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中,冰涼的朔風拍打着真樹的臉,這才讓她反應過來!
"......怪,怪物!我被怪物抓上天了?!"
回頭看到巨獸形态的悟,真樹聲音顫抖地說着。
她此時已經顧不得身體被悟怪力禁锢的疼痛感了,而是滿臉恐懼的看着身後的龐然大物,腦袋中已然是一片空白。
"呼...!總算是逃過一劫。"
地面上,看着逐漸飛升遠離自己的'悟';以及被悟抓走的少女,守鶴不由松了一口氣,同時爲自己機智的行爲感到一陣的驕傲。
真是多虧了那個人類,要不是将她推到悟的爪子上,那麽被抓走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不管那個人類了,現在逃命要緊!"
守鶴一個起跳,如同跳水式地一頭紮進了沙漠之中,然後消失在了原地。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真樹都沒有注意到地面上的守鶴已然遁入了沙漠,想要趁機逃跑。
真樹此時大腦中唯一的想法便是:"這麽高,掉下去就死定了!"
唰一下變得慘白的小臉,表明了她的内心極度的恐懼和害怕,她什麽時候經曆過這樣的大場面?明明上一刻還在地面上和小狸貓玩耍,下一刻便被猙獰的怪物抓到了高空中,這種巨大的反差,哪怕是經驗豐富的上忍遇到這種情況也必然會露出恐懼的神色,更别說她這樣13歲的下忍了。
這種大場面,簡直把她吓壞了!
"老師,葉倉老師......"
真樹一邊淚如雨下,一邊大喊着葉倉的名字,人在最危急的時候總是會下意識的呼喊着心中最親近的人的名字,就如同'遇到危險就想要喊媽媽';。
但是,在喊出來的同時,她很清楚葉倉老師是沒有辦法救她了,這裏是幾百米甚至上千米的高空,之前她也看到了四代風影大人被擊敗,原本用來飛行的鐵砂也都潰散了,别說是飛上來就她,葉倉老師能不能在失去鐵砂的情況下安全着陸都是一個問題!
換而言之,這下死定了...
想到這,她不經哭得更加大聲了!
"咻——!"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微弱而銳利的聲音從後方傳來過來。
雖然悟随時随刻撲打翅膀的聲音幹擾着,但是真樹還是清晰的聽出這道熟悉的聲音,驚喜之下更是驚呼出了聲,"這時...手裏劍?!"
回頭看,
果然,一枚巨大的風魔手裏劍伴随着破風聲呼嘯而來,她甚至能看清手裏劍上面那屬于葉倉的特殊火焰标志!
"是老師的手裏劍!"
老師來救自己了!
真樹的心裏滿是驚喜,一時間破涕爲笑四處張望想要找尋葉倉的身影。
視野下移,在她和悟的下方,一道人影正不斷的放大。
正是葉倉!
"切,還是追上來了嗎?"
輕而易舉地利用翅膀的揮動改變身形,躲過葉倉的手裏劍,悟低頭看着下方的葉倉,不由冷哼一聲。
突然,空氣變的炙熱。
悟驟然停了下來,緩慢的撲打着翅膀,不前進也不後退就這麽懸浮在空中。
它的臉上一閃而過一絲凝重,因爲一枚巨大的'太陽';擋住了它前進的方向!
"這個是能夠威脅到自己的攻擊!"
看了看面前的火球,又低頭看了一眼正飛速靠近的葉倉,悟不由咂了咂舌,"真是個厲害的女人。"
原來,葉倉在追趕悟的同時,還操控着灼遁火球兵分兩路堵住了悟的退路,封死了對方所有可能的逃跑路線。
"咻!"
葉倉飛到了悟的跟前,四目相對,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的火光,反觀悟臉上的凝重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卻是滿臉的戲谑,就連眼神中都是嘲諷的神色。
雖然對方的灼遁實在是讓它驚訝,甚至強大到能夠威脅到它的程度,但是它知道,隻要它的爪子上還抓着人質,那麽對方就不敢對它使出全力,不出全力,自然而然也就無法威脅到它!
"你到底是什麽人?來砂隐村究竟是爲了什麽?!"
