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低調一個是針對之前的雙寶大展的高調宣傳,一個則是展出的位置,甚至沒有單獨搞一個獨立的展位,而是順序放在了第37展品展示櫃裏。
外行看熱鬧内行看門道,像鑲金獸首瑪瑙杯和帕拉依巴碧玺這樣的絕世組合很快就被各路行家發現,并且圍着再也不肯離開。
與此同時看熱鬧的外行一看這裏最熱鬧也趕緊往這邊鑽,所以很快37展品展示櫃旁邊就被圍了一個水洩不通,都快趕上春節放假的農村大集了!
内行們很快就分成兩種意見,一種認爲鑲金獸首瑪瑙杯和帕拉依巴碧玺都是真品,一種則認爲隻有帕拉依巴碧玺是真品,鑲金獸首瑪瑙杯明顯是模仿陝南博物館那隻瑪瑙杯的赝品。不過他們也同時承認即便是赝品也價值不菲,因爲如此高水準的赝品一般人是絕對無法仿造出來的。
大家都需要一個解釋,一個權威的真正的解釋,可是作爲組委會主任的張常甯卻一直都沒有出現。
當然今天不出現不意味着明天不出現後天不出現,畢竟展覽還剩下兩天時間呢。
也許張常甯玩的就是這種套路,先假裝低調的引起大家的注意和驚奇還有猜疑争論,接着就是各大媒體報紙電視台争相報道這件事,最後他在展覽會的閉幕式上才宣布真正的真相和結果,讓之前宣傳的雙寶大展緊密扣題,同時也最大程度的襯托出第二件寶品的特别和高貴。
張常甯是個老手,他擅長的可不光是珠寶買賣和珠寶收藏鑒定,他最擅長的還是各種經營和宣傳的手段。
人群外面遠遠的站着兩個人,醉貓手裏邊一小瓶紅星二鍋頭,他走到哪裏都要喝上兩口,否則就沒精神,萎靡的不行。
酒氣熏天的他在如此高等級的珠寶展覽現場很不受歡迎,大家都對他避而遠之,并且同時投來極其鄙視和厭惡的眼光。
議論紛紛。
“看來什麽雙寶大展也都是騙人的,這種酒鬼都混進來了?保安是幹什麽的?”
“不光是酒鬼還有他身邊的那個小孩子,這倆人扔到大街上就是要飯的!”
“呵呵,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啊,不說了,不說了,趕緊去看37号展品,聽說可是真正的寶貝。”
楚千杯對于大家這種譏諷一點都不在意,他現在除了對好酒敏感對其他的事和人都很迷糊。唐陽羽也不在意,因爲他從小聽過太多類似的打擊揶揄鄙視。
如果他真的在乎,那麽就不會活到今天了,氣都氣死。
楚千杯又仰頭咕咚咕咚喝了小半瓶二鍋頭,然後直接用不知道多少天沒洗的衣服袖子擦了擦嘴,“小子,放心吧,是金子放在哪裏都會發光的。不過特麽的,被這些低俗的暴發戶鄙視真的很不爽。小子,這樣,你拎着一把消防斧過去砸開展櫃拿出那個破瓶子,然後一斧子下去砍個稀巴爛,最後微微一笑當場把碎片重新拼接修複,老師保證你一舉成名天下之,保證你以後再跟着老師出去攬私活的價格能翻好記倍!”
