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泉眼在山腰.
“運氣，也是注定。你離開山上以後吳頭讓我當特種戰隊之中的X，也就是隐身者。隐身者是保護核心人物的核心保镖.隻是形式比較特殊,當老闆你這個核心人物不在的時候隐形者就會模仿刺殺的殺手,就會逆向巡邏,逆向殺手從哪上山,隐身在哪,又怎麽下手.”
“那天晚上我再次逆向隐身了三個小時，就在要走的時候突然覺得身底下濕了，挖開一看竟然是一個小泉眼。這并沒有引起我足夠的重視，但是很快我就覺得不對，因爲那水自己又很快流了回去，雖然泉眼很細小，但是出水量卻并不小。外面卻一點水痕都沒有，按道理正常的山間泉眼早就形成一條小溪蜿蜒而下。”
“還有這座山除了龍眼湖以外再無泉眼！”
“于是那天晚上我哪也沒去，就躺在泉眼上繼續睡覺，然後我聽到了大江大河的聲音，我這才知道自己睡在湖水上面！”
唐陽羽點點頭，笑了，擡手掏出香煙，遞給兔子一根，然後自己也拿出一根，點着，煙霧缭繞之中，“這還真是注定。本來我就知道龍眼湖裏藏有巨大的殺機，可是一直都以爲是惡龍複活有關，沒想到卻是地下水位上漲。”
“這種事我在龍崖山遇到過一次，地下龍門也是被地下河水所包圍淹沒。醉貓和淩雨晴他們差點沒死在外面，活活被淹死。”
“龍有很多種，但是最基本的有水龍和火龍，看來這兩次我遇到的都是水龍。”
兔子聽的很入迷，反應也很快，“水龍作亂，那麽這就跟北新橋旁邊的鎖龍井有關了對吧？鎖龍井裏鎖住的肯定也是水龍。”
“那麽是不是說如果水龍複活，作亂，一定要找出火龍才行？”
唐陽羽忍不住又笑了，抽了兩口煙，“你這想法挺奇特的，不能說不靠譜，可是以我現在掌握的情報來看，無論是水龍還是火龍都是禍龍，都是惡龍，都是與我們爲敵的。也就是說指望着火龍對付水龍，這個并不現實。”
“現在我有個法子可以對付水龍，但并未經過最後的證實。偏偏這種事又根本沒法證實，隻有當水龍真的複活作亂的時候才能證明。那時候成功就成功，不成功則成人。”
“其實我還有第二個法子，我手裏有可以屠龍的聖兵，隻可惜到現在爲止我都沒辦法修複好。這就是我的無能了。”
唐陽羽似乎第一次正式承認自己無能。
沒想到并不知道多少龍族内情的兔子卻相當的理解，“老闆，這根本不是你的事，雖然我不是龍族，也沒資格參與龍族事務。但是根據我掌握的情報來看老闆你也是臨時被抓壯丁，臨時替補成爲龍尊第一候選人的。所以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不是修複聖兵也不是屠龍，而是競争成爲真正的龍尊，然後正式開啓千年一次的尋龍之旅。”
“至于京城之内水龍複活作亂這種事，龍族一直都有自己的專門人員負責看管，負責鎮壓不是麽？”
“隻是由于他們的失職和無能，所以現在連屠龍的擔子都落在老闆你的頭上了。說實話，老闆，我真的挺同情你的，我甚至不認爲成爲龍尊是你本來的宿命。我見你第一面就覺得你應該是一個軍人，一個跟我一樣的華府國最優秀的特種兵王！”
兔子這麽說似乎在自吹自擂，似乎在擡高自己。
實際上卻并沒有，實際上恰恰是他對唐老闆最大的尊重。
而且他說的沒錯，他的直覺也很準确。
唐陽羽本來的命運就是要成爲特種兵王，就是要入伍參軍，加入比京畿衛戍特種戰隊還要神秘還要特殊的特種部隊。
他的父親才是唐修的天賦和第一繼承人。
趕鴨子上架，被拉壯丁這種事龍族這邊已經不是第一次，第一次是他家裏的老頭子在他父親死去以後擅自改變他的命運開始。
他學着兔子描述的那個樣子，躺下去，躺在泉眼和地下龍眼湖上面，感受着。
眼望着樹枝，和樹枝縫隙中偶爾透過的一點陽光。
“我們倆似乎早就注定要成爲兄弟的，要麽在軍營穿着橄榄綠，要麽在唐門，你成爲我的手下。這并不重要，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能遇到。”
唐陽羽突然深沉起來。
兔子也躺在他身邊，跟他一樣的姿态，兩人看起來像是雙生，連體。
“老闆，說實話，起初我并不相信你這麽厲害，這麽瞧得起我，拿我當兄弟。但是現在我信了，徹底信了。”
“以前我也服氣你，不過那更多隻是謀生的需要，暫時跟你幹活而已。現在，我信你，要跟你做一番事業，真正的事業。”
“但是，在我心裏，我永遠還是那個兵。做不做兵王我無所謂，可我一定要做一個兵。”