葉倉幾乎是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從牙齒就蹦出來的。悟擊殺砂忍已經足夠讓她憤怒了,但是和用徒弟的性命威脅她來說,之前的憤怒根本不值一提。
和真樹對她真摯的感情一樣,作爲一個老師,她對自己唯一徒弟的感情也是發至内心而無法分割的。
親人和村子,這兩個都是葉倉心底最後溫暖的存在。她絕對不允許别人觸碰,這是她的逆鱗!
而悟的舉動,顯然是觸及了她的逆鱗!
"我來砂隐村是爲什麽?啧啧,這個問題其實我也不太好說明呢!究竟是爲了什麽呢?嗯...我也不知道呢!"
悟的語氣輕佻而散漫,仿佛根本沒有把葉倉放在眼裏。也确實,知道'人心的恐懼';,悟已經淩駕與整個忍界絕大多數的人之上了,甚至在很久很久以前,它幾乎是如同神明一樣的存在,所以面對'凡人';自然不會有過多的重視。
"你!"
葉倉的眼神充滿了怒火,但最終卻還是沒有爆發出來,而是将視線轉移到了悟的爪子禁锢着的真樹的身上,而對方此時也正用炙熱的眼神看着她,仿佛是在看一位英雄!
"葉倉老師!"
四目相對,真樹激動的叫出了聲,喜悅的心情頓時壓過了恐懼。同時,她這才看清楚葉倉的全身,尤其是葉倉身後背着的'金屬疙瘩';,背這麽一個大鐵塊,飛起來就不覺得重嗎?
對了!
葉倉老師在飛...!
少女的眼睛突然精光一閃,仿佛忘記了身處險境,充滿好奇地問道:"葉倉老師,您什麽時候學會飛行的?!能不能教教我呀?"
葉倉嘴角一抽,還沒來得及回答,就又聽到了叽叽喳喳的聲音...
"對了,您的灼遁怎麽這麽厲害了,這個火球比十個我都還要大呢!"
"還有啊,您這幾年都去哪裏了?真樹可想您了,您都不想真樹的嗎?"
"..."葉倉沉默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徒弟是以前隐藏得太好,還是自己以前太疏忽沒有好好認識對方,總之這種缺根筋的傻孩子究竟是怎麽回事?!
她可沒有這樣傻的徒弟啊!
"咳咳!這些問題以後再說..."
見自己的徒弟還有繼續演講下去沒有停歇的意圖,葉倉毫不猶豫的出聲打斷了對方,然後再度将視線轉移到了悟的身上,表情變得凝重!
她雖然借助'空中花園';中來自于原空忍以及春之國科技融合後制作的飛行器,能夠勉強追得上悟的速度,但是對方仿佛能夠'讀心';一般的能力,總是輕而易舉的将她的攻擊化爲烏有。
而更讓她忌憚的是,對方不僅僅是能夠躲避她的攻擊,而且對方釋放出來的'尾獸玉';威力大得驚人,而且仿佛是無窮無盡随意就可以釋放似的。這種難纏的程度,簡直比完全體的守鶴還要令她頭疼!
畢竟,比起熟悉的守鶴,有關于悟的情報她幾乎是一無所知!
"你們人類可真是奇怪,明明上一刻還恐懼到不行,轉眼間卻又笑得跟個傻子一樣。"
悟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爪子上正激動而興奮樂呵呵的真樹,它實在是搞不懂人類除了'恐懼';之外的情緒。這也是它沒有第一時間趁着對方聊天的空隙發難的原因。它的好奇心讓它下意識地想要多了解一下人類除了'恐懼';之外的情緒。
而聽到悟的話,同時感受到那冰冷的注視,真樹的笑容頓時僵住了,她這才回想起來自己可是被一個巨大的怪物禁锢着啊!
恐懼的情緒再次布滿了她整張臉,臉皺起來就好像一張苦瓜。
與此同時,葉倉帶着滿腔的怒火說道:"哼!一口一個'你們人類';,既然這麽看不起我們人類,那麽你就沒有膽量說出自己的身份嗎?"
