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叔侄可是二人主次有别,尊卑有分。
李武一從不會拿出叔叔的身份壓制李易風,反而甘心輔佐。
甘當配角。
“是啊,表面看我們就這樣灰頭土臉的被趕出局了,龍象儀修好了卻沒我們的事了,隻有唐陽羽取得了一同開啓龍族聖器的資格。”
“這也就代表着未來隻有他和羲和大祭司才知道24龍脈和72龍塚的具體位置,他自然而然就成了唯一有資格競争龍尊位置的那個人。”
李易風淡淡回應,可是他年輕的病恹恹的眼神裏卻沒有失落,反而閃爍着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異樣的光芒。
李武一很快就通過觀後鏡捕捉到了這一切。
是我太着急了,遊戲才剛剛開始而已,要想真正開啓龍象儀隻有羲和一個大祭司也是不行的,至少要三大祭祀到齊才行,而另外兩個大祭祀之中有一個是你的老師,他知道了龍脈和龍塚的位置你自然也就知道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并不是多高明的招式,隻是現在這麽被動的用出來卻又讓人覺得很是過瘾!”
李武一馬上想通了其中的關節,有福之人不用忙,無福之人跑斷腸。
唐陽羽自以爲高明的金蟬脫殼,殊不知最後他才是給李易風打工的那個打工仔而已。
大門不出便知京中之事,這才是李易風的高明和真正實力。
他也得意。
隻是在得意之中他内心深處又總有一種隐隐的不安,總覺得要發生什麽意外了,總覺得心裏不踏實。可是他沒有說出來,沒必要,還有說出來也不好。
殊不知後座的李易風早已看透一切。
“史官,龍象儀開啓這種大事千年才有一次,所以除了最基本的三大祭祀必須到場以外,還至少要有兩個龍族史官到場見證和記錄,收進龍族大事記。”
李易風給出了他的第二道保險。
李武一一聽心裏反而愈加不安,“可是易風,要是唐陽羽從中作梗慫恿羲和大祭司單獨給他開啓聖器呢?你告訴我他們兩個到底有沒有辦法開啓聖器?”
李易風好久沒有回複,似乎睡着了,似乎有點累,反正閉着眼睛坐在後排一下子沉靜下來。
良久,車子已經回到了他們自己的酒店門口,他才回了句,“道理上他們兩個做不到。”
原來他也有擔心。
那麽就要看他有沒有三保險了。
可是雙保險已然是巅峰難度,三保險?
不存在的,除非他能說服唐陽羽要他參與。
結果他回到自己的房間就直接拿出了手機撥通了唐陽羽的電話,“開啓龍象儀的時候叫上我,你不會因爲這個決定後悔,我們的友誼也許可以從那裏正式開始。”
說完就挂了。
聽的旁邊的李武一一陣七上八下,很别扭,很無語,又很佩服。
這算什麽?
打明牌麽?
反正李武一有些看不懂了,因爲在他看來這個電話打過去就意味着李易風正式向唐陽羽示弱。之前雖然李易風也一直說自己甘心當個配角,可是誰都知道他成爲主角的機會要大于外族唐門後人。
“你……”李武一欲言又止。
李易風也沒解釋,他不想解釋,他要做的事情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釋,他自己知道前因後果就行了。
哼,唐陽羽。
你再怎麽翻騰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自言自語。
沒有人會想到唐陽羽會在這個時候回到玉湖胡同,因爲這裏早已經暴露了,太危險了。
這裏留守的隻有猴子和金手。
這倆人看見他就差淚流滿面了,因爲他們這位大佬太久沒回家了,他們差不多都要忘記他長的什麽樣子了。
猴子和金手并沒閑着。
大明珠寶公司在萌芽中被蘇一一封殺以後并不是停止了一切活動,而是有條不紊的繼續進行開業的準備工作。
隻不過極其低調。
因爲沒有人會在乎猴子和金手這種小人物在想什麽在做什麽。
他們不管想什麽和做什麽根本都微不足道。
根本不值一提。
他們這樣的人永遠也翻不起一絲浪花。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殘忍,誰都無法改變。
實際上唐陽羽讓他們做的商務準備也并不多,更多的是要他們在地下工作室反複練習他之前教給他們的基本的鑽石切割,雕刻,修複手藝。
這是三門手藝。
他教授的并不多,但是他教授的方法很特别,不是從最基本的基礎做起,而是讓他們從實踐做起。猴子算是新手菜鳥,但是金手可不是,金手本就是貴族出身,玩石頭的行家。
沒有鑽石用上等的玉石練習也絕對可以。
猴子雖然是絕對的菜鳥可是悟性特别好,舉一反三,經常有驚人之舉,經常把金手的下巴驚掉,兩人聯手配合搭檔居然十分高效,進步飛速。
他們深知如今的唐陽羽已經到達另外一個位面等級,他們能做的就隻有快點學成出徒才能真正幫到他。
他們的定位很明确,并不會因此自卑,相反還充滿自信。
