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有事?”張波的心猛地跳動起來,一種極其不詳的預感瞬間蔓延至她的全身,她很希望這家夥現在什麽也不要說,因爲他說出的一定是個噩耗。
天大的噩耗。
可是這家夥還是開口了,“你二奶奶要不行了,最多還有20分鍾時間,真的,我……我剛才看到了她被救護車拉了出去……”
張波站在那一動不動,好半天都沒有回話,她擡頭冷冷看着唐陽羽,如果眼神能殺人那麽唐陽羽早被她瞬間就殺死了千百次。
但她還是很快就鎮定下來,“20分鍾,真的隻有20分鍾了麽?”
唐陽羽十分肯定的點頭,“隻有20分鍾,而且怎麽樣都沒用了,她到壽了。”
張波聽了馬上拉起唐陽羽的大手就往屋子裏沖,一邊沖一邊囑咐,“快跟我進去,二奶奶是張家叛龍一族還健在的最老一代龍女,她剛才絕不是糊塗,而是十分清醒,她一定有對你說,快。”
屋内沙發旁的二奶奶看不出任何馬上要離開人世的征兆,情緒也穩定下來,目光柔和,甚至她自己站起來挪動了一下,自己坐在了沙發之上。
旁邊的張緻軒驚的目瞪口呆,他照顧二奶奶這些年從未發生過這樣的奇迹,二奶奶的下肢早被醫生宣判了死刑。
但很快他的眼神就絕望起來,因爲他突然想到了四個字:回光返照。
隻有回光返照才解釋得通,再聯想今天出門前二奶奶一定要他把她的那個首飾盒一起帶來的情形。
他馬上忍不住别過身去,眼淚在眼圈裏打轉。
不用叫醫生,張緻軒就是最好的醫生,沒有辦法了,時間到了。醫生是人不是神,他擡頭下意識看向突然沖進來的兩個年輕人,他們的手緊緊的死死的攥在一起,他瞬間看懂,原來這兩個年輕人也都看到了二奶奶大限将至。
“緻軒,把我的首飾盒打開,拿出裏面的那顆黑色挂珠。”二奶奶已經完全像正常人一樣了,徹底的回光返照。
而就在這時門一開又進來一個人,不是别人,正是吳暖情的私人助理,總裁辦公室主任,俞楠。
她來了,此時是上午9點50分,她提前十分鍾到達,并且手裏拎着一束鮮花,她來了就代表吳暖情絕不會來了,這才會派俞楠過來。
也許她并不是驚訝女兒突然飛回來,而是要讓最放心的身邊人回來看看是不是唐陽羽搞的鬼,如果是一定要當場處理。
所以現在的别墅院子裏再也不空曠,她足足帶了四台車過來,把京金國際保安一隊的20個保安全都帶了過來。
這一次她不能再失手,否則将失去總裁對她的絕對信任。
可是她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唐陽羽,而是像正常人一樣坐在沙發上的二奶奶,她作爲吳暖情身邊最信任的那個人,自然是知道二奶奶的,因爲每年她都要跟随吳暖情或者單獨去療養院探望這位古稀老人。
但是她旁邊的輪椅卻是空的,她出門從不離開輪椅的,而且認真算起來她已經有足足3年沒有出門沒有離開過療養院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連忙慌亂的打招呼,“夫人您好,您提前到了。”
她一直都叫夫人,這是地道的尊稱。
二奶奶見她來了,微微一頓,然後緩緩站起身,沖着她招招手,“你是小波媽媽的人,對吧?”
“你拿出手機給我錄一段視頻,就現在,馬上照辦。”
俞楠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癱瘓多年的二奶奶居然站了起來,還讓她幫忙錄像,但是她不敢違背,馬上手忙腳亂的拿出手機站在遠處開始錄像。
二奶奶重新坐下來,這才從張緻軒手裏接過那個黑色挂珠,黑色挂珠其實就是一顆黃豆粒大小的極品深海黑珍珠中間穿了一個洞,然後穿上了一條褐色的編織麻繩,麻繩是二奶奶自己親手紡線親手編織的,深海黑珍珠沒人知道來曆。
因爲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見到。
“小羽,過來,這個遠比就是屬于你的,是你奶奶當年留給你的禮物,過來,二奶奶給你戴上……”
“記住……我的孩子……一定要記住……除非你死……不然你這一輩子都要戴着這條佛挂珠……它會保你一生平安……尤其是你再進龍塚的時候……”
唐陽羽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因爲眼前的老太太十分清醒,清醒的要命,就在老太太還沒有給他戴好佛挂珠的時候,房門又開,醉貓居然邁着大步走了進來,剛好見證了佛挂珠物歸原主的神聖儀式。
這很重要,因爲他才算是一個真正公平的見證者,而且他是龍族長老會最年輕的長老,隻是他并不知道二奶奶的真實身份。
可是他卻認得這顆萬年深海黑珍珠,忍不住大叫,“等等,這是……這是黑龍定海佛挂珠?這……這是真的?”
而此刻佛挂珠已經挂到了唐陽羽的脖子上,已經成了他的私人之物。
看着大驚失色認出佛挂珠本尊的楚千杯,二奶奶淡淡一笑,“你來了,楚長老?别着急,老太太還有最後一件事要交代,交代完你就可以帶着我的屍體回去了。”
楚千杯再也沒有那麽吃驚了,因爲當他看見佛挂珠的那一刹那就已經知道了二奶奶的真實身份。
“可是這黑龍定海佛挂珠屬于整個龍族,當年也是你們私自盜取,必須一同歸還。”
還沒等老太太回應唐陽羽不幹了,一把扯過醉貓的衣領,兇神惡煞一般,“二奶奶說了這珠子是我奶奶當年留給我的物件,現在歸我,現在戴在我的脖子上你看清楚,你要是想拿回去,除非把我殺了,否則想都不要想,聽見沒!”
楚千杯被他的胡攪蠻纏氣的夠嗆,他絕不能在這種原則問題上讓步,馬上冷聲回道,“你小子什麽都不知道就不要亂說,你付不起責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