别碰我,再不出去,我就告訴炎天,你想睡我。”
墨非兩眼瞪得老大,“你你你怎麽越來越不要臉?”
“跟你們學的。”
她來這裏,就像一張白紙,還不都是他們給了她一點顔色。
墨非氣哼哼,走人前還是忍不住敲打一番,“神小七,雖說你名義上是奴婢,但我六哥可從來沒有真的當你是奴婢,他對你好得比對我這個弟弟還好,你要是有點良心,你就不該這麽傷他,有什麽話好好說,不要動不動就說傷人的話,或是提離開的事。”
神小七不懂,爲什麽就不能提離開的話。
他現在有了新歡,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于炎天來說有多麽重要。
她先提離開,不過是挑戰了那個男人的威嚴,讓他不爽而已。
神小七這樣想着,完全沒将墨非的話當回事。
墨非走了。
神小七再能睡,已經了無睡意。
尤其墨非特意取了寒潭裏的寒水來潑她,現在正是凍得厲害。
她隻得去換了新的衣服和被褥。
往後漫長的日子裏,神小七就是過着這樣被囚禁的日子。
無奈又煩躁。
因爲她完全琢磨不透炎天什麽時候能夠厭煩了她。
她隻有耐着性子陪炎天磨日子,她想終有一天,他會放手讓她離開。
這些日子,偶爾見到炎天,他還像以前一樣寵溺縱容她,隻是他們兩人都清楚,他們之間不再有一絲親密,雖然不再争吵,但都各自冷着臉。
炎天無奈,隻當沒看見她的冷臉,空閑時依舊像個主人投喂靈寵一樣投喂神小七。
小丫頭的笑容,一天天的不見蹤影,炎天倍感失落。
自然不開心的冷着臉。
神小七冷着臉,完全是擺給炎天看的。
同時,他不道歉,她心裏輕易過不了那個坎。
“小七,嘗嘗。”炎天端來了一碗他精心調制的仙桃汁。
每天花樣層出不窮的弄好吃的給她,讨好,又那麽小心翼翼。
神小七看着他的雙眸,依舊深邃得令人無可自拔,他給的寵溺那麽明顯,卻讓她看得心酸又難過,他對她的好,隻會越來越讓她感覺自己隻是他的寵物。
神小七眉眼低垂,興緻不高。
特麽的封了她的靈力,居然喂她靈氣這麽濃郁的飲品喝,故意刺激她的吧。
一定是。
“你到底想怎樣?”最後被磨得煩躁的成了神小七。
炎天放下碗,什麽小心翼翼,讨好都不見,嚴肅認真來取代,“做我的女人。”
“做你的女人?”神小七真的被他吓到。
他對她有意,她的心砰砰亂跳得都快要跳出胸腔。
她一直期盼的夢想,終要成真了嗎?
神小七很快又冷靜了下來,她就算沒有經曆過,但那些書中可都是說了男人給的承諾如過眼雲煙,做他的女人,跟做他的妻子,又有着天大的差别。
女人,隻能是背後的女人。
妻子,才是與他并肩而立。
這兩種,對現在的神小七來說,都沒了資格。
有那麽幾秒鍾的心馳神往後,神小七的心,冷硬如鐵,“奴婢不願意。”
聽到她否定的答案。
炎天俊臉上的寒意都龜裂開來。
“爲什麽?本殿配不上你嗎?”炎天眸光寒冽的瞪着神小七,如果可以他真想剖開這丫頭的心來看看,是不是真的就那麽沒心沒肺。
聞言,神小七撲通,重重跪了下來,面無表情道,“是奴婢配不上殿下。”
炎天深吸了一口氣,本不以爲意的身份,現在才知道這丫頭最是在意。
“你若是不喜歡這個身份,可以換别的。”
“不需要,奴婢喜歡這個身份,它能讓奴婢認清自己。”
有着這麽卑微的身份提醒自己不要去肖想某人。
不要去奢望那高不可攀的身份。
炎天閉上自己晦暗的雙眸,又呼吸了一口氣,才忍住自己暴躁的脾氣。
他擡步,剛準備離開,神小七再次懇求,“請問殿下要懲罰奴婢到什麽時候?不過可不可以請殿下将奴婢換個地?每日住在這裏,惶惶不可終日。”
惶惶不可終日?
炎天的心仿似被一擊重錘狠狠擊中,明明有預料,疼痛還是來得猝不及防。
她不願意做他的女人,就連住在他的寝殿都用上了‘惶惶不可終日’。
她跟他在一起就這麽可怕了嗎?
“随便你。”炎天賭氣似的撤了結界,順勢一起解了她的封印。
“多謝殿下。”神小七雙手撲地,以示真誠的感謝。
炎天忍耐,攥起的拳頭最終沒有揮出去。
這輩子也就這個沒心沒肺的小丫頭,敢如此挑戰他的脾氣。
做着卑微的樣子,卻幹着驚天動地的挑釁。
神小七得了自由,便一刻不停留的回到自己的九蓮軒。
日子飛梭。
神小七回到九蓮軒,極少再出門,最大的興趣也就看看書、煉煉丹。
手裏的草藥沒了,她的樂趣便隻剩下看書。
時間長了,大家就真的忘了她。
但她的存在,一直都是玉靈夢的心中刺呢。
又怎麽可能真的忘了呢。
這一日,神小七在閉關修煉時,九蓮軒落入一個身影。
神小七感應到強大的氣息進來,還沒來得及退出修煉狀态,那人破門而入,一把寒光冽冽的劍,直往神小七的心窩處刺來。
噗!
寒劍入肉。
神小七氣息瞬間紊亂,在經脈裏胡亂暴走。
神小七差點一口血噴出來,被她生生忍了下去,好在她反應快,順勢一掌拍了出去。
那人似有預料,借勢就翻了個跟鬥,倒出去。
“你是何人?爲何殺我?”她自認自己深居簡出,不曾得罪誰。
當然也不可能沒有。
能夠夜闖兩儀殿的,證明隻有兩儀殿的人來殺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