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唐陽羽在兩個小時之後的感受,兩個小時的時間,兩人完全是本能的自然的融合,有快有慢有輕有重。
之前他們的解鎖,他們以爲已經足夠出格了。
已經足夠HIGH了。
可實際上根本不是,以前他們隻是爲了在一起而在一起,爲了溫柔而溫柔爲了粗暴而粗暴。今日的一切才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真正的靈與肉的碰撞。
這才叫做真正的合體。
累麽?
以前結束以後她們都會感覺到一絲疲憊,這次卻沒有,是全身心的釋放。
不那麽粗暴,如火山爆發。
也不那麽溫柔,如同蜻蜓點水。
唐陽羽看着張波,張波看着天花闆,他忍不住的說了句,“真好。”
張波也馬上随聲附和,“是啊,真好。”
兩個人加在一起僅僅六個字就完全概括和總結了剛才兩小時的戰果,成果。
他們甚至不再想着下一次。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節制。
其實并不是節制,更不是禁欲,而是一次全都享受到了,全都滿足了,那爲什麽還非要再逞強的多來幾次呢?
于是他們手拉着手安心的睡去。
在水榭樓台,在龍眼湖上。
忘卻了外面的一切,仿佛天地間隻有他們自己。
清晨的朝陽照常升起,兩人幾乎同時睜開眼睛,相視一笑,他們的手已經放開,不再拉着。不需要多麽的情比金堅,拉手隻不過是一種形式而已。
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們兩個内心的感受。
起床,洗漱。
然後唐陽羽又赤條條的跳進龍眼湖遊泳,在别處他早起跑步,在這裏他早晚都會跳進龍眼湖遊泳一次。
遊泳要比跑步更加健身,也更加健康。
這裏成了他的後花園,哪怕這裏下一秒鍾就有可能有惡龍出現,被洪水淹沒,或者幹脆來一次世紀大爆炸。
對于他來說,沒什麽。
他很享受。
張波則簡單的沖了個澡,然後開始準備早餐。
她其實也不會做太複雜的東西,三明治,雞蛋餅,牛奶,麥片而已。
比較西化。
可是當唐陽羽濕漉漉的從陽台上爬回來,擦幹身子坐在餐桌旁邊的時候,則立刻被眼前食物的美味所吸引。
埋頭就吃。
美食的道理,越是複雜越不難,越是簡單越難得。
就如華府的蛋炒飯就是一個廚師一生都要努力攻克的難題,一個真正的大廚一定要炒出一碗讓人吃的一粒米都不剩的蛋炒飯。
一碗蛋炒飯看上去并不出彩,原料更是簡單的要命。
可是那種味道,那種讓人吃過一次就幾年甚至幾十年都無法忘記的美味。
足以征服任何一個挑剔的食客和舌頭。
西餐的三明治麥片也是這個道理,因爲太過平常太過簡單,所以人們往往都習以爲常,往往都會與其中的味道不抱希望,反正不要難吃到難以下咽就好。
沒想到隻是在北敦餐廳裏打了兩個月工的張波就學到了人家研究了一輩子的美食秘籍。
唐陽羽甚至沒工夫表揚一下忙碌了一個早晨的張波同學,隻顧吃。
很快呼噜噜的就把桌子上差不多所有的食物一掃而光。
唯有張波盤子裏的那塊三明治和那杯牛奶他沒有動。
張波擡手示意給他吃。
她已經加了量,可還是不夠。
唐陽羽拿起餐巾擦擦嘴巴,意猶未盡的忘了一眼對面簡單卻美味異常的食物,仿佛下了很大決心,“不了,你也要吃,早餐很重要,不吃不行。”
張波咧嘴一笑,她笑是有酒窩的,她的嘴唇比較厚,又軟又厚,所以看上去格外性感誘人,比眼前美味的食物還要誘人。
“吃吧,我再去做就是。”
唐陽羽拒絕,伸手摸摸已經有些渾圓的肚子,“算了,再吃就成豬了,不說把現在的身材保持到老,但至少30歲之前不能有大肚腩吧?”
說完極其不甘心的,又回頭看了一眼,這才起身離開。
到現在他還沒有去看兔子發現的泉眼。
他這份耐心,或者說他這份不務正業的霸氣,讓外面守夜和惴惴不安了一晚上的兔子都佩服不已,不服不行,想不服都不行。
唐老闆沒有讓他們兩個希望,沒有在河裏和岸上大小通吃,隻吃了小的,還是,最終。
兩人懸了一夜的心總算放下,因爲就算是親眼看着張潔潔大小姐穿着漂亮的泳衣跑開他們也還是不敢放心。誰知道那個邪惡的小老闆會不會吃完了小的再去吃大的?
這個多有樂趣?
