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他少宗主?”權輕侯感到難以置信,這個少宗主之位他之前的确有想過,但是他不敢相信,與自己相親相愛的師兄竟會爲了這個位置設下如此毒計。
盡管三代虞主瞧的權輕侯靈識都快要無法穩定,可依然沒有停下打碎權輕侯天真幻想的腳步:“權輕侯,你和楊平來我虞山時日已久,這段期間百裏阡陌派人四處散布消息,你和楊平叛國投敵,歸順我虞山一事已經人盡皆知。你覺得,你現在還回得去嗎?你覺得,本尊是在騙你嗎?”
權輕侯沉默良久,最終緩緩閉上了雙眼,認命般言到:“虞主想殺便殺,權輕侯毫無怨言。隻是我那小師弟還望虞主高擡貴手,放他一條生路。”
“我答應你。”三代虞主點點頭,然後伸手按在了權輕侯的頭上。
就在這時,一群身影出現在三代虞主的議事殿殿内。這些家夥有的是權輕侯剛上山時結交的朋友,有的是這些日子以來喝酒認識的家夥,還有的是後來一起爲虞山的統一整合奮鬥過的兄弟姐妹。
“虞主在上,權輕侯這家夥,不能殺。”
“虞主,您若是殺了權輕侯,餘歡可得把您恨死。”
“是啊虞主,咱虞山酒量這麽差的家夥可沒多少,殺一個就少一個。”
“喂!你們這些家夥!求情的時候幹嘛帶上我?幹我屁事?”小餘歡自然也是在列的,隻不過他輩分小,修爲低,并不敢在虞主面前如何放肆。
權輕侯看着這些妖修真誠的樣子,感動之情難以言表。不過其中最讓他欣慰的,還是自己的小師弟,也出現在了妖群之中。
“虞主大人,我和權輕侯的确是衛國長生宗派上山的間諜。但我二人自上山以來一直都遵紀守法,從未幹過半點偷雞摸狗、奸淫擄掠的勾當。虞主大人,我楊平願從此歸于虞山山門,替權輕侯贖罪。還望虞主大人手下留情!”
“望虞主大手下留情。”“望虞主大手下留情。”“望虞主大手下留情。”大殿之内,替權輕侯說話的聲音此起彼伏,一浪高過一浪。
三代虞主不耐煩地揮了揮衣袖,不屑一顧地說到:“行了行了行了,吵什麽吵?有什麽好吵的?别的不說,楊平,你的話根本就不頂用!虞山上下現在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整天都在做些什麽!恐怕就算本尊把你腿打斷,将你扔出虞山,你爬也會爬回來!還歸于虞山山門?美得你!”
楊平聞言,臉上被燒的绯紅,隻得躬身抱拳,再說不出一句話。
“還有你們!一個個兒的都跑來我這議事殿作甚?虞山不用警備了?滾滾滾!哪兒涼快哪兒待着去。”三代虞主氣不打一處來,本來好好的威震收降權輕侯的氣氛,全被這群活寶給整沒了,“本尊有說過要殺他嗎?說過嗎?本尊隻是看他頭上有片樹葉,幫他拿下來罷了!”
一語言畢,三代虞主攤開手掌,掌心之内當真躺着一片細碎的樹葉
後來的故事自然是不用贅述了。天明道鋒大戰,三代拼死守山,楊平身死,四代虞主即位而他權輕侯,也成了虞山外交使團的團長,後來虞山暗衛成立,他也同時兼任暗衛的掌衛。
至于小餘歡,自那以後與妖修不語的關系就特别不好,大概在他的印象中,妖修不語就是那個差點将權輕侯推下萬丈深淵的家夥!
“轟!”天空之上,衛山河的五丈長劍和忻吳的讨渝劍轟然對撞!盡管忻吳修爲與衛山河相比差了一大截,但是就法器的靈性和破壞力而言,讨渝劍占到的便宜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衛山河,你的修爲,似乎是被封印了嘛。”忻吳馭控讨渝劍,在空中與衛山河鬥得個旗鼓相當,“衛山河,你以‘山意’入巅峰,成就迎仙修爲,如今被一個元丹中期的小輩鎮壓封印修爲在先,又被另外一個元丹中期的小輩給打的抱頭鼠竄在後,實在是滑天下之大稽!我要是你,早就無臉苟活于世了!聽我一句勸,自己尋個地方一頭撞死吧!省的在這兒丢人現眼!”
“哼!小輩狂妄!老夫即便隻剩半成修爲,殺你亦是易如反掌!”衛山河聽得忻吳的譏諷挖苦,早就氣的七竅生煙,恨不得将忻吳碎屍萬段,以消心頭之恨,“三山五嶽,吾以奇塑吾!”
“再造山河!”衛山河沉聲低喝,一股玄妙之意蓦然從其體内噴薄而出,其原本被鎮壓封印地動彈不得的修爲,此時竟有了松動張弛的迹象!
