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在衆目睽睽之下殺人麽?
這可是天子腳下,殺人是要償命的。
他們誰殺了人很容易就能被調查出來,他們肯定會去坐牢,誰也保不了他們,要麽就是殺完人立刻倉皇出逃一輩子過着心驚膽戰暗無天日的日子。
相對來說他們甯可選擇現在的日子,即便被族長懲罰,至少可以安安穩穩的跟老婆孩子在一起。當然暗黑和三界之中不是不可以殺人,但是絕不可以當着普通人在公衆場所殺人就是了。
即便是兩方打群戰,也都要找個偏僻的地方在夜裏開戰。
所以才稱之爲暗黑世界。
這個形容很形象。
另外還有一點很緻命,就是對面那個會控心術的小孩子才10歲,她殺了人真的不需要坐牢,不需要負法律責任。
而且她是控心術殺人,隔空殺人,這個從法律證據鏈上根本就不成立。
到時候這個小孩子假裝吓的哇哇大哭,說自己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幹,那誰能把她怎麽樣?
除非派人暗殺,可是真的有人能暗殺得了她麽?
現在看唐門已經迅速籠絡了一大片密門密宗的頂級高手,暗殺了二黑就等于跟密門密宗結仇,雖然密宗堕落,但是也不是随便就可以殺了人家的後人的。
真到時候密宗鐵了心跟張家死磕,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哼,那誰都得不到好處,最後會血流成河的。何況唐門唐陽羽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個19歲雷州少年的能量恐怕被很多人低估了。
所以表面上看劍拔弩張,實際上就眼前的局勢來看,唐門其實是占了優勢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已經口吐白沫渾身抽搐的張成東身上,看看這個張家大少爺到底有沒有死。死了,那張家肯定就無所顧忌了,肯定要放箭殺人了,屠殺,大屠殺。
如果沒死。
那事情就還有緩解的餘地。
張家不是不想打,不是不想殺人,而是不能在大庭廣衆之下殺人。張家在談判桌前擺出如此蕭殺的陣勢一方面是爲了展示自己的實力仍在,仍然強大,一方面也是被無恥的唐陽羽給逼的。
要不是他提出先收龍威山莊再拿高金投資,張家真的不至于連弩箭陣都拿出來了。
大姑姑趕緊上去檢查,張家的私人醫生也趕緊上去搶救。
還好,張成東沒死,但是這話不是醫生先說出來的,是二黑自己先說的,“哼,瞎子大叔,這次是給你個小小的教訓,下次再敢對着我老闆大喊大叫,就真的要你死!”
這個10歲的孩子這一套玩的很溜,大家都以爲她控制不好自己控心術,出手就要殺人的,誰知道她幾次出手都是适可而止,不輕也不重。
這時候張振山沉着臉問了大姑姑一個問題,低沉的,“那個小乞丐的控心術是不是隻能傷人不能殺人?他們一直都在虛張聲勢?”
大姑姑頓了頓,“族長,我不那麽認爲,按照那小乞丐無形無影的出手方式來看,她現在根本沒發力。控心術幾百年來迷們密宗根本沒人練成,她這麽小就可以随意使出傷人,不得不說三界之中有時候天分真的很可怕。”
“這個小乞丐恐怕就是我們常說的天降殺星,她一出生就是要殺人的。”
張振山冷哼一聲,“那我們就這樣怕了她?你任憑她在玉龍堂胡來?”
大姑姑搖頭,但是眼神裏寫滿無奈,“其實現在我更擔心的是大黑,根據我的觀察,大黑和二黑的體質天賦明明一模一樣,而且大黑已經成年,二黑有的天分她會真的沒有?”
“要是大黑也會控心術呢?要是大黑的控心術才是真正密宗至高等級呢?那我們怎麽辦?”
張振山對于大姑姑的回答很是不滿,“哼,你現在是杯弓蛇影,你被人家吓怕了麽?昨天擂台上那個戴着面具的男人真的是半面青面?”
“這件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那麽容易就認輸投降,丢人!”
大姑姑臉色慘白,咬着嘴唇,“族長,我說過擂台戰敗的責任我一個人全部承擔,不找任何借口!但是現在大敵當前,要解決眼下的危機,難道我們張家真的要當衆屠殺?這樣我們也徹底完了,會被軍方警方連根拔起的,就再也沒有京城張家了!”
“我早已找好了10個死士,要殺人也要在黑暗中殺!”
張振山這才停止訓斥,但是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去看自己在生死邊緣徘徊的兒子一眼,顯得很絕情,或者說很冷靜。
至少這能讓他看出來沒有慌亂,還在冷靜的掌控着全局。
就在他們想要再次當衆讨伐唐陽羽,陳述他的惡行罪行的時候,唐陽羽卻再次自己當先站了出來,他嘴角挂着輕松的笑容。
“張振山,大姑姑,你們是不敢當衆殺人的,因爲這裏是天子腳下有王法。我們是門派恩怨,既然你們戰敗了還不服,看起來也不願意再打一次擂台戰。那好,我劃出個道來,看你們敢不敢應承,而且這個道對你們絕對有利!”
張成東是不能再爬起來裝橫了,隻能大姑姑出面了,大姑姑也臨危不亂的向前一步,“張家不需要你劃道道,張家有張家的原則和解決事情的方式!”
唐陽羽撇撇嘴,“大姑姑,怎麽,你現在竟然害怕到這種程度麽?連我想出的法子是什麽都不敢聽麽?要是不敢聽,那算了,要麽你現在就下令讓你的弓弩手萬箭齊發,要麽就别裝比,趕緊把人撤走,别在大家跟前丢人現眼!”
“我的法子很簡單,把所有人都撤出玉龍堂,隻有我一個人代表唐門留下,然後你們願意你們的弓弩手全都留下,然後對着我萬箭齊發,我剛才就說了,我死是我自己找死,與你們無關。我不死,以後你們張家就給我盤着卧着跪着!”
“張振山,大姑姑,我問你們,到底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