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看來今天不是個表白的好日子。沒關系,雨晴,既然你不喜歡玫瑰和鑽石,我改天再帶着我的其它心意過來。”說完對着馬上要沖上去對唐陽羽下重手的同伴擺擺手,一行十人十台路燈下流光溢彩的法拉利,很快就轟鳴着呼嘯着離開。
至于現場遺留的玫瑰和鑽戒什麽的,自然有人給他們收拾。
直到确定斯文男人和同伴的法拉利真的離開不見了蹤影,唐陽羽都一直死死的将楚伊護在身後。
楚伊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從未有一個男人,不,男孩對她這樣。
她忍不住又伸手摸摸唐陽羽的腦袋瓜,“傻弟弟,你剛才是怎麽掙脫的?你會武功麽?”
唐陽羽這才長長出了口氣,“我不會武功,但是他們欺負我可以欺負楚伊姐就不行。”
楚伊内心立刻一陣無法言說的溫暖,“你這個傻孩子,你知道人家是誰麽就敢動手?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很多事你看不慣,但是你得講究方式和方法,還要看自己的實力,知道麽?”
“好了,姐姐要回家休息了,我想你的小心上人一定有很多話要跟你說。你有姐姐名片,有事就打電話,記住了,咱們是一個階級的,呵呵。”
楚伊說完轉身上自己的寶馬SUV走了,并沒有跟淩雨晴正式的見面打招呼。
淩雨晴穿過逐漸散去的看熱鬧的人群和忙着收拾殘局的工人,來到看着楚伊寶馬車尾有些發呆的唐陽羽跟前,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
“唐陽羽,我小看你了,你真的很有本事,這才到京城幾天就找到了這麽漂亮又有錢的姐姐……”
唐陽羽下意識活動一下自己的手指,有些憂郁,“淩雨晴,如果剛才我不出現,你會接受那些玫瑰花和鑽戒麽?我姐說是個女人就無法抵擋這兩樣東西。”
本來淩雨晴對他的印象已經大爲改觀,雖然他惹了大禍,可是同時也陰差陽錯的幫了她的忙,否則她真不知道該如何拒絕和甩開白淨羽的糾纏。
可這家夥左一個姐右一個姐的叫讓她真的很不舒服,于是冷哼一聲,“既然你姐對你那麽好爲什麽還回來?打個電話叫她回來接你,我想她家裏的房子一定很大,一定有你住的地方,對麽?”
唐陽羽轉過身,目光炯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淩雨晴差點被他氣爆炸,“對,我很喜歡,9999朵保加利亞玫瑰,你知道有多貴麽?99個鑽戒隻是擺出我名字的道具而已,這麽大方又帥氣的男人誰會拒絕呢?”
淩雨晴以爲唐陽羽聽了會很生氣或者很難過,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可是這家夥居然一聲沒吭邁步直接走進胡同,開門,駕輕熟路的進了裏面第一個四合院。
“喂,你直接認輸了是麽?”淩雨晴更生氣,生氣又可笑,快步追上去質問。
“我沒有認輸。”唐陽羽沉聲回應。
“沒有?哼,沒有你總應該說一句以後我會給你買更多玫瑰更多鑽戒,不是麽?可是你連這麽說的勇氣都沒有!”兩人已經進了自家院子,所以淩雨晴的聲音也本能的提高了許多。
“我不說。”唐陽羽還是那副慵懶的模樣,一點上進心都沒有。
“那你就是認輸了!”淩雨晴則非要鬥出個結果。
“我不認輸,但是我現在沒有錢,我買不起保加利亞的玫瑰也買不起鑽戒。我說我會給你買就是騙你,如果你喜歡,等我賺到了足夠的錢先給我媽看好腿,然後剩下的都給你買,買多少都行。”唐陽羽自顧自的坐在院子裏的那顆大榕樹下的木椅上,低着頭。
淩雨晴被他怪異的思維和答案打動了,再也沒辦法對他大喊大叫挖苦諷刺,隻是她還是不甘心,這家夥還是沒對她服軟。
“是麽,你根本不知道女生喜歡什麽,還有我永遠都要排在你媽媽後面,對吧?”
唐陽羽擡起頭,看着她,“嗯,對。”
淩雨晴明知道人家這麽回答沒有問題,人家母子倆相依爲命,兒子當然要先照顧生病的母親,天經地義。但她還是忍不住生氣,一跺腳,“行,好,那你回家跟你媽去過一輩子吧,别再理我!”
唐陽羽聽了立刻眼前一亮,追過去,“那你答應做我媳婦了?”
淩雨晴身子一怔,“沒有,沒有,才沒有,下輩子都不可能,别做夢了,豬頭。”
淩雨晴甩開還在做美夢的唐陽羽咣當一聲關上自己的房門,将自己和那家夥徹底隔離開來,可她的身子爲什麽有點軟?
爲什麽剛才會那麽在乎自己在那家夥心中的地位排序呢?
該死,跟着這個笨家夥自己都變弱智了。
開學吧,趕快開學吧,開學了就能甩開這個奇葩了。
等等,好像哪裏不對?
是啊,開學了她也甩不開他,爺爺給她下了死令,一定要想辦法讓他盡快去修複九龍壁的金龍,并且要他以在校生身份加入國宮做文物修複師。
因爲國宮90年大慶還有幾個月就要舉行,而庫房裏珍藏的十七八萬件珍貴文物有一半還多需要修複,尤其是那些國寶級文物。
而以國宮博物院現在的人手和修複師的水準是很難完成的,不是說現在的修複師水平不高,他們水平很高,都是真正的頂尖水準。問題是他們當中沒有一個人是可以橫跨青銅,瓷器,木器,玉器,漆器,書法繪畫,白寶寶石,雜項所有專業的全能修複者。
更沒有一個人可以達到和接近當年唐宗放大師的水準,因爲那樣的人不但要出身正統的唐門,同時還要廣泛接觸曆史、考古、化學、金屬等工藝學科,更要掌握钣金、鑄造、鎏金、電焊等等不少于50項技藝。
所以國宮需要新的唐門傳人和唐門絕技,迫切的需要,唐門傳人對于如今的國宮和文物界是不可或缺的唯一性人才。
唐陽羽還坐在大榕樹下對着淩雨晴的房門發呆,這是他腦袋不夠用以及嚴重不适應眼前環境變化的突出表現。
這幾天他總是會不自覺的發呆,即便是在工地推沙子的時候也是。
咯吱一聲,房門突然又打開,淩雨晴去而複返重新出現在他眼前,他有點緊張,不是擔心自己被趕出去,而是擔心她真的生氣了跟自己決裂然後投入到那個斯文男人懷裏。
“你,唐陽羽,明天必須跟我去修九龍壁金龍,不管你會還是不會,不管你是裝瘋還是賣傻,聽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