金子嚴格講是另一邊的人,不像猴子對唐老大這麽忠心耿耿,可是跟猴子在一起時間長了兩人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兄弟。
猴子的想法和性格對金手的影響很大。
他也不是凡人,徹底決定跟着唐老大好好幹了。
用他的話說就是一條道走到黑。
兩人激動的又擦桌子又倒水又拿水果,就跟追星族見到心儀已久的明星一樣。
唐陽羽是一個人騎着杜卡迪大魔鬼回來的,他早就把杜卡迪放到了高金投資的地下停車場,未雨綢缪。
楚伊沒有跟着回來。
此刻的玉湖胡同四合院隻有他們三個大男人。
“大哥,要不咱們自己烤串喝點啤酒?”猴子興奮又小心翼翼的問。
“牛肉有麽?烤牛肉串,啤酒有京啤麽?”唐陽羽也興奮起來,其實這個時間根本不是吃烤串喝啤酒的時間,才上午10點。
但是三人很快在院子裏搭起爐竈,烤起肉串。
并不豐富,隻有肉串,辣椒和饅頭片。
啤酒倒是有兩廂。
但即便如此三人還是吃喝的很痛快很開心,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開心的笑容。
唐陽羽好久沒這麽放松了,他最近如履薄冰。
當他跟鄭山說出回家睡覺的時候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玉湖胡同。
這裏的四合院是淩雨晴的私産,也是她的嫁妝之一。
他還沒老,可是他喜歡回憶他在這裏的點點滴滴。
上學也好創業也罷,都是最美好的時光。
雖然現在他的身份和目标都有所改變,可是不變的是他的初心和良心。
“大哥,在外面這麽久累了吧,累了就回家,你那屋子我見天給你收拾的幹幹淨淨,我對我親爹都沒這麽好,哈哈。”猴子小臉喝的通紅,說話也開始不自覺的提高嗓門。
他沒醉,隻是有太多話要跟唐陽羽說。
金手相對還是拘束,畢竟他跟唐陽羽的關系不如猴子跟他那麽親近。
唐陽羽舉起手裏的酒瓶子,哐當一聲,跟金手對撞了一下,“金手,怎麽變得這麽斯文?大家自己兄弟,我沒變你也沒變吧?”
“喝酒。”
嘟嘟嘟,一瓶子京啤金手一口氣就幹了,嘴角到處都是白沫,擡手随便抹了一把,“我沒變,就是有點放不開,你現在忙,在做大事,總覺得我能幫做的太有限了,心裏不得勁。我也想大馬金刀的跟着大哥你一起上戰場,一起打天下!”
“大哥,我再敬你。”
說着親手起身又嘟嘟嘟幹了一整瓶京啤。
男人之間有時候就是這樣,一根煙一瓶酒就什麽都說開了,什麽隔閡都沒有了。
唐陽羽看了眼自己的背包,對着猴子,“這包裏有點東西,你放到地下室去。”
猴子立刻起身照辦,一個字的多餘都沒有。
這就是唐陽羽的更高明之處,外面那些虎視眈眈的敵人怎麽也想不到他竟然就這麽的不在乎背包裏的龍象儀。
他們第一想不到背包裏有龍象儀,第二就是想到了有也想不到唐陽羽會把辛苦修複的龍象儀又給拆了,第三就是想到拆分了也想不到他會這麽随随便便的就把背包扔到地下室去了。
就像背包裏的東西根本無足輕重一樣。
最危險的地方可能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唐陽羽從小對于燈下黑這種事玩的就很溜,以後還會更溜,并且會繼續發揚光大下去。
猴子很快回來,搓搓手,“大哥,我跟金手哥一樣,憋得渾身難受,這次回來有沒有我們能做的?打打下手也行。”
唐陽羽頓了頓,“一會喝完酒先檢查你們手上功夫的進展。”
原來這也是一個局,因爲練習手上技藝的人一般都不會喝酒,喝酒大腦會不清醒會出錯,喝酒手會抖,一個依靠雙手爲生的匠人如果腦子不好用了手抖了,那麽急宣告職業生涯結束了。
所以唐陽羽不是沒有原因跟他們喝酒的。
但是本身他們跟唐老大喝酒又是出于兄弟情義。
這事有兩面性。
“好,現在就測試吧,趁着酒勁,我和金手哥喝酒也不會誤事,當然平常我們都滴酒不沾。”猴子馬上站起來當先走下地下工作室。
金手也緊随其後。
年輕人最大的優勢就是說幹就幹。
測試隻有一組,就是實際操作。
規定時間3個小時,塑造一條飛龍。
這個難度真的很大很大,因爲即便是手藝熟練經驗豐富的匠人,一條飛龍最快怎麽也要兩三天。可是唐陽羽要求3個小時。
不過猴子和金手都沒意見,一點都沒有。
他們不知道的是現在的測試很可能會改變他們以後的生命,因爲唐陽羽正在考慮将他們作爲候補隊員,一旦他的龍尊一組出現人員危機,這倆兄弟就得頂上。
什麽時候都是自己兄弟最可靠,這點唐陽羽永遠都有最清醒的認識。
兩人都喝了酒,猴子5瓶,金手7瓶,他多了跟唐老大單獨幹的兩瓶。他們的手都很穩,這幾乎是奇迹,同時發生的兩個醉酒不抖的奇迹。
唐陽羽的眼睛也開始發亮,這事有趣了,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