“老闆，倘若我能一路陪你走下去，打下去，倘若最後我這條命還在，人還活着。那你就把我重新送回軍營。”
“這算是你跟我的秘密約定，怎麽樣？”
兔子這時候才算完全真情流露。
唐陽羽沒說話，因爲他不想失去這個兄弟，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可是他又必須失去這個兄弟，很快他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這樣，如果一切過後你和我都還活着，四肢都還健全，那麽我跟你一起回軍營當兵，先當三年，當完了我再回京大上學！”
兔子有些激動，下意識的抓住唐陽羽的手，下意識的跟他十指相扣。
唐陽羽覺得一陣酥麻。
擡手把他的手打到一邊。
“少惡心！”
兔子嘿嘿直笑，笑的就好像一個天真爛漫的孩子，“值了，就沖你今兒個這話，就是我兔子死了，喪命了，沒命活到跟你成爲戰友的那天，我死的時候都是笑着死的！”
“可惜這裏沒有酒，要是有酒我一定要跟你一醉方休。”
“等等，這裏沒有酒，卻有泉水，泉眼，其實就是龍眼吧？”
“要不咱們以水代酒？”
兔子說着騰的起身，就要準備用手捧水。
唐陽羽繼續躺在那，若有所思，“我在想你喝了這龍眼之水以後會不會直接挂掉，要那樣還是算了……”
“我可不是什麽能起死回生的神醫。”
兔子的手停住，這個險冒的有點大，還是算了吧。
等回去酒有的是。
他又重新躺下，撇撇嘴，“這人生來還是有高低貴賤，你是高等人，我是低等人。”
唐陽羽也撇嘴，“你放屁，我和你都是一樣的人，而且你個變态剛才還可憐我來着，他麽的！”
唐陽羽很謹慎,沒有做實質性的檢查和探查,他隻是躺在泉眼上面躺了大概兩個小時,然後就把泉眼恢複原狀.
帶着兔子回到水榭樓台.
京城之内的異變龍亂之事正在一點點統一到一起,他看起來馬上就要接近真正的答案了.而解決之道,他還要跟外婆見面商量一下.
明兒個就是張波重回龍族之日.
他要先把這事辦了.
他交代兔子的任務就是,“泉眼的事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也不要再去查看。”
兔子本來就很精明，因爲他連吳正義都沒告訴，關于泉眼的具體所在。他隻是彙報了這件事而已，秘密的。
所以山上知道發現泉眼的人，很少。
迎面張潔潔大小姐走來，換了件休閑服，腳下休閑鞋，完全一副郊遊的樣子，“唐先生，太爺爺明天中午要見你。”
這事她在唐陽羽昨兒個上山的時候就提過了，而且唐陽羽答應人家了。
“明兒個不行，後天吧，時間你定。”唐陽羽毫不猶豫的拒絕。
“就明兒個，因爲太爺爺也要去龍族長老會參加小表妹的重回龍族儀式，不但他去我也要去，我現在是提前通知你一聲。”張潔潔顯得很大氣，也很專業。
似乎比唐陽羽強多了的樣子。
盡管他們彼此知道這都是假象。
因爲張潔潔大小姐看向唐陽羽的眼光還是有了很大不同，因爲昨晚她真正見識了真正的他。
作爲一個大小姐，一個女人。
她不可能完全不在乎。
唐陽羽的那種情況，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不在乎吧？
“在龍族長老會的祭壇見面？第一次？”唐陽羽有些疑問。
“對，就在現場。”張潔潔信心知足，因爲唐陽羽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他根本沒得選，除非他不參加明天的歸龍儀式。可是他怎麽可能不參加？明兒個的歸龍儀式其實很複雜還很危險，需要身爲天選龍女的張波過三關。
他必須在跟前。
罩着。
“三分鍾，如果是這樣我隻能給你太爺爺三分鍾，不能再多了！”唐陽羽當機立斷，他覺得這事連張波都不知道，所以他要進去跟她碰下頭。
“一刻鍾，一分都不能少。”張潔潔馬上提出自己的條件。
“就三分鍾，否則我視而不見。”唐陽羽開始強硬起來。
“就一刻鍾，這事我不跟你說，讓小表妹跟你說！”說完張潔潔大小姐轉身走了，不再争辯，不再搭理這個剛從山裏鑽出來的家夥。
誰知道兩個大男人大白天的鑽樹林子去幹什麽了！
無法想象。
誰知唐陽羽在水榭樓台重新見到張波以後，張波說的話跟張潔潔一樣，也是一刻鍾，唐陽羽了意識到問題不對。
“老太爺親自給你打電話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