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市集。
跟她現代的夜市一樣,攤位玲珑,當然也有不少的奇珍異寶。
聽冥魁說這地下市集比十大城還大,因爲它連接着十大城。
而十大城的中心城市不是界大所在的亞提谷,而是一座祭台。
也就是說真正連接十大城市的是那座祭台。
祭台,除了十年一次的祭祀活動。
它也是每一個魂體從外界進入煉魂界的通道。
一一掃過後,桑小七對那些奇珍異寶略感一點興趣,随手就買了幾樣魂器,以表示自己是真的買東西的。
買得差不多了,桑小七準備去找奴隸場,卻眼角瞥見一張熟悉的臉。
桑小七記憶力向來過目不忘,所以隻一眼,她就認出在那裏擺了一個攤位的男人。
“穆泾源?”桑小七低喃了一聲。
讓她詫異的是,他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廢話,當然是死人才能進來。
這應該是一個和穆泾源有着相似臉龐的人吧?
桑小七沒想去追問,關注他,不過是因爲郁亦君的緣故,如今郁亦君也因爲他的女人而亡故,一直煙消雲散,她對他也沒必要再關注。
如此,桑小七轉身而去。
“丫……”冥魁習慣性的打算喊‘丫頭’。
桑小七驟然低聲打斷了他,“喊我小七。”
丫頭一出來,她的身份不就暴露了麽。
“小七?”冥魁微愣,認識這麽久,他居然一直都忘了問她的名字。
丫頭,都喊成了習慣。
“前面就是奴隸場了,人數不太多,不知道有沒有晉荒的兄弟。”
“先看看再說。”
怕隻怕因爲晉荒,他們都被殺了。
越靠近奴隸場,晉荒的心情越發沉重,一路沉默的到了奴隸場,這時,一輛貨車又載了一匹奴隸過來。
也就在這一刻,晉荒看到和他一起曾出生入死的兄弟們。
不過卻隻有兩個人,剩下的都不見蹤影。
晉荒恐慌的想要撲上去問問其他人呢,他害怕知道,卻又迫切想要知道。
他剛一動,就被冥魁攔了下來,眸含森冷的警告,“别沖動。”
晉荒難受得臉色蒼白,現在他仰賴他們,隻得緊緊咬牙才能按捺下急躁的心情。
“這些人都救了吧。”桑小七大發善心。
現代也不是沒有這種買賣,她想管也管不過來,但遇上了就一定會管到底。
“好。”冥魁答應,“我去奪控奴器,你去救人。”
桑小七想自己又不知道控奴器是啥玩意,遂點頭應下。
桑小七轉頭囑咐晉荒,“你待在這裏,别亂來,我去救人,聽見沒?”
實在是晉荒實力太低,跑到那些侍衛面前,就能被轟成渣,還不如待在原地的好。
“是。”晉荒應道,想到他們是爲了自己去以身犯險的,晉荒忍不住擔憂,“你們也要小心。”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冥魁腳步一掠,大手緊擰住一名侍衛長的脖子,“把控奴器給我。”
那侍衛長陡然大驚,沒想到有人敢來劫奴隸,“你……”
他想呵斥,但是冥魁手上的動作用力一收,侍衛長眼珠子往上翻了翻,死亡的窒息感侵襲而來,他哪裏還顧得了其他。
抖着手将控奴器遞上,那些的命哪能比得上他的。
大不了最後全部絞殺。
侍衛長心底這樣狠狠想着,所以他很乖順的交上控奴器。
可惜的是,冥魁并沒打算放過他,接過控奴器,他果斷利脆的給侍衛長一個痛快。
侍衛長瞪着大大的眼珠子,才看到爲什麽自己被歹徒掐住了脖子,卻沒有一個人上來救自己,原來他們被人纏住了。
那白發男子殺人更是一刀一個狠絕。
可是他到死都不知殺他的,到底是什麽人。
奪了控奴器,冥魁用最快的速度将那些奴隸全都扔進自己的空間裏。
小七的空間是他們最大的底牌,不能輕易暴露。
他們動作迅速敏捷,劫完了人,直接就跑了。
地下市集的三支保安隊聞訊趕來,奴隸場裏别說奴隸,就連個鬼影都找不到。
他們已經死得灰飛煙滅。
保安隊隊長怒極,“是什麽人敢如此大膽在地下市集搗亂,快給我去查,查到了,我定要叫他碎屍萬段。”
……
離開地下市集後,晉荒還是一頭懵懵的。
對于他來說,難于登天的事情,這兩人輕輕松松的就搞定。
而且還是在一群保安隊的眼皮子底下,衣服一扯,頭發一換,桑小七就那樣大大咧咧的從保安隊面前離開。
這挑釁,無疑會把那些人氣得吐血。
讓他們僅僅吐個血還是不夠的,他還要找十大将報仇,不能讓他的兄弟們白死。
得血債血償,方能讓他們瞑目。
“我一定要報仇。”晉荒眼底犯起狠戾的恨意和殺意,冥魁淡淡掃了晉荒一眼,不置一詞。
比起晉荒這點子兄弟情,那他的算什麽?
不用回屏蘇島,冥魁也知道沒有他的庇護,他的屏蘇島,他城下的護衛和兄弟,一個個定是過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冥魁渾身冷若冰霜,實力如同蝼蟻的晉荒都想着救人和報仇,他又怎能置身事外。
“想要報仇啊,某人不是說追随我的麽,你死了,我這人不是白救了麽?”桑小七匪夷所思的擰起秀眉,“特麽的,我桑小七可從來不做虧本的生意。”
桑小七?!
她的名字,在冥魁的嘴裏繞了幾圈。
這是冥魁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很可愛的名字。
冥魁沒去在意桑小七生氣,但晉荒臉紅了,很不好意思。
那話确實是他說過,他能求他們幫他救人,無法再厚着臉皮讓他們幫自己報仇,況且除了他現在這一條命,他沒什麽資本再去要求人。
晉荒的心頓沉,報不了仇,還不如讓他去死。
晉荒雙膝重重跪下,臉色浮出從未有過的凝重和哀傷,“主子,我答應過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但可不可以等我有足夠實力的時候,允我去報仇。”
他不是好高骛遠的人,以他現在的能力,也保不了仇。
“是個有血性的,放心吧,我不會不允你去報仇,但在我不允的時候,你就不能去,否則從今天開始就給我滾。”桑小七語氣寒冽。
最後一個‘滾’字,更是咄咄逼人得令人心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