級别不夠。
弗蘭不認識唐陽羽,但是從他一進門就知道他是誰,因爲他身上隐隐透露出一種王者之氣,東方的神秘強大的王者之氣。
他一直在觀察,沒有說話。
他等着接下來的命運,他已經絕望,但是他很快就升起希望,因爲他還發現了一點,那就是唐陽羽不是會殺人的人。
他殺過人,還不止一個,所以他能夠第一時間看出對手身上的殺氣和煞氣。例如眼前的醉貓,例如貌不驚人地方老闆,例如那兩個看起來天真無邪的小孩子,這四個人身上每個人都有強烈的殺氣和煞氣。
唐陽羽不同,他的王者之氣是溫和的。
但是他不看他,根本就是忽視他,直接把她忽視到最低,當作空氣。
他更不能說話,人家老闆沒說殺人的時候他不能去找死,這點他還是聰明的,唐陽羽的進門給他絕望的心裏帶來了一束光,他的命運會發生反轉,就在馬上。
他看着,四肢仍然軟的像面條,不能動不能殺人夜不能自殺,他成了一個廢物,瞬間就變成了一個廢物。
他從未想過會是這樣。
那邊杜鋒也很吃驚,他也沒見過唐陽羽,雖然他最近比較有名,可是關于他的資料和照片還沒有在江湖世界流傳開來。而且杜鋒一直覺得認識唐陽羽也許是個禍事不是什麽好事,他隻需要收集情報遠遠躲着觀察就好,敵人在明自己在暗這才是完美的間諜狀态。
他看着大步走過來的19歲陽光少年,站在那沒動,也沒有說話,不過他沒有說話跟弗蘭的不同,弗蘭是沒有說話的能力,他則是在等着唐老闆主動跟他說話。
果然唐老闆笑呵呵問道,“你是新的昆侖武神吧。”
很平常的一句話杜鋒心裏卻咯噔一下,因爲這個稱号從來隻在昆侖守龍奴内部流傳,從來沒有外洩過。
唐陽羽是怎麽知道的?
他還是不動,内心卻已經開始翻江倒海。
“嘿,楚老師,今天喝的夠多了,可以了。”他說着坐到楚千杯旁邊,沒有命令也沒有去搶,而是安靜的看着。
醉貓趕緊咕嘟咕嘟喝了幾大口然後戀戀不舍的放下手裏的大酒壺。
“不喝了,不喝了,該辦正事了!”說着他站起身歪歪扭扭的擡手拎起地上死狗一樣的弗蘭直接拖進了旁邊的屋子,就是剛才杜鋒和小道士進去的屋子。
哐當一聲關上房門,然後外面的事情就與裏面無關了,裏面的事情也與外面無關了。
杜鋒突然覺得少了點什麽,醉貓不在身邊他居然開始覺得有點冷,他怎麽會喜歡上醉貓呢?不可能的。
“老闆……”小二黑紅着小臉蛋來到跟前,因爲覺得自己的任務完成的似乎并不好,還得老闆親自來收場,所以有些擔心和害怕。
“沒事,你做的很好了,跟張出塵出去玩吧,我跟這個叔叔有話要說。”唐陽羽邊說邊寵愛的摸摸小二黑的腦袋瓜。
小女孩更加羞澀,立刻點頭,紅着好看的小臉,回頭,語氣立刻變得強橫起來,“喂,臭道士還愣着幹什麽?跟我走!”
小道士見到老闆既害怕又期待,可是他最害怕的還是小二黑,因爲喜歡才害怕。他對唐陽羽是大哥的感覺,是可以往上爬的梯子,是佩服的英雄。兒對二黑則是從裏到外的喜歡,小二黑越是刁蠻他越是喜歡,越是不把他當回事越是喜歡。
俗話說這種就叫賤骨頭。
但是他這麽聰明的人卻心甘情願的當個賤骨頭,小二黑也樂得其中,不是說不清楚,而是一個小女孩自然喜歡别人把她捧在手心裏。
二黑可是明确警告小道士不要打她主意的,因爲她眼裏心裏隻有老闆,别的誰都不行。
二黑是個一條道走到黑的小孩子,剛好小道士也是,于是他們倆正在一條似乎永遠沒有交集的平行線上互相倔強着堅持着。
沒有人了,隻剩下安靜之中的唐老闆和杜鋒。
杜鋒沒想到會這樣,沒想到19歲的唐陽羽會有這樣的膽量單獨跟他見面,而且是第一面就單獨見面。
他膽子太大了。
是無知者無畏還是胸有成竹,看他舉手投足之間的王者氣息杜鋒甯願相信是後者,他早就布局好了,他這家飯店他也早就知道,雖然他剛來鹹陽沒幾天。
但是身在京城的他便可知道天下事,于是他反問了一句,“你真的如同傳說中那樣重啓龍須營了?”
唐陽羽一愣,然後笑了,“那都是以訛傳訛,龍須營是龍族遠古的情報組織,天下第一。但是早就在2000年前消失毀滅了,你見過顯存的龍須營或者龍須營後人?反正我沒見過。”
杜鋒一愣,他知道唐陽羽沒有說謊,簡單直接坦誠,竟然看起來是個很好的交談者和溝通者。
但是恰恰是這種直白的坦誠讓他内心開始真正擔心起來,因爲守龍奴跟神狼族的職責一樣,是守護龍脈絕對不收刀任何人的開啓。
不管是什麽目的,他們堅信龍脈會自我修複,任何開啓龍脈的行爲都會破壞龍脈都會讓天下大亂百姓遭殃。
這是萬千年來他們遵循信奉和誓死用生命守護的,絕不會改變。
唐陽羽更沒有能力改變。
哼,真正的對手從來都來自龍族内部,這是一個預言,昆侖預言,隻是這個預言從未在外面流傳而已。
“我不想跟你做敵人的前提是你不要碰任何一條龍脈,龍脈自然自己會自我修複,懂我的意思麽?”杜鋒竟然突然有宣戰的意思。
唐陽羽看了他一眼,“道不同不相爲謀,我隻是來跟你見個面,讓你認識一下我,好方便你哪一天要殺我不會認錯人。”
唐陽羽如此以退爲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