唐陽羽看了雙眼通紅的楚千杯一眼,他是被醉貓強行拉來的,他根本不願意,可是醉貓的面子他到底還是要給。
而且說他自己一點不心動,一點不想看見自己手裏的修複品在如此萬衆矚目中公開展出,那是騙人的。
隻是他内心的心境和想法似乎沒人能夠理解,醉貓也不行。
“喂,小子,你啞巴了麽?聽不見我說什麽嗎?好,你不去老師替你去,替你砸碎了然後你再重新拼接!”楚千杯說着把手裏的二鍋頭全部幹掉,酒壯慫人膽,然後大步沖向旁邊角落裏的消防工具櫃,打開暗鎖,拿出紅色的消防斧就往37号展櫃這邊闖。
“不想死的都讓開,讓開,打劫,打劫!”他滿嘴酒氣的大聲喊叫,都不用誰報警,展廳裏幾乎所有的保安都第一時間沖到了他跟前,将他團團圍住。
可是因爲他一個醉漢,情緒不穩定,手裏還拎着一把斧子,所以保安也不敢輕易上前,隻能暫時圍而不動。
“讓開,攔着我幹什麽?我要去把那個什麽鑲金獸首瑪瑙杯砸碎,然後再重新拼起來,你們當中沒有任何一個人能看出重新拼好的瑪瑙杯上的任何修複的痕迹!”
“信不信?信不信?什麽珠寶展覽,總是搞這些常規的展覽是不是一點意思沒有?那麽今天我就給你們來個刺激的,超級刺激的,想看熱鬧的想看神計的都過來幫我把保安擋住,别讓他們礙手礙腳擋着我幹大事!”
看熱鬧的可不嫌事大,被醉貓揮舞着斧子一陣鼓動,居然真的有不少人往他這邊湧,場上的安保形勢立刻變得嚴峻起來。
吓得保安隊長趕緊利用手台向外面呼叫支援并且報警。
這次珠寶展的規格很高,即便是一般的展品也都幾十萬百多萬以上,所以不能出現任何安保上的漏洞和瑕疵。
而醉貓則明顯是不要命的往槍口上撞。
身爲他唯一弟子的唐陽羽卻依舊站得遠遠的,一動都沒有動,冷眼旁觀。也許場内隻有他一個人知道是怎麽回事。
醉貓這是故意的,他不是在鬧他而是在腦大嘴甯,醉貓對于大嘴甯的痛恨可不是一星半點,他恨不得剝他的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
他需要發洩,需要找到一個發洩口,今天,這裏,就是這麽多年來他壓抑感情和郁悶與痛苦的最佳發洩地點。
張常甯就在附近,很有可能就在指揮室裏滿意的看着他一手制造的大新聞大轟動,以他的性格說不一定手裏還拿着一杯波爾多紅酒假裝搖晃着。
醉貓受不了這個,所以他要破壞,而且他張嘴所說的事情也會把張常甯吓出一身冷汗,因爲到現在爲止他的其餘六個合夥人可還不知道37号展示櫃中引起巨大轟動的鑲金獸首瑪瑙杯是破碎了重新修複過的。
再加上唐陽羽之前跟張常甯約法三章,他不能對任何人說出這是唐門唐修,所以一旦醉貓揭漏他的秘密,他還是會死的很慘。
但張常甯依舊沒有出現,隻是警察也遲遲沒來,保安隊長也接到他的新指示,隻要确保那個瘋子無法接近37号展櫃就可以。
展櫃是防彈防盜的,他太了解楚千杯的性格,他越是這麽虛張聲勢越是沒事,他越是喝酒越不會出事,真正要出事的時候他絕不會大喊大叫更不會喝的醉醺醺的失去理智。
他鬧認他鬧,他越是鬧新聞越是多,張常甯宣傳的目的就會實現的越好。因此在張常甯的眼裏看來楚千杯這是在幫他,而不是害他。
當然楚千杯的本意絕不是幫他,就是要害他。
“真相,你們想知道這裏邊的真相麽?都圍過來圍過來,我給你們慢慢講,來都圍着我坐到地闆上,坐一圈,快來,來晚的就聽不到了。”楚千杯接着玩新花樣。
此刻走出指揮室的張常甯來到唐陽羽身邊,意味深長的問道。“你就這麽看着他胡鬧?一點也不管?”
唐陽羽撇撇嘴,“管不了,這是你們兩個之間的私人恩怨,别扯上我。不過有一點我跟楚老師是一緻的,那是我們都痛恨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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