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的臉色開始發青,證明他生氣了,之前剛剛經曆第二次戰敗他都沒有生氣的,現在卻生氣了。
“唐,你說話要過大腦,這千年之淚不是我偷的也不是搶的更不是從死人身上奪來的,而是花錢買的。是那個女孩自己心甘情願要出賣,我不買也會有别人買,何況我還給了她雙倍的價錢,這有問題麽?”
唐陽羽冷哼一聲,“有問題,張波變賣千年之淚是因爲要錢救人,同時她并不知道千年之淚是打開她體内純元之門的唯一鑰匙,她現在也不後悔當初變賣,她隻是想要十倍價錢巡回來讓千年之淚完成它真正的使命。”
楚青盯着唐陽羽的眼睛,唐陽羽也盯着他的眼睛,兩人各不相讓,兩人說的其實都有道理,一時根本分不出勝負輸赢。
良久,楚青一聲歎息,收回了殺人的目光,坐了下來,“唉,其實何必,那女孩拿灰千年之淚打開體内的純元之門又怎麽樣?最多能重一下半月結界第三重,叫什麽來着?對,畫地爲牢,但是那麽低級别的結界真的有用麽?隻不過是你們這些井底之蛙自我安慰自我陶醉而已。”
唐陽羽也坐了下來,坐在楚青對面,“不是,小青,你一個接連兩次敗在一個一毛錢武功靈修都不會的普通人手裏的下三濫角色,誰給你的勇氣瞧不起人家正兒八經的半月結界?”
楚青撇撇嘴,一臉不屑,“小子,你狂妄什麽?我兩次輸給你是因爲我不願意殺你而已,我即便陷入作繭自縛也可以輕松将你殺死,都不用兵刃更不用靈修之刃,擡手就能把你掐死,這個你能否認,你敢否認麽?”
“所以你我的輸赢隻在你我心間,到底怎麽回事彼此都清楚就行了。我和你是君子之戰,世人都說我是最卑鄙最肮髒的劊子手,可是我卻以爲自己是君子,遠比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僞君子要強上很多。”
“我不跟你廢話了,你跟我交個底,你到底有沒有哪怕一點希望修好大水晶魔盤。”
唐陽羽笑了,因爲這樣的半面青面真的很有趣,很好玩,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如果不是親身經曆,誰又會想到那個靈修界的大魔殺居然是這麽可愛的一個人兒?
“所以我剛才說了,等你第三次向我挑戰的時候,我一定不再使用龍族詛咒,一定會跟你對拳,男人的拳頭,男人的對決,站在陽光之下,高崗之上,一拳定輸赢!”
“至于頭頂這個破盤子,其實不難修,我要是沒把握是絕不會來送死的,我腦袋有包啊?”
楚青冷冷樣子,“我要聽實話!”
唐陽羽擡手摸摸鼻子,“實話就是能修,但是我首先要想辦法啓動激活這個破盤子,隻要讓我看到斷裂的地方到底包裹着什麽寶貝,隐藏着什麽隐秘,我就能修好,盡管得多需要一點時間,因爲這玩意真特麽的太大了,大的讓人頭暈。”
楚青重新站起身,“但是你從大巫師那裏得到的啓動巫力根本沒用對吧?因爲大巫師自己想盡辦法使出全力都不能重新啓動大水晶魔盤,所以歸根到底你還是不能修好。”
唐陽羽立刻表示不服,“我當然能修好,隻要小青你稍微幫幫忙就行,嘿嘿。”
他不懷好意的笑,邊說邊頂着石壁上剛才那道深深的刃痕出神的看。
“你讓我用靈修之刃再次打開水晶大磨盤的裂痕,是麽?”楚青是什麽人?根本不需要唐陽羽說出口,他馬上就能理解,所以唐陽羽才會如此的喜歡他,越看他越順眼,盡管他也很清楚,自己随時随地都有可能死在這家夥手裏。
可是他還是喜歡他。
即便他是他眼前最強大最危險的敵人,也還是喜歡。
這也許是他一輩子都無法改變的怪癖了。
“怎麽,你根本做不到是麽?你不敢?還是你的靈修之刃根本沒有世人吹噓的那麽厲害?或者你現在體内剩下的半條靈脈不足以支撐你發出全力?”
唐陽羽很明顯的就在挑釁,就在使用激将法,而且他還就是要光明正大的讓人家半面青面看出來。
一點也不隐瞞自己的目的和卑鄙。
他不是君子,他是真小人。
而楚青自稱真君子。
因爲他要報仇就報仇,要殺人就殺人,要屠城就屠城,說到做到,做過的事就會承認,絕不讓别人背鍋。
“如果大水晶魔盤沒有被損壞那我的确沒有把握,因爲這是薩奇巫師家族祖傳的至寶,可是現在,根本不用全力就可以重新割裂魔盤。”楚青肯定不服氣,而且人家是真的有底氣,絕不是吹牛比。
就是人家現在這麽猖狂的說法其實都是相當低調和隐晦了。
人家早已過了嘴炮裝比的境界,因爲人家根本不需要了。
半面青面往三界之中的哪裏一站,都會有人吓的魂飛魄散的,毫不誇張。
“是麽?那你還愣着幹什麽?動手啊?可别跟我玩嘴炮,那樣我就是死了也會瞧不起你的,生生世世世代永遠的瞧不起你,呵呵。”唐陽羽也是一條道走到黑,我要激怒你就是要徹底激怒你,絕不留一絲一毫的後路。
楚青很冷靜,完全沒受他的影響,“我可以用靈修之刃再次割裂大水晶魔盤,但是那之前你必須告訴我,既然你明知道你得到大巫師的巫力也不能重新啓動魔盤,爲什麽還像他索要?”
唐陽羽的神情也随之認真起來,“因爲我要他的巫力根本不是用來啓動魔盤的,是修複魔盤的,這盤子不是東方之物,是西方世界的物件,所以它本身會拒絕東方氣息的修複師來修複,這是很自然的靈物排斥現象,但是當我具備了薩奇家族的巫力氣息以後,再動手修複,這破盤子就不能分辨真僞了,就不會本能反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