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宗後山,靈鴉落于先生的肩頭,眼神不複平日裏的呆滞。
與此同時,先前的靈鴉就像是個黑憨憨,但現在的它給人一種冷意。
當然,這股冷意在面對先生的時候,完全收斂了起來。
先生就這樣任由它站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雙手負在身後,悠哉悠哉的在月光下漫步。
“這麽多年了,把無羁山放下了?”先生邊走邊問。
還别說,靈鴉如今這氣質,和無羁山上的面癱修行者們有點相似。
先生肩膀上的靈鴉聞言後,先是點了點頭,但又很快搖了搖頭。
“我本想着讓那小子去無羁山跑一趟,你把神魂與元血随便附在他身上的某樣東西上便可,沒想到他居然挑了隻靈鴉,是不是正和你心意?”
先生說着,停下了腳步道:“怎麽不回話?”
“喔,差點忘了,你嘴巴還被捆着呢。”
靈鴉并非普通小鳥,算是靈獸,如果拿根尋常的繩子,還真捆不住它的嘴。
所以,路浔用來捆嘴的布條材質挺好的,是從葉随安的袍子上割下來的。
他自己的黑袍舍不得割,完全下不去手。
先生手指微微一指,靈鴉嘴巴上的布條就被松開了。
隻是在這一瞬間,靈鴉的眼神再度恢複了呆滞狀。
那隻高冷的靈鴉消失不見,又變回了呆頭鴉,
它張開嘴巴,撲騰起了翅膀,離開了先生的肩膀,一邊飛着一邊大叫:
“雞掰——!甘霖涼——!”
“雞掰——!敲裏嗎——!”
先生那翹起的蘭花指顫抖了一下。
“嗖——”
落在地上的布條飛了起來,把這隻呆頭鴉給再一次的捆了起來。
……
……
小書齋,屋内。
路浔享受了一波疼痛,結束了今日份的修煉。
他拿起放在身側的劍鞘,指尖動了動,一道又一道的劍氣便被劍鞘給吸了進去。
“你最近真是越來越離譜了。”路浔輕輕的敲了一下劍鞘。
以前劍鞘都是一道一道吸,它現在喜歡把十道劍氣排列在一起後,一口氣吸進去。
就像是把十根筷子捆在一起,變爲一個粗壯的圓柱體。
“你這是在嫌棄我的劍氣過于細小嗎!?”路浔沒好氣道。
如今,随着境界的提升,他的靈力總值也在飛速提升。
因此,他每天可以釋放大量的劍氣,存入到劍鞘裏。
這日積月累下來,劍氣數量極爲恐怖!
“這看起來是個劍鞘,實際上是個軍火庫!”路浔笑了笑,在心中道。
随後,他便把劍鞘内的綠色珠子給取了出來,放于手心裏,細細打量。
“相當于第九境修行者的大聖遺物嗎?”路浔喃喃自語。
這麽一想的話,這位龜族大聖應該不是壽終正寝的吧。
要不然的話,這綠色珠子内,也不會蘊含如此濃郁的綠色生命力。
當然,這也隻是路浔的猜測,他懂個屁的大聖,懂個屁的第九境。
“我這也算是開啓副職了吧,副職【奶爸】!”路浔笑了笑道。
以後要是身後的哪位小夥伴受傷了,還可以招呼他道:“你過來,我給你奶一口。”
或者:“你過來,讓我綠一下!”
這顆綠色珠子到他手裏也有一段時間了,劍鞘說它想吸收裏頭的綠色能量,但就跟之前吸收陰氣時一樣,劍鞘的吸收總量是有一個上限值的。
因此,路浔便問道:“都過去這麽久了,你吸收夠了嗎?”
劍鞘上的黑繩飄了起來,然後輕輕的勾了勾,示意自己已經吃撐了。
像之前的陰珠被劍鞘直接吸成了廢珠,可這顆綠色珠子看起來卻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綠色稍微淺了一些,并沒有淡上多少。
“不愧是大聖留下來的東西。”路浔贊了一句。
這個時候,劍鞘輕輕地蹭了蹭他的手背,然後黑繩指了指珠子,又指了指自己的入口處。
路浔被它這樣子給逗笑了,道:“放心吧,雖然你已經飽和了,但我還是會把它放進去的。”
劍鞘上的黑繩立馬開心的舞動了幾下。
感覺自己是養了一隻永遠不知道滿足的劍鞘娘。
此刻,路浔想了想後,把劍鞘内的那顆白色珠子也給取了出來。
先前這顆白色珠子産生異變,路浔便沒有取出來過了,怕出現什麽意外。
再加上後來又有異族出現,特别是前往天阙門的那一位異族,這都給路浔敲響了警鍾。
“想必異族對這顆珠子也是萬分重視。”他在心中道。
因此,在宗外的時候他始終讓這顆白色珠子呆在劍鞘内,可如今回宗了,倒是不用擔心什麽了。
魔宗有的護山大陣那可不是開玩笑的,可以完美的隔絕掉探查。
而且後山還有專門的禁制,等于是陣中陣,那就更加安全了。
更何況魔宗強者衆多,先生也在山上……一個字——穩!
“啵——”得一聲後,白色珠子便被路浔從劍鞘内取出,落于他的掌心内。
剛獲得這顆珠子時,劍鞘表達了強烈的吸食渴望,但路浔卻制止了它。
首先,這顆珠子來自于異族,鬼知道會不會暗藏兇險。
其次,我竟然也想吃了它!
是的,路浔當時内心中就有湧出強烈的吞噬沖動!
要不是他自制力驚人,善于約束自己,否則絕對動搖了!
這倒是多虧了前世的經曆,那麽多女孩子中意他,他依舊堅守本心,坐懷不亂,慢慢的也就鍛煉出來了。
當然,怕死也是很重要的一點。
這可是異族的珠子,這??能亂吃?
别的不說,他當初進入祭壇,與那個白悲秋撞面的時候,這家夥可是在拿自己的鮮血浸染着這顆珠子!
那暗紫色的血液可都被這顆白色珠子給吸收掉了。
因此,别看它外表潔白無暇,鬼知道裏面是不是髒兮兮的。
惡心!
“可還是看着好想吃啊!”路浔懷疑自己病了。
“當初貓南北與林蟬并沒有這種感覺,好像唯獨隻有我有。”
這個時候,路浔的腦子裏倒是産生了一個比較新奇的想法。
“現在是在魔宗後山,是在先生的眼皮子底下。”
“對于我來說,世上沒有比這更安全的地方了。”
這種“我上面有人”的安全感,讓他有點想做點小試驗。
他低頭看着這顆觸手冰涼的白色珠子,回憶着自己闖入祭壇時的一幕幕,喃喃自語道:
“要不……我也滴幾滴血上去看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