其實如果是這樣,他們也勉強能接受。
畢竟還是分開來的,不是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
畢竟自古英雄愛美人,畢竟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這都可以理解。
最終老闆沒有取找大的。
因此盡管這倆一夜沒睡,可是早晨看見老闆混元着肚皮出來還是很高興的上去打招呼。
老闆早。
早,老闆。
唐陽羽看了眼晨曦下興奮異常的兩人,揮揮手,“都回去休息吧,天亮了……兔子留下,吳隊回去吧。”
吳正義馬上離開去休息,因爲白天的巡邏他早就安排好了。
因爲白天護龍山莊裏保護老闆的不光有他的特種小隊,還有張波,還有張潔潔。
足夠。
一張一弛文武之道,他也不是鐵人,總是要吃飯睡覺的。
兔子不回去也很好理解,因爲兔子要帶路,去找泉眼。
兔子在前面開心的走着,就好像昨晚是他自己洞房花燭一般。
看的唐陽羽都覺得不可思議。
唐陽羽不說話,跟着。
兔子興奮的介紹,“泉眼的位置并不是一成不變的,不知道是視覺差距還是本身的詭異,反正早午晚三個時間泉眼的位置要相差大概一米左右。”
“這個距離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想要證明也很簡單,我暗自做了三個時間浮标。”
唐陽羽擡手摸摸下巴,“泉眼一定在水下面,不同時間光線光照不同就會産生視覺上的折射,所以位置也會發生變化。但是如果做了時間浮标,那就是說也許水下面不是一個泉眼,是三個,三個泉分别在早午晚三個時間點噴發。”
兔子聽了頻頻點頭,“我其實也有這樣的設想,隻是跟吳頭商量了一下,他堅決不讓我下水去查看,所以這個隻能留給老闆你了。”
老闆能下水,老闆是唯一下水不會死的非龍族存在。
龍眼湖對于龍族來說是天堂一般美麗的存在,對于非龍族則是地獄一般的噩夢,不管是誰,不管會不會遊泳,隻要跳進去就會死。
不但會死,連屍體都會消失。
“老闆,你可以下湖這還可以理解,畢竟你是未來龍尊的第一人選。可是爲什麽大黑也可以下湖,卻不死?這件事我一直想不清楚,大黑也不是龍族,大黑是密門之人。”
“而密門跟龍族勢同水火,一直都是仇敵。”
唐陽羽擡頭看看天上噴薄而出的太陽,“兔子,我們才能活幾十年?我們才能知道多少龍族和密門的恩怨?密門和龍族現在是仇敵,可是你知不知道以前他們很可能出自同門?”
兔子嚴肅起來,也跟着唐陽羽擡頭看天,“是啊,我們這條小命跟幾千年上萬年的曆史比起來還是太渺小太短暫了。你這麽一說我就理解了,完全沒問題,是我少見多怪了。”
他們一直在走,走出了很遠,已經過了半個小時。而兔子已經偏離了龍眼湖的路徑,已經走進了森林之中。
甚至是與龍眼湖相反的方向。
他走錯了。
唐陽羽卻并沒有糾正,而是繼續跟着走,好像是個白癡一樣。
又30分鍾,他們還是沒有到達目的地,唐陽羽還是沒有看見什麽泉眼。而此刻他們已經身在大山深處。
因爲他們的速度很快。
兔子在前面腳步不停,重新開口,“龍眼湖表面上隻有那麽大,實際上現在大家看到的隻是冰山一角而已,龍眼湖的大部分都在地下,在這大山下面。地下暗河交織,地下大湖縱橫。開句玩笑話倘若把山口炸開,那麽龍眼湖裏的湖水足以把整個京城全部吞沒。”
“泉眼在山腰,這說明龍眼湖的地下胡泊水位正在猛漲。”
“前面還有一刻鍾就到了。”
唐陽羽看着兔子的背影,若有所思,他沒問兔子閑的沒事鑽樹林子幹什麽。他信任兔子,也不會對他召喚讀心術。
從這點上看唐陽羽天生具備成爲領袖的基本素質。
因爲如果兔子要害他,那他也認了。
這是他信任兔子就應該承擔的後果。
終于到了,可是唐陽羽還是沒有看見泉眼在哪,甚至看不見水流,哪怕是小小的溪流都沒有。這裏剛好是半山腰,海拔高度已經高出龍眼湖的水位不少。
這很危險。
他也沒有聞到什麽奇怪的味道。
兔子突然停住腳步,蹲在地上閉上眼睛仔細的傾聽和分辨,然後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前挪。
前面是一處小的山崖,山崖上郁郁蔥蔥的荊棘和雜草,并沒什麽特别。
兔子再次停住腳步,伸手往下挖,很快唐陽羽就看見了泉眼。
很小的泉眼。
隻能噴出大概不到半米高的水柱,跟鉛筆一樣粗細的水柱。
水柱噴出以後迅速分散然後又重新流回到泉眼之中。
唐陽羽來到近前,蹲下身子,仔細觀察。
“兔子,你到底是怎麽發現的?”他不得不問了,因爲這太過奇異和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