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來了,吳董正在辦公室等你們,她就算定你們會來,呵呵。”
張波沒見識過這種場面,她現在反而适合冷着臉搏殺的戰場,而不适合明争暗鬥笑裏藏刀的商場。
所以她的臉很冷,根本沒搭理俞楠的熱情。
唐陽羽要好一些,他看看眼前應付自如的俞楠,擡手摸摸自己的鼻子,“俞楠,你知道沒人可以在我跟前撒謊麽?”
俞楠也看着他,湊過來,貼在他耳邊,“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最厲害的,什麽都瞞不過你的眼睛,還知道……我還欠你一個下半場沒有還……”
俞楠還是俞楠。
就在那一瞬間唐陽羽心裏有些波動,因爲他突然意識到他一直以來都小瞧俞楠了,甚至小瞧吳暖情了。
俞楠很有可能是個雙面間諜,很有可能在他戳穿她的真面目之前吳暖情已經有所察覺甚至已經将她秘密策反了。
所以他笑了,“就這樣還玩下半場?行,隻要你的身子沒問題那我就奉陪到底。”
他的聲音不大,可也不小,足夠張波聽見,張波自己邁步走向電梯間,不搭理身後借機打情罵俏的兩個人。
唐陽羽這家夥怎麽說呢,跟美女都是自來熟,不過也不用因此過多的擔心什麽,因爲他少年老成,似乎很知道跟女人保持什麽樣的尺度才最好。
對于他這張嘴張波不放心,可對于他的身子她還是放心的,否則他也不會把他的初男之身留到現在了。
張波是那種表面很女人很興感内心卻很強硬很男性的性格,所以她認爲男女之間是平等的,她得到了唐陽羽的第一次,那麽也該對他負責。
而不是隻能男人對女人負責。
這家夥不是花花公子,最多隻是嘴上花花一點,無所謂,她不能說不在乎,但是可以接受。她最關心的就是現在母親的安危,看俞楠的樣子好像一切都搞定了,但是被搞定的是她爺爺,俞楠,她父親?
還是她母親?
說不定此刻在樓上,她母親已經被人家軟禁起來了。
她跟唐陽羽偶爾會有心靈感應,但是跟母親之間從來不來電,沒什麽特别的共同感知。
有一件事有點麻煩,那就是唐陽羽一直都以爲現在的自己一天可以召喚三次異能,三種異能每種三次。
可是剛才他試了試,召喚不出來了,他這才仔細回憶,猛然清醒,每種異能其實每天暫時隻能召喚一次。
而且還不能同時召喚,三種異能他可以一天召喚一種,也可以三天召喚的都是同一種,一天三次你隻是個假象。
從他們冰洞洞房開始的假象,因爲他那以後并沒有每天召喚。
仔細換算,就是一天一次。
今天他已經召喚過了,不是看的張波的内心而是看的黃碧的,黃碧是他接下來最爲倚重和相信的人,所以保險起見,他必須看到他内心真正所想。
必須看到他真正的忠誠。
結果,黃碧沒問題。
然而現在他殘廢了,不能再利用異能了,隻能利用自己的眼睛,拳頭,和菜鳥級别的商場經驗了。
他沒有頹廢,沒有失落,反而一身輕松,因爲他現在又是個正常人了。
而且能夠在這種時候确定一天隻能召喚一種異能,對他絕對是好事而不是壞事,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他現在連自己都不清楚,還怎麽去對付别人,怎麽去打勝仗。
“你有心事?”女人的第六感有時候敏感的可怕,俞楠突然問了個看似奇怪的問題。
“嗯,的确有點事。”唐陽羽沒有絲毫回避,直接說了真話。
“是麽,是什麽?擔心我對吳董下了毒手?還是擔心京城張家一族狗急跳牆對你們不利?”俞楠立刻反問。
“不是,我在想一會玩下半場的時候,我要不要直接把你收了,呵呵。”唐陽羽給出一個假到真時真亦假的答案。
這個回答很巧妙,巧妙的地方在于明明不合理,明明知道不是真的,卻也沒辦法證明是假的。
有些事就是這樣,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身在其中的人,尤其是身在其中的女人,根本無法分辨。
俞楠的嘴角閃過一抹跟她超級白領氣質極不相稱的殘忍,“你想一會就玩下半場?就在京金大廈?”
唐陽羽靠過去,貼着她的脖子,“爲什麽不呢?我聽說京金大廈頂層有一間環形會議室挺好的,聽說形狀像個大鴨蛋,要是在那裏玩玩一定很過瘾。”
俞楠隻覺得一陣癢癢,酥麻,趕緊下意識躲開,冷哼一聲,“你現在是小姐的男人,隻怕我敢你不敢。”
唐陽羽擡手看表,“進去2小時後,我們在大鴨蛋會議室見,不見不散。”
他竟然直接約定具體時間地點。
反客爲主,完全的反客爲主。
本來他這是人生第二次來京金大廈,可是卻弄得他對這裏很熟,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這是計謀也是計劃,因爲暫時失去異能外挂以後,他跟同是商場菜鳥的張波在這棟鋼筋混泥土大廈裏所擁有和掌握的東西真的不多。
很少很少。
電梯需要刷卡才能到達總裁所在樓層,張波手裏沒有這張卡,本來以她的身份無論如何都應該有的。
她卻真的沒有。
三個人隻有俞楠有卡,俞楠熟練的刷卡,關門,電梯緩緩上升,平穩又舒适,沒有任何的一絲噪音和晃動。
這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電梯之一。
叮咚一聲,電梯到了,俞楠先出門,兩人跟着,俞楠在前面帶路,這場景本身就很奇葩,張波的心裏不舒服,她是個正義感很強的人,明知道對方是陰險狠毒的敵人,卻還得裝出笑臉被人家接待。
這不是唐陽羽的錯,這是她母親的錯。
她知道母親在賭,但是她不知道最後誰才是赢家。
她下意識看向身邊的唐陽羽,唐陽羽擡手幫她整理了一下額前的幾根亂發,咧嘴一笑,“放松點,大小姐,這可是你的主場,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