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羽此時顧不了形象,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她用那樣哀怨、幽憐、情深又含着無限期望的眼神,癡癡怨怨的看着炎天。
她希望他能看到她的好,不要這麽傷害她。
父親若是失去二長老的位置,那她的家就毀了。
巫羽未語淚先流,拽住炎天的衣角,弱弱的乞求,“殿下,我那麽那麽崇拜你,你不要對我這麽殘忍好不好?你不喜歡的事情,我以後都不做,隻求你給我一次機會。”
巫羽也算是個大美人,這麽一哭,叫男人不由的心生憐惜。
雲一看不過炎天仗持身份就這麽欺負人,這一刻爲了巫羽不懼權威,對炎天叫嚣了起來,“炎天殿下,墨非殿下都說這不過是兩個女人間的龃龉,用不着這麽殘忍冷酷吧?不管怎麽說二長老是長老會的老人,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哪能因爲得罪一個小婢女就革了職,未免叫其他人心寒。”
炎天沒理睬他們,甚至連一個眼尾都沒給巫羽,隻有無盡冷漠的背影。
巫羽的心跌進深淵,一寸寸化作死灰。
他怎麽可以這麽殘忍?
怎麽可以爲了一個小賤人對她如此殘忍?
巫羽不甘,心中的怨恨如同岩漿一樣翻滾沸騰。
月熙冷眼瞪過去,擲地有聲,“你怕是忘了這裏是什麽地方?你們父女兩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欺負我們的優秀精英,未免太過不将我們放在眼裏。”
雲一心中一個咯噔,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但是巫羽知道他們都在維護神小七,她和她父親已經這樣了,那就不能便宜了神小七,所以抱着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态度。
巫羽倨傲的站起身,不再跪求那個冷漠無情的男人,“炎天殿下和月熙殿下說的好聽,這裏是主殿不允許動手,那神小七呢,我雖有錯,但她也出手傷人,還見了血,總不能什麽也不罰吧。”
她的話落,炎天果然冷漠的宣布,“沒收神小七精英賽的所有獎勵。”
神小七一聽,胸口如同中了一劍。
她那麽努力的得到一個第一,想要壯大自己,想要有個屬于自己的屋檐,想要與他比肩而立。
結果就因爲一根筷子,她的屋檐沒了。
她不在乎什麽第一名,反正她還能再創個第一。
但是不能沒收她的屋檐啊。
都沒有立身之地,她如何
神小七臉是青灰色,心一抽一抽的疼,然後腦子一抽就讨價還價起來,“别啊,既然二長老是革職的,不如也革我的職,不要沒收我的獎勵啊。”
衆人“……”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她。
這種受罰的事情還有這麽鬼畜的操作?
還有人敢在炎天殿下面前讨價還價?
炎天幽幽瞪了她一眼,抿唇不語。
神小七再次會心一擊。
這個沒的商量嗎?
這男人真真是太無情。
沒看到她這麽可愛軟糯,還受了那麽重的傷?
沒看到巫羽那麽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他就是沒有一絲絲心軟。
炎天直接兩個定罪就将二長老和神小七收拾平穩,月熙直接以神小七傷勢過重,打橫抱起神小七離開。
炎天微微眯了下眼睛,危險又駭人。
劈手就将神小七扯進了自己懷裏,男人動作凜冽霸氣,從拽到收,強勢霸道卻又不失溫柔。
“我的人,輪不到你來多管閑事。”甩給月熙一句,炎天轉身消失在原地。
神小七暈暈乎乎的,靠在炎天懷裏,被他身上冷冽的氣息整個包圍着,心裏的半甜半澀。
月熙面上溫潤如風的勾着淡淡的笑容,望着他們離開的方向,但袖中的拳頭緊緊攥着。
宴會還沒結束,就已經接近尾聲。
重要人物都走了,接下來就吃吃喝喝,沒什麽好戲。
甘甯直接就給解散,大家各自回家。
……
離恨殿。
“此事當真?”聽到手下來報今晚慶賀宴上的事情,即白興奮得兩眼直閃光。
那是種幸災樂禍,同時還閃過另一種算計。
“千真萬确。”
“老六不但懲罰了二長老,還懲罰了神小七,獨獨沒有懲罰巫羽,你說這是什麽意思?”即白覺得炎天應該也狠狠懲罰巫羽一頓,好讓巫羽徹底死心。
即白眼光幽遠,想到自己第一次求婚巫羽時,巫羽那個鄙夷的眼神,他這輩子都忘不掉。
想到無數次他的讨好,她都一副高高在上的冷傲樣。
想到那天他還想招納巫羽進離恨殿,盡管知道絕對會被拒絕,他還是想試試。
無數次的試探,換來無數次的拒絕。
她無數次的拒絕,不都是爲了炎天麽。
這是看炎天不順眼的原因之一。
看着女人因愛生妒,可真是有意思呢。
即白此刻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巫羽現在還有什麽可傲的。
不管炎天是什麽心思而沒有懲罰巫羽,即白還是忍不住過去挑撥一下,絕對不能讓巫羽想到這一層,然後還對炎天癡心不改。
事實上,炎天沒有懲罰巫羽,隻是爲了更狠的懲罰二長老而已。
父親因她而被革職,巫羽沒敢回去,她害怕面對一家子的怨恨和指責。
晚宴結束,她就去了酒樓買醉,這次她真的被炎天的冷酷無情傷到。
即白找來時,她已經喝了兩瓶酒,大腦暈暈乎乎的。
“羽兒,你還好吧?”即白貼着巫羽落座,溫柔關切的聲音貼着她的耳邊響起。
巫羽眼睛迷蒙,神情頹然,“你……你怎麽來了?”
“知道二長老出事了,本殿擔心你就過來了。”
巫羽眼睛忽地一亮,她想起即白對她的感情,絕望的心底忍不住生出一絲希望。
從前她看不上,如今卻成了她想要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
可是這人成親了。
巫羽心裏糾結了一下,僅僅隻是一下,她想着她又不是要嫁給即白,隻是利用他一下而已。
她會報答他的。
于是巫羽沒再有一絲顧忌,忽然抓住即白的手,語氣急切,“殿下,你救救我父親,好不好?”
即白故作爲難道,“不是本殿不想救,而是他得罪的是六弟啊,你也知道六弟的脾氣,就父帝也耐他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