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隐藏在那裏面嗎?”唐江生心下已有七八分推測,不過的第一反應還是施展血之障壁,至少要将道姑的拂塵銀絲阻擋在外!
“東川兄,要是小關受了丁點傷害或委屈,我可不依喲。”
主座之上,林覽倒是沒怎麽擔心唐江生的安危,依舊面帶笑容,隻是略微提醒一下那位複姓東川的修士,算是從側面替唐江生解圍。
“何須多言?”話音未落,隻見一道身影猛地從唐江生的斜影處殺出,健碩的身體擋在唐江生身前,将其完完全全遮住,明明也是一副公子哥打扮,卻分明給人一種身經百戰的武将感覺,“要是連一個凝魂境的小輩都護不住,我哪還有臉坐這客座首位?影鬼秘術,起!”
法訣施展,靈力縱橫,不過卻并非這位“東川兄”所爲,而是道姑的拂塵銀絲,就這麽停在了距其不到三寸左右的位置,再無法寸進。
“元丹後期能有這等觀察力,不錯。”東川兄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道姑的實力,态度也比先前好上許多,“你是如何發現我的?”
道姑眉頭緊鎖,本不想回答他的問題,怎奈何自己這把拂塵就跟被施了定身咒似的,是進也進不了,退也沒法退,實在詭異的緊!
“在那小輩附近,男人的臭味要比其他人濃上兩倍不止,僅此而已。”也不知是真的還是假的,道姑這一番話語嘲諷的不僅是這位東川兄,連帶着把唐江生和所有臨仙苑内的男修通通諷刺了一遍!
覃牧和林覽倒沒什麽,知曉這是道姑的一貫脾性,所以笑笑也就過了,然而了悟和井笙卻咽不下這口氣——真的,若非覃牧和林覽在場,他倆說不定早就聯起手來,爲了共同的敵人暫時休兵罷戰,先将這滿口胡言的惡道姑收拾了再說!元丹後期了不起啊,元丹後期就能随便嘲諷别人啊!看你今天怎麽從這位“東川兄”的手裏讨到便宜!
隻是抱着這般心态的了悟和井笙卻是沒有察覺到這樣一個問題,若是他倆真的聯手,那就是以一敵二,雖然道姑修爲高于他倆,可這并不能成爲倆大老爺們兒聯手“欺負”一女人的必要條件——就算是勝了,那也是勝之不武!更何況還有一個家中生意遍天下的蕭尹白在,若是“一不小心”将這事兒洩露出去,那了悟和井笙日後要如何在修真界立足?紙是包不住火的,特别是那些最不願意被知道的事……
沒錯,在場衆修中,除了道姑是元丹後期外,覃牧與林覽也是元丹後期,了悟、井笙、蕭尹白都是元丹中期,唐江生不必再說,諸修中最弱的就是他!至于正與道姑交手的這位東川兄,乃是元丹圓滿境!
“我好像沒有招惹過你吧?能不能積點口德,揪住我不放是幾個意思?修爲低微就是原罪是吧?你這麽會拉仇恨你家裏人知道嗎?”
唐江生一言不發,擡手在自己額間擦拭了兩下,作出一副方才受到驚吓,此刻才回過神來的樣子——這就是唐江生,盡管心裏對道姑的言辭頗爲不滿,不過表面上還是先以弱示人,這幾乎已經成了他與高階修士打交道的習慣,況且他也沒刻意隐藏實力,他是真的弱!
“主人主人!快看影子,看那拂塵的影子!”
“蠢貨閉嘴!戰鬥的時候别去幹擾他!”
唐江生心頭狂顫,沒想到腦海裏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小白的聲音,而且青乙似乎還在阻止小白給唐江生提醒子——這麽說起來,自己靈台識海中那兩個老油條果然平時閑着沒事兒幹就喜歡觀察他!
“你倆這都什麽惡趣味。”唐江生一邊表達着自己的不滿,一邊釋放靈識,依小白所言捕捉拂塵周圍的動靜,“這是……影縛術?”
沒錯,道姑的拂塵銀絲之所以無法在寸進分毫,乃是因爲被東川兄給控制住了,而東川兄施展的控制手段,便是将自己的影子與拂塵青絲的影子連接在一起——唐江生這還是第一次在實戰中見到類似于影縛術的神通術法,即便是天明宗,都沒有這種秘術的完整資料。
“東川兄,差不多就可以了。”一直處于看戲狀态的林覽終于發話,笑着向正處于接戰狀态的東川兄和道姑舉杯,“二位都是林某最尊貴的客人,給我個面子,随便鬧一鬧就可以了,莫要傷了和氣。”
唐江生瞥了瞥主座上那位勸架的少城主,覺得他就是整張羊皮畫臉——好大的面子!挑動争鬥的是他,止戈言和的也是他。
這種人唐江生見得多了,那就是一禍害!盡管明面上一副友好親善的模樣,但暗地裏耍的城府手段絕不會少!還是躲遠點兒好。
隻是唐江生這念頭雖然通達萬分,眼下卻根本沒有機會好讓他離開這臨仙苑,他總不能随便編個理由,想開溜就開溜,那樣隻會徒惹他人懷疑——而彼時的唐江生,最忌憚的就是被林覽給惦記上。
“師太,既然少城主都那般說了,你看……”
東川兄欲言又止,算是給道姑一個台階——而道姑也并非死纏爛打之輩,略微哼聲後,手裏的拂塵也是卸去了力道和靈威。
“來來來,我爲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西齊逐鹿宗的少宗主,鄙人的摯交好友,東川鹗——修爲,元丹圓滿境。”
“原來是元丹圓滿,怪不得這般心高氣傲,不将我等放在眼中。”
道姑看樣子還沒有從方才的失利中走出來,頭一個就嗆聲東川鹗,屬于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也不知是不給東川鹗面子,還是不給林覽面子。
“東川鹗……好!此名甚是霸氣!來!西齊的朋友,咱們走一個!”
興之所至,了悟端起面前的茶杯就想給東川鹗敬酒,全然忘記茶杯裏有的隻有茶,連半滴酒水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