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楚沒想到大祭司把這個秘密公然說出來,不由惱火不已,這火氣一上頭,就跟失去理智的瘋子似的,沖着大祭司叫喊,“大祭司,我讓你來是收拾他們的,不是讓你跟他們廢話的。”
啪!
都沒有看到誰動了手,隻聽一聲脆響,影楚就被一巴掌打飛了出去。
飄逸的身子狠狠撞到城牆上,然後狼狽摔了個五體投地。
“我要做什麽,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大祭司冷冽如冰渣的聲音,瞬間驚醒衆人。
方才他跟七殿下的好聲好氣,差點讓大家都忘了大祭司是踩着天雷,攜着魔氣而來。
大祭司比聖女更神聖不可侵犯。
竟敢對大祭司用謾罵的口吻,影楚找死。
影楚全身痛,但臉更痛,她要不是魂體,怕是已經血肉模糊,骨節盡碎。
大祭司居然動手打她。
這是她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的事實,她召喚出來的人不幫她,反而打她,她親自把自己的臉送給人打,還讓冥魁和那賤女人白白看了她的笑話。
不過在大祭司的森森威壓下,影楚也意識到自己的無禮和放肆。
她緩了緩身上的疼痛,不甘卻又卑微的大聲喊道,“大祭司,我錯了,請求原諒我方才的無禮,但也請大祭司看在我們兄妹兩這麽多年來都對你忠心耿耿的份上,你不能因爲一個小賤人就不管我們。”
她不能搞砸了和大祭司的關系,否則,哥哥真的會被他們殺死。
“喲,看來煉魂界真正的主人是你啊。”桑小七諷刺的睨向大祭司。
“我需要魂力,他們需要我的庇護,各取所需而已,何談主仆?”大祭司淡幽幽的回駁了影楚的話。
話外之意,将他和影淵影楚兄妹撇開幹幹淨淨。
桑小七挑高秀眉,諷刺輕蔑的看着面前連個臉都不敢露的男人。
大祭司的話,讓影楚陷入絕望,什麽叫他們各取所需?
難道現在他就不需要他們了?
“這麽說,我要殺這兄妹的話,你也不會多管閑事?”桑小七故意又刺激了影楚一句。
“這是自然。”大祭司嘴角微彎,下一秒卻又冷了,“不過前提是你拿了煉魂火。”
說來說去,大祭司最大的目的是煉魂火。
“煉魂火,你也想要,是嗎?”
“不屬于我的東西,我不觊觎。”
桑小七用力‘呸’了一聲,譏嘲他,“我看你是拿不了吧,還說得那麽好聽,果然戴着一張面具,連臉是什麽都可以不要了。”
“你是想看我的臉嗎?”大祭司故意曲解她的話,嘴角的笑越發意味深長,骨節分明的手覆在自己的面具,卻又意悠悠的來了一句,“可惜,隻有我的女人才能看。”
桑小七惱,這混蛋故意拿她開涮。
“醜八怪有什麽好看的。”郁炎天剜了大祭司一眼,帶着桑小七離大祭司遠了些,“影淵呢,讓他出來吧。”
“想見我,那得付出死的代價。”冷霜一般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衆人循聲望去,隻見高樓之巅,站着一道深不可測的黑色身影。
黑衣獵獵作響,再看男子擡手,手心中已經聚集起一團黑色的力量,周遭的空氣陡然變得稀薄。
磅礴的力量從高樓之處,朝着冥魁身後的方陣席卷而去。
桑小七不作二想,縱身一掠,迎面而上。
“你不是他的對手。”她還沒來得及動手,郁炎天已經将她拉到了身後,他手中金色的力量洶湧而出,刹那間兩股強大的力量直接撞上。
轟!
磅礴的力量帶着毀滅氣息從交界處炸開,強大的氣浪向着四面八方沖擊,實力弱的直接被轟死,實力強一點的也被沖擊得魂體破散,狼狽不堪。
唯獨三處,巋然不動,安然無恙。
桑小七站在郁炎天的背後,第一次感受到郁炎天到底有多強大,她甚至有種他并不是真正郁炎天的感覺,否則以人類的成長速度,不可能強大到這種地步。
要知道影淵可是活了幾萬年的老怪物,那位大祭司必然也是個老怪物。
郁炎天的腳步,她要怎麽趕?
“那個老怪物,他現在是什麽實力。”桑小七問郁炎天。
“魂王。”
桑小七“……”
那真是高出自己好幾層啊。
冥魁先前不是說影淵的實力,不過魂将九層嘛,今兒一見所言相差也太大了吧。
桑小七深深戒備的凝睇着大祭司,這位還在觊觎她的煉魂火呢。
大祭司的實力也是深不可測。
今天要不是郁炎天在這,她真的會灰飛煙滅。
二對一,郁炎天再強大,也不可能抵擋得住兩個強者。
忽然,桑小七扣住郁炎天的手,意念一動,郁炎天便消失在原地。
大祭司愕然,“你送他進了空間。”
“我不需要保護。”桑小七眼底湧起一抹堅定和決絕。
她是要和他并肩而立,怎能受他保護。
“呵,真是個有意思的小東西。”大祭司唇邊笑意邪肆至極,沒有那個男人在她身邊,看着她,果然更順眼了點。
扔進空間裏的郁炎天,冷酷的站着,額邊青筋暴突。
第一次真的被桑小七氣到了。
他保護着她,怎麽可能會想到她在背後給他來了這麽一手,若是有一天她想殺他,這一刀捅得也格外輕松。
這個空間,以他的能力也是可以出去,隻是要付出雙倍的代價,傷了自己,更會傷了小七。
郁炎天無力的歎了聲,隻能寄希望在最後的關頭,她不是拿命去博,能躲進來。
“小七。”冥魁站到桑小七身邊,不解她爲何将一個強大的助手給扔進自己空間裏。
“帶着所有人離開。”
“已經吩咐下去了。”
“你也走。”
冥魁一愣,下意識就反駁了,“我必須留下。”
桑小七驟然冷冷看他,若是平時,冥魁在她這樣的眼神攻勢下,定要妥協,因爲從不忍違背她半分,可是今天不行。
“你别想用同樣的方法,讓我走。”冥魁不讓半分,還警惕的往後退了三丈遠。
桑小七氣結。
“走,你若不走,我們便恩斷義絕。”桑小七又逼近。
她不想用命令的口氣,可冥魁執拗,她隻得逼迫。
冥魁心中劃過重重的鈍痛,爲了趕他走,連恩斷義絕都說得出來。
“不……”他心裏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忽然腦袋一懵,接着他眼裏的桑小七成了黑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