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自然是不願意歸還那一麻袋一麻袋的金玉權杖的,畢竟那可是他的老婆本!可是既然封澤明都放低了姿态,他也不好倨傲死磕,所以秦風做出了一個明智的決定——将球踢給百裏朽。
“百裏朽,我認爲封宗主的提議可以考慮,你覺得呢?”
百裏朽睜開雙目,身體上的魚化現象漸漸退去,看來壓制效果還算不錯:“歸還權杖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讓他将烏木壽盒還來!”
“休想!”封澤明想也不想,當即便表示拒絕!态度之激烈,直将一旁的秦風給看的目瞪口呆!當然了,這些都是他裝出來的。
“呵,那我全都要了。”百裏朽站起身來,拔出插在一旁的魂焰寒刀,目光尤爲森寒,“順便一提,你的性命,本尊也要了。”
“什麽時候一個小小的元丹修士也敢自稱‘本尊’了?”
封澤明毫不示弱,雙手一招,兩把龍頭權杖悍然與之對峙——然後毫無征兆地從空中掉了下去,并且還砸到了他的腦袋……看來這傷受的比想象中的還要重,封澤明已經連最基本的禦物都做不到了。
秦風眉頭一挑,嘴角露出勢在必得的獰笑,操起魂焰寒刀就往封澤明身處的位置砍去:“一刀砍不死你,那就砍第二刀!寒武海嘯!”
“快住手!阿朽!我是不會跟你回衛國去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就在百裏朽的刀身上的寒氣再度凝聚至極限時,百裏離的聲音忽然在柱内世界響起,一人一妖一魂皆是一愣,可秦風的反應速度卻是最快,立馬閉目養神,絕不參與他們之間莫須有的“情感糾葛”。
其實這真不能怪秦風腦子有坑東想西想,實在是百裏離的台詞太容易引起誤會,甚至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任誰去聽都會想歪的。
“姑,媽……”百裏朽的聲調微微顫抖,連面部表情都變得僵硬起來,“你,你在哪裏?你爲何……?姑媽!你快現身啊!哎呀!”
一語未畢,百裏朽的後腦勺忽然傳來一陣劇痛!力道之大,已經到了讓他眼冒金星的獨步!可沒等百裏朽反應過來,他的耳朵又開始向外拉伸,不一會兒都快被扯成豬耳朵了——百裏朽雖然疼的想罵人,但從耳朵出傳來的這熟悉的痛感,卻是令他不敢還手。
“長本事了啊!不僅目中無人,而且動不動就喜歡操家夥一頓亂砍,我可不記得有教出來這樣一個侄子,啊——?”百裏離的聲音再次響起,将百裏朽教訓的服服帖帖,可就不是不見其蹤影。
“姑媽!姑媽!您先松手成不?”百裏朽痛的連魂焰寒刀都拿不穩了,隻得一個勁兒地讨饒求放過,看的一旁的封澤明無言以對。
“本尊方才居然差點被這種男人砍了?”封澤明移開目光,不願去看百裏朽的醜态,相比之下,默不作聲的秦風都要順眼許多,“我說你倆來我海晏河清宗究竟有何目的?老實交代的話,本尊視情況也不是不可以幫你們擺平,權當是對爾等取悅本尊的賞賜吧。”
“抱歉,我并不想要這種賞賜,而且你能不能稍微改改說話的方式?什麽叫‘取悅’你?你這麽胡言亂語在衛虞是活不過兩條街的。”
秦風本想坐山觀虎鬥,可沒曾想封澤明會主動找自己搭話,難道是自己的态度還不夠明顯?還是說應該更加直接地拒絕他?嗯……
“話說回來,聽聞貴宗有‘風、林、火、山’四柱,來這兒之前,我已經見過了貴宗的林柱、火柱、山柱,唯獨不見風柱……”
秦風表面上露出求知好奇的神色,實際上活脫脫就一八婆!
封澤明雖然獨居定海通天柱多年,但依然可以分清什麽是善意,什麽是惡意,而像秦風現在這種意義不明的好奇心,他一般都會說一半,留一半。不爲其他,封澤明就是喜歡看秦風這種特别想知道後續,但他就是不說,吊足秦風胃口,使其求而不得的模樣。
“風柱嘛,那孩子跟我鬧脾氣,所以離家出走啦~”封澤明的表情很輕松,仿佛談論的不是一柱柱座,而是調皮搗蛋不聽話的弟弟。
“不知道爲什麽,總覺得可以理解當年的風柱爲什麽要離開貴宗呢。”秦風以手扶額,竟産生了一種自己是不是不應該問的錯覺——不過既然已經開了口,那麽含着淚也要繼續問下去,“還有一事需要請教,貴宗的仙迎修士爲何如此之多?僅風林火山就有四位!衛國的詳情我雖然不知,但所擁有的仙迎修士隻怕不超過兩位,至于虞山,也隻有我一人而已。如此稀少的仙迎修士,爲何在貴宗如此盛産?”