忻吳面色凝重,雖然他曾有過還是元旦初期就斬殺了封魔初期的驕人戰績,但那時是海辰從旁協助,充分利用了笑無暇毫無心理防備的破綻,才能出其不意地擊殺笑無暇。若是和迎仙修士正面硬剛,忻吳自忖以其現在的修爲,恐怕是以卵擊石、螳臂當車。
“忻吳大人莫怕,這老雜毛隻是暫時恢複修爲。依我觀之,應該隻有一擊之力!”就在這存亡絕續的緊要關頭,忻吳耳邊忽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忻吳大人!這老雜毛是在飲鸩止渴!隻要忻吳大人捱過這搏命一擊,那厮體内的封印之力便會更加兇猛地爆發出來!屆時他爲魚肉,你爲刀俎,生死全在忻吳大人一念之間!”
沒錯,這個熟悉的聲音便是來自忻吳的靈寵,之前被聖女借走解悶的毫無節操志氣的家夥——青歸!
說起這青歸,那也是個人才。之前在聖女的洞府中,硬生生地和聖女對飲了三十三壇酒才開始左搖右晃、胡言亂語,和那個在荒蕪之圈中僅僅喝了小半盅酒便呼呼大睡的青歸簡直是天差地别!
賓主盡歡!聖女高興之餘,便教給青歸一式術法,這術法非常簡單,那就是利用體内的修爲之力,将面前的東西全部吸入口中,想用的時候可以吐出來直接使用。這就彌補了青歸暫時無法使用乾坤袋的缺憾。
這式術法有何妙用?妙用就是聖女帶着青歸去到林竹的酒窖,一眨眼的功夫,就把林竹的酒窖給搬空了。期間青歸無師自通,甚至學會了将自己的身體自由膨脹縮小的本事!這讓她倆更加如入無人之境,在虞山各處神不知鬼不覺地肆意搜刮,最後竟然還把鬼主意打向了虞主的藏酒密室!
得虧三代拼死阻攔,二妖才将魔爪伸了回來。
“心娥怎麽可能把我綁了去向天明宗索酒十萬!心娥心娥沒那麽兇殘吧。”聖女支支吾吾地說到。
“忻忻吳大人說過,他會保護我的!”青歸說話亦是毫無底氣,眼神到處亂飄。
三代隻是苦笑着看着她倆,不再說一個字。
最後,二妖悻悻然從密室出來,卻好巧不巧在洞府門前遇見了楊平。
“哎呀,都在呐~正巧,心娥讓我來尋你們去立安殿,快随我一塊兒去吧。”楊平笑的春光燦爛,聖女青歸看的魂飛魄散,三代則在一旁一臉無奈。
之後虞山突然遭重,各處殺聲四起,青歸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把自己藏起來,随後想了一想:“不對啊!我是有主人的說!我怕個籃子?”
于是青歸循着忻吳的氣息,輕車熟路溜進了軍機處。當時忻吳的傷口雖然已經愈合,可意識并未蘇醒,正躺在榻上修養。
青歸二話不說,上去就在忻吳的胸膛之上來回蹦跶了七八下,還好死不死踩在了忻吳的刀傷之上!疼的忻吳直接從混沌中蘇醒,抓起變小後的忻吳一把擲向了旁邊的石壁。頓時石壁之上就多了個窟窿!
忻吳醒後,看着面前這個剛從石窟窿裏爬出來的家夥,回憶着自己被楊平狠狠修理的場面,登時便不高興了!于是一把抓起忻吳,作勢就要再扔!
“忻吳大人饒命!我!我給你帶慰問品來了!”青歸完全知道自己爲何會挨揍,于是趕緊吐出十壇美酒,炮語連珠地說到,“忻吳大人這些都是我從虞山各處收集而來的美酒佳釀我青歸哪裏是知恩不報的家夥有我青歸一口酒喝就絕不會少了忻吳大人半口!”
忻吳微微一愣,看着榻旁散溢着沁人香氣的酒壇,随後一把将青歸擲向旁邊的石壁:“再給我吐十壇出來!”
忻吳就這樣被青歸喚回了戰場,而青歸一路上跟着自家大人乘風破浪。每有一名敵人被忻吳擊殺,忻吳就會跳下去尋找戰利品,一開始自然是啥都沒找到。
可自從忻吳拿着一個乾坤袋告訴青歸——“這個東西裏面有寶貝,可以拿去換酒”之後,青歸就像找到新世界的大門一般,一路上充當忻吳的導航器,告訴忻吳哪兒的靈力波動最大,哪兒的敵人最多。
就比如現在,面對修爲正在不斷攀升的衛山河,青歸想的第一件事不是讓忻吳趕緊逃跑或者暫時避其鋒芒,而是一再告訴忻吳,衛山河隻是強弩之末,絕對不能讓這條大魚給溜了!
“三山五嶽,吾以峻強吾!”衛山河猛提真元,修爲竟是再攀高峰!
元丹後期巅峰——迎仙初期——迎仙圓滿——迎仙中期!!
“黃口小兒!你給本尊,去死!”
隻見衛山河上衫盡裂,手中長劍再漲五丈!一柄十丈巨劍,朝着忻吳頭頂絕命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