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吳玄睡覺的時候,直接從書架上拿了一本《皇帝内經》,這是他最喜歡的一本書,也是秦老頭讓他好好研究和領悟的一本上古神書。
夜晚,躺在床上吳玄低吟:“上古之人,形神與俱,盡終其天年,度百歲而去。”
這十八字出自于《皇帝内經》,吳玄合書沉思,上古的人,活過百歲太簡單了,可是現在人幾十歲就暴斃身亡,七八十歲都算的上是高齡了。
這其中原由難道是因爲人退化了?還是進化了?或言之生命的有限度縮短了?
無數個問号從他的心底升起,可他鑽研越深,越感覺古老的玄學文化博大精深,那猶如一片未開蒙的混沌之地,即使有學者或者高人研究出來的東西,也不過是九牛一毛、太倉稊米。
他不由得歎息一聲:“秦老頭啊,秦老頭,你果真還是騙了我,你教給我的東西,實在是太難理解啊!”
秦老頭若是在眼前定會滿臉黑線,他教授給吳玄的知識,乃是他畢生所學,尋常人沒有三五十年,休想有所成,而吳玄現在的理解程度,早比他年輕的時候高上一個層次。
漸漸的吳玄陷入了回憶。
下山前的一夜,他坐在藥鼎當中的不禁皺眉而視,藥鼎之下火光殷虹,其上水汽氤氲,柴火燃燒的噼裏啪啦,秦老頭俯身朝着火塘當中添了幾個胳膊粗的幹樹枝。
便開口罵道:“老頭,你要燙死我啊!”
倏然間,水溫上來了,吳玄通紅的身體上青筋暴起,滾燙的熱水咕咚溢到他的脖頸處,脖子以下的皮膚就像剛出生的嬰兒,一捏仿佛都能夠滴出血。
秦老頭嘿嘿一笑:“忍住,這是最後一次。”
随即就在吳玄的身體即将達到承受極限,一株接着一株藥材被秦老頭扔進藥鼎内。
猛地從吳玄鼻尖傳來一股濃烈的藥香味,聞上去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水的顔色也在發生着變化,一會變紅,一會變綠。
“龍涎香、鹿茸、川貝母……”
一月兩次的藥鼎療法兩年多從未間斷過,每一次治療後,吳玄都感覺自己全身的毛孔都被打開了一樣,極爲舒暢。
第二日,吳玄早早的起來,準備做早飯,事實上他喜歡上了這種閑雲野鶴般的田園生活。
以前在戰場上打打殺殺,整天腦袋别在褲腰帶上苟活,他雖說懷念,可早已不在牽挂。
秦老頭從屋内走出來:“今日你不用做早飯。”
“你這老頭不會想帶我下館子吧?”
“想得美,昨夜我和你說過,收拾東西走吧。”
他知道秦老頭的性格,雖然爲人大大咧咧,可說話卻是說一不二。
“我才不想走呢,這閑适的生活我還沒享受夠呢。”
“你不走,我實在是沒有東西教給你了,這兩年你差點把我榨幹,要不是當初我去醫院看你小子生命危在旦夕,才懶得出手救你。”
“秦老頭,你當真要趕我走。”吳玄知道秦老頭心意已決,還是想再迂回一下。
“記住我不是趕你走,而是讓你滾。”
“着急這一時半會嘛,要不咱倆再切磋一下,你不要留手。”
秦老頭似笑非笑:“你确定我不留手?“
“确定!”
旭日東升,陽光照進小院,落在院中的槐樹上,留下些許斑斓光影。
微風襲來,秦老頭雙手背立,一副世外高人的神态。
吳玄深吸一口氣,緊握雙拳,蓄勢待發,他知道真正的戰鬥是不會給敵人留絲毫反擊的機會,必須一擊制勝。
秦老頭不耐煩道:“磨磨唧唧,快點,一會我還要去喂雞呢。”
吳玄聚精會神,渾身充滿力量,眼中充滿着嗜血戰意,“飕”的一聲,以最快速度抵達秦老頭的身前,上去就是擒喉,因爲喉管是人體較爲脆弱的部位。
拳頭抵達秦老頭身前變拳爲爪,隻聽手邊劃破空氣的抖動聲,吳玄這一手所蘊含的力量常人被擊中,肯定是筋骨斷裂。
“唉!力量夠了,速度不夠!”
話音剛落,吳玄沒有察覺到秦老頭究竟是怎麽出腳的。
腳在半空當中留下一道殘影,太快了,肉眼都難以查辨。
風馳電掣間,他已經被秦老頭一腳踹飛幾米遠,半空當中方才穩住身形,狼狽的站在原地。
吳玄心中五味雜陳,他曾經可是兵王般的存在,尋常人能夠躲過他這一招的幾率爲零,他曾經靠這招打敗過三位國際排名前十的特種兵,可在秦老頭面前就無疑于是花拳繡腿,不堪一擊。
他知道之前和秦老頭切磋,老頭一直手下留情。
可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連一個回合都沒有撐下來。
不!
半招都沒有撐下來。
因爲秦老頭還未動手,隻用了一腳。
秦老頭爽朗的笑道:“進來,我有話對你說。”
“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以後我還不伺候你了呢。”
“哈哈,你小子還是嘴上不饒人啊。下山之後,好好鑽研我教給你的東西,都是好玩意,要是給我失傳了,打斷你的狗腿。另外我教給你的東西,輕易不要示人,切記以道治心,以術治身。”
這兩年吳玄在治病同時,在山上也沒閑着,秦老頭的古典珍本被他通讀了好幾遍,至于陰陽祿命、諸家相法,現在在他眼中都是小兒科。
起初學習的時候,古文诘屈聱牙、苦澀難懂,幸虧有秦老頭的細心指點,他才越來越開竅。
……
猛地一刹那吳玄從床上坐起,大喊道:“我懂了!”
他激動的手舞足蹈,因爲他知道怎麽查探過老爺子得了什麽絕症。
他要用的就是秦老頭教給他的上古九針!
要不是礙于現在是深夜,他甚至都想直接将老爺子拉起來,以身試法。
這一夜,他未眠,徑直的将《皇帝内經》翻了好幾遍,他在找他需要的東西,這一夜,他好像頓悟了什麽,懂得了秦老頭教給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