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算是客氣了,也留了後路。
老闆淡定的看着眼前的龍虎山小道士,他愈加吃驚,眼前的小道士眉清目秀目若朗星,天賦過人又少年老成。看起來他用的都是些低級的小把戲實際上卻很管用。
至少是在戰略上配合外面的楚千杯和小二黑。
老闆當然知道他們每個人是誰,隻是他沒有必要當面說出來而已。
他也理解,十分理解小道士裝病對自己的戰略隔離。
“你有把握自己困的住我?強龍不壓地頭蛇……不說這裏是神狼族的地盤,這裏起碼是我的地盤,每一寸土地每一個地方都是我的。”
老闆胸有成竹,八風不動,也是絕對頂級的高手。
“困住你?不,這裏是你的地方我從未想過困住你……我隻是跟你私下聊聊而已……至于爲什麽這麽做?并不是想要跟你爲敵,不管你到底是誰,現在我們都應該一緻對外。何況剛才你也是這麽做的,不管你出于什麽動機你還是出面打敗了一個自以爲是的梅林巫師。”
小道士繼續他的冷靜和理智。
“張出塵,我是誰并不重要,有件事倒是有必要提醒你,外面的幾個梅林巫師單打獨鬥也許都不是楚千杯和二黑的對手,可是他們三個以上聯手就會形成一個強大的巫師陣法,應該叫梅林四陣,當然這個名字也是我翻譯過來的。”
“到時候怕是會吃虧,尤其是二黑十分輕敵。”
老闆身在裏面心系外面,可這并沒有動搖小道士,他當然不會因此就打開房門讓他出去。他把他單獨引進一個獨立的封閉的空間的基本目的有兩個,一個是隔離,一個是了解他的底細身份。
了解底細身份的辦法就是直接問。
沒有酷刑沒有招數策略,就是直接張嘴就問。
十分的霸道不講理,好像他問人家就能告訴他一般。
根本不管外面的陣法如何戰況如何。
就像楚千杯關鍵時刻信任他的能力一樣,他對醉貓和二黑的戰力也十分自信,他早就清楚梅林巫師的多人陣法,因此并不吃驚也不擔心。
天賦異禀者通常都是這樣。
老闆也不着急,反正外面也不是他打架,誰輸誰赢他其實并不特别在意,他現在的興趣點反而轉移到眼前的小道士身上。
他身上的道具至少可以有幾百種組合讓他瞬間使出幾百種法術。
了不起了不起,龍虎山後繼有人。
他不說話了,安靜的看着小道士。
幸虧小道士刀槍不入水火不容臉皮夠厚,否則一定會被他看毛的。
“張出塵,你哪裏都好……就是有點東施效颦……你本來就隻是個少年而已,做個少年便好,何必像外面那些俗人一樣虛僞的學做柳下惠呢?”
老闆居然開始指導小道士的人生之路。
“東施效颦,坐懷不亂,你是不是有點神經錯亂,大叔?”小道士笑了,笑的很鄙視。
“你知道真正的東施效颦麽?知道真正的坐懷不亂麽?”老闆反問。
小道士微微一笑,“東施效颦曆史上并沒有過多的版本,就是東施效颦。至于坐懷不亂反而是有兩種版本,隻是現代人全都相信第一個版本,因爲第一個版本更八卦更有話題感。”
老闆微微一愣,“是麽,那你具體說說……反正你也不打算跟我動手……隻是想暫時把我困在這……你要是說的我開心了,也許我會告訴你一點你想知道的事情。”
小道士随手扯了一把椅子坐下。
開說。
這是心理戰,他不能輸也不會輸,他從8歲起就已經被龍虎山内部的老道士們成爲龍虎山三百年來心理素質最強大的一個逆子。
當然也有人叫他禍害。
他不在意,全當這是表揚。
“柳下惠坐懷不亂的美談都是百姓們傳的,原本就有兩種不同的版本,第一個就是說在一個寒冷的冬天,柳下惠在一個破廟裏睡覺,半夜中進來一個女子,被凍的瑟瑟發抖,柳下惠爲了給這位女子取暖就把自己的衣服給了她,還讓女子坐在自己的懷中爲她暖身子,不過這一夜兩個人沒發生任何過分的事情。”
“第二個版本也是發生在廟裏,着柳下惠和廟真有緣分,說柳下惠在一個雨天走進一座廟中,突然看見一個女子光着身子在擰濕透的衣服,沒想到古代的女子也是如此的開放啊,這時的柳下惠十分尴尬,就走出廟門來到廟前的一顆槐樹下避雨,,因此才有了坐槐不亂的美談,懷不是懷抱的懷是槐樹的懷。”
老闆的臉上聽着聽着就有了一點笑容,“這聽起來的确停八卦的,那爲什麽偏偏柳下惠的故事流傳這麽廣麽?隻是因爲夠八卦麽?”
看起來老闆更像是在試探他。
小道士微微一笑,“也不盡然,事實上,他真正令人敬仰的是在人生逆境當中擁有的那種豁達的态度。柳下惠大約活了九十多歲,一生經曆魯莊公、魯闵公、魯僖公、魯文公四朝,多次擔任過魯國大司寇,也就是如今的最高法的院長。”
“任職期間因爲剛直不阿、正直無私而得罪了許多人,曾經被三次貶官,最厲害的一次,直接貶爲平民,這樣的不公正待遇讓很多朋友非常不滿,就有人勸說:憑先生的才能,哪裏不能大受歡迎,爲什麽非要在魯國遭受這種不公正的待遇呢。”
“言下之意是讓他投靠别的國家,不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對朋友的好意,柳下惠回答說:以直道事君,哪裏不受貶谪;以枉道事君,何必離開魯國。”
“意思就是說,如果繼續剛正無私,到哪裏都不會受人待見,假如願意阿谀奉承,何必離開魯國,憑我的名聲,稍微改變一下就又能受到重用,但我不願意這麽做。”
“所以柳下惠的八卦故事是建立在他自己強大人品之上的,正所謂其身正則名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