“你才是應該改改說話的方式,還盛産……仙迎修士又不是商品或者消耗品。”封澤明嘟起嘴,表現的尤爲不快,“而且誰告訴你本宗四柱皆爲仙迎修士的?風柱那孩子不就是迎仙境嗎?”
此話一出,秦風蓦然一怔——是啊!就算是東川炎,介紹時也沒有提及到風柱的情況,對風柱的“誤解”都是他一廂情願臆想的。
可是……爲何?風林火山其他三柱都是仙迎修士,爲什麽單單風柱是迎仙修士?是風柱的問題嗎?還是風柱與其他三柱有何不同?
百裏朽的腦子飛速運轉着,他有一種預感,當他想清楚其中的來龍去脈後,也許就能弄明白仙迎修士與迎仙修士之間最本質的區别!屆時對症下藥,避免雷區,衛法、衛度、南山菊、夢鄉的修行之路便能大大拓寬!連帶着虞山的戰力也會水漲船高!昭漫也必定會對他另眼相待,未來簡直不要太美好!這趟齊國還真是沒白來!
“那麽,關于那位風柱的去處,封宗主可有什麽線索?”秦風趁熱打鐵,繼續追問封澤明,然而封澤明見狀,卻是準備收杆了。
“呵,又是一個觊觎仙迎境界的家夥,這雙眼睛裏的光簡直和當年的青青一模一樣!嘛……算了,離開之前還是再見她一面吧。”
念及此處,封澤明的神色逐漸黯淡,黯淡中又帶有些期許,居然演出了年邁“老母親”那種望子成龍,又渴望遊子歸家的矛盾心理。不過總的來說,演技還是稍顯浮誇——秦風緊抿嘴唇,憋住沒笑。
“唉,那孩子跟我鬧得很僵,所以我這邊并沒有什麽線索……不過我倒是聽說她最後去了衛國,希望她有好的發展吧。诶?你也是衛修吧?這可真是太巧了,說不定你與她已經見過了喲!畢竟是我海晏河清宗的修士,看在本宗主的面上,便有勞虞主照拂照拂。”
“義不容辭。”秦風點頭緻意,表示沒有問題。雖然封澤明将他搞錯爲衛修,并且一看就是故意的,但他并不想過多計較,“這姓封的最後給出的拼圖居然指向衛國,啥意思?難不成風柱還能跑衛國開宗立派?你怎麽不說它是添香閣的閣老,亦或者是長生宗的宗主?”
“要是真遇上就好了呢!”封澤明眉開眼笑,覺得秦風很是上道。
“是的呢,是的呢。”秦風一臉逢迎,絲毫不覺得丢了自己的臉。
“既然你我如此投緣,這樣……本尊心中亦有一事不明,還請虞主解惑。”封澤明的态度蓦然改變,突然變得嚴肅起來,竟是要與秦風論道,“敢問虞主,自從踏足仙迎,如今已有多少歲月?本尊的話之前已經說過——不多不少,剛剛仙迎九百年是也。”
不得不說,秦風對封澤明問的這個問題倒是頗感意外,雖然這種情報并非完全不能說,甚至東川山玉就能告訴他答案,但是真的有必要特地來問嗎?無法理解之下,秦風隻好當封澤明是對他二人之間的戰況心存猶疑,畢竟封澤明也說了,自己已仙迎九百年……
“封宗主不必客氣,正所謂大道無常,修行之路變幻莫測,萬不能以常理論。”秦風斟酌着字詞,盡量保證不去刺激封澤明,“至于仙迎一事,不滿封宗主,秦風踏足仙迎境界,至今還不到一年。”
“不到一年……哈哈哈,哈哈哈!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本尊真的是老了。”封澤明忍不住大笑起來,聽上去卻有那麽絲哀傷,明明一副少年模樣,說話的腔調卻跟老滑頭一般蒼老——畢竟秦風仙迎一年便抵得上他九百年戰力,任誰都會心灰意冷,“大道盡管無常,卻也常在,看來真的是時候走啦!海晏河清宗,需要新的仙影……”
“封宗主不必如此,秦風不過一初出茅廬的妖修,還有許多地方需要向封宗主學習。”秦風不知怎的,居然有些心生憐憫,“秦風不過是仙迎初期而已,封宗主應該已是後期,不,是仙迎圓滿才對吧!”
“你在說什麽傻話?”封澤明有些莫名其妙地望着秦風,“仙迎修士,從來就沒有什麽初期、中期、後期、圓滿之分——仙迎修士,隻看仙迎幾年而已。”
诶?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