面對葉倉的怒火,悟猶豫了一會兒,"你說的對,不過作爲交換,我希望在你得到我名字之後回答我的問題,爲什麽這個人類會笑得這麽開心。"
葉倉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對方會提出這麽一個奇怪的要求,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見對方點頭,悟繼續說道:"嗯,既然你同意了,那就該我坦白身份了。"
"我是'悟';。一個來自煉獄的生物。"
悟?
葉倉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同時在腦海中快速的搜索着悟的信息,卻沒有任何的印象。
幾百年的時間,悟的傳說早已經流失在傳承中了。即便是草隐村的高層們,也僅僅隻能錯誤地記得'悟';是一個能夠幫助他們掌控世界的武器,而根本不知道'悟';的危害,以及如何操控'悟';。
所以,哪怕是葉倉翻遍了腦海中的記憶,也沒有找到任何相關可靠的情報符合對方的身份。
"那麽悟!告訴我,你來砂隐村,究竟是爲了什麽?"
葉倉一邊用問題來轉移悟的注意力,一邊不動聲色地控制着四周散落的火球緩緩地靠近這裏。她的火球一共有十枚,在巨大查克拉的加持下每一枚都足以媲美半顆尾獸玉,十枚加起來甚至連尾獸都能夠屠殺!
她已經想好了,在她救出真樹的那一瞬間就利用這十枚火球将對方擊殺。這麽近的距離,她對自己的速度還是很自信的。以自己的實力,對方肯定反應不過來!
不過,這一切的計劃都有一個前提......
"放棄吧。你的一舉一動我都了如指掌,隻要其餘九枚火球再往這裏靠近一厘米,我就把這個人類捏死!"
"人類,你心中的恐懼已經出賣了你!"
果然,它能'讀心';!
葉倉心中認定了,即便對方的能力不是'讀心';,那也和'讀心';的效果類似。
操控着火球停止了前進,葉倉的臉色露出了一絲兇狠,既然自己的想法被對方掌控,那麽遮遮掩掩就沒有意義了。
如果對方不妥協,那麽她抱着必死地決心和對方纏鬥!畢竟,優柔寡斷從來都不是她的作風。即便敵人手上有人質,即便敵人實力強大還能夠'讀心';,她也毫不退縮!
要麽放人,要麽就死!
"轟隆隆——!"
熊熊的火焰在葉倉的身上燃燒起來,那是她獨有的灼遁查克拉火焰,是她身體内查克拉凝聚到了一種極緻之後不斷沸騰閃爍,看上去就像是燃燒一樣!
而另一邊,悟低頭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真樹,然後再擡頭看了看對面戰意熊熊的葉倉,一時間猶豫了。
如葉倉想的一樣,悟在第一時間就感知到了她心境的變化。
那種"同歸于盡"的極端想法更是讓悟匪夷所思。
悟怎麽也沒有想到,人類的'恐懼';在這種情況還能夠轉化爲怒火和堅定的意志。原本害怕自己徒弟被殺死的葉倉,在沒有退路之後竟然克服了恐懼,打算一命換一命,不顧徒弟死亡也要将它殺死!
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更何況葉倉!
悟知道了事态的嚴重性,當即收起了戲谑,取而代之的凝重和嚴肅。
"放心,和我的安危比起來,這個人類的性命就不值一提。所以,隻要你回答了我的問題,那麽我自然會放開她,然後去做我應該做的事情。"
葉倉臉色不變,身上恐怖的氣息沒有繼續增長,但是卻也沒有消減下去,仿佛是在警惕悟的一舉一動。
"...是希望。"
"???"悟滿臉問号。
葉倉面色平靜地解釋道:"真樹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間,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所以在那一瞬間喜悅的情緒克服了恐懼,讓她不由自主地笑了出來。"
"怎麽樣?現在滿意了,可以放人了嗎?"
說完,葉倉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悟,全身緊繃,警惕到了極點。保證隻要對方有任何攻擊的意圖,她都可以及時反應過來并且做出應對。
盡管如此。冷汗還是不斷的在她的額頭冒出,然後被灼熱的查克拉蒸發。
事關徒弟的生命,她豈能不緊張?
突然,沉默了許久的悟,張開了嘴,緩緩說道:"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