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9章 直面瘋狂（上）
随着地面塌陷的速度越來越快，于思奇這邊的期待值也被憑空拔高了好大一截。一想到馬上就能看到羽出糗，他的内心竟然莫名的湧現出了一絲快感。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幸災樂禍嗎？’
于思奇本想對此給予反駁，奈何他自己根本就找不出合理的解釋去掩蓋這樣的事實。
不過令人遺憾的是，就在自己所期待的畫面即将出現之時。也就是那些不斷讓地面塌陷的裂痕在延伸到羽的身邊時，所有的塌陷陡然間全都停了下來，就像是有人突然對此摁下了休止符。
而且不僅如此，在羽的一聲冷哼中。
這些原本就已經出現的裂痕竟然開始逐一恢複了，甚至連之前已經完全塌陷掉的那部分，也都毫無保留的給還了回來。
如此一來，呈現在于思奇眼中的畫面，慢慢就變成了類似影像被倒放時，才有可能看到的奇怪景象。
在于思奇看完這一幕之後，羽說了這麽一句話。
“你一定很失望，對吧？”
如此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聽起來卻宛如千針紮腦般的讓人難受。
于思奇怎麽會想到，自己一時興起的幸災樂禍，反倒成了他人嘲弄自己的契機。
‘哎，真不該高興的太早。’
在于思奇進行自我安慰的同時，他們所處的空間，意外的出現了一次規模龐大的震動。
而這個震動的出現，則引發了羽的第二次開口。
“不服？不服你也得給我憋着！”
‘過分了，真的是太過分了。’
于思奇本來都打算咽下這口悶氣的，結果羽接二連三的嘲弄加挖苦把他給弄得很是難受。要說這回除非羽親自跟他道歉，否則他說什麽也不會輕易原諒對方。
打定主意的于思奇剛下定決心，就看到他們所在的空間再一次劇烈的晃動起來。
而且這一次，空間本身不僅震感非常的強烈，甚至還發出了一些聽上去明顯不像是人類可以發出的聲音。
仔細辨别一下聲音的來源，似乎是從他們身下飄上來的。
“口氣蠻大的嘛，我倒要看看...像你這蝼蟻一般的存在，還能不能給我增添一點樂趣。”
羽說完這話的同時，直接一頭向下載去。
聽到這裏，于思奇隐約覺得他好像不是在跟自己對話。
因爲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羽都不會、也不需要稱呼自己爲蝼蟻。
再者，假如自己真是他口中的蝼蟻。那他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的向下跳呢？自己明明就在這裏啊！
想明白這一點的于思奇，剛有點開悟的迹象，就聽見羽對自己悄聲說了這麽一番話。
“我說你能不能别在我辦正經事的時候，給自己憑空加戲啊！真是沒有料到，你的内心戲竟然如此的豐富。居然能夠在我跟這底下的壞東西隔空對話時，腦補出來這麽多無趣且荒誕的戲份。”
羽這回說的話已經非常直白了，于思奇不難聽出，他是在抱怨自己多心了。同時，于思奇也充分的意識到。即便自己從各種角度去進行腦補和埋汰對方，羽那頭好像也沒有任何責備自己的意思。
事實上，反倒有種‘你随意，但請自重’的提醒在裏面。
“我...誰讓你要去說那種會讓人産生誤解的字眼呢？你就不能...挑點通俗易懂的話嗎？”
于思奇爲了避免自己尴尬，采取了撒潑打滾的方式，企圖将話題扯到不太嚴肅的層面上。
“難道我說的那些話，還不夠‘通俗易懂’嗎？我覺得不是它們的問題，是你的問題。簡單來講，就是你小子太喜歡有事沒事都把自己往裏靠了。
要知道明明我之前不是跟你強調過了嗎？剩下來看我的，這就已經足夠了。”
雖然于思奇無法看清羽現在的表情，但從他說話的語氣來看，這家夥似乎是在憋着笑跟自己說話的。
“是是是，你說的很對。那麽請問，你這會縱身跳下深不見底的地方，應該不是想尋找刺激吧？”
于思奇沒好氣的問。
“我在試圖穿越重重迷霧。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夠以最快的時間，摸到名爲‘真實’的鑰匙。”
羽的語氣稍微比之前自然了許多，看來他已經控制住了自己那差點失控的情緒。
“那什麽是‘真實’的鑰匙呢？”
于思奇硬着頭皮問。
“一定非要我把所有事情都解釋的特别清楚嗎？”
羽表現的不是很耐煩。
“拜托了。這有助于我更好的去理解，你究竟在做什麽。”
于思奇厚着臉皮追問道。
“那好吧，我姑且就給你解釋解釋吧。聽仔細了，我隻說一遍。”
羽猶豫了片刻，勉強答應了下來。
“好耶！”
于思奇高舉雙手歡呼了起來。結果他剛慶祝了不到兩秒，這才意識到自己根本就沒辦法控制手臂。
“聽着，你最好盡快學會怎麽去控制自己的情緒。因爲隻有這樣，你才能夠真正意義上的得到成長。不過好在我不是你的老師，也沒有興趣去監督你的進步和努力。所以在這裏，我隻會對你說一點我想說的話。
至于聽不聽，全看你自己了。”
羽說這些話的語氣，讓人莫名感覺到了那份前所未有的認真和嚴肅。
“你這會說話的語氣跟神父有幾分相似呢！”
于思奇調侃的說。
“他是在學我。”羽不以爲然的說：“好了，要想讓你盡快理解這裏到底有什麽，最好的辦法還是讓你親眼見到它的身影。不過在那之前，我會好好的給你科普一下，你的那位名叫阿爾伯特的朋友，爲什麽會陷入瘋狂。”
羽停頓了一下，他的身體也在下落的過程中，像是被一張無形的大網給兜住了似的，停止了下落。
“雕蟲小技。”
羽隻是打了個響指，從他的體内就飛濺出來了幾道猶如螢火一樣的火星。這些火星繞着他的周圍轉了幾圈之後，他的身體開始重新往下落了。
“是放射源搗得鬼嗎？”
于思奇不假思索的問。
“放射源隻是媒介，真正的罪魁禍首...也算是我的一位老朋友了。”
羽穩穩當當地落到了真正的地面上。
這裏的環境很是古怪，周圍明明什麽都沒有，卻給人一種異常狹小的錯覺。
“你的老朋友？”
于思奇有點在意的問。
“啊，說起來你應該也認識才對。畢竟當初他可是跟你有過一段令人印象深刻的邂逅呢！”
羽一邊打趣的說，一邊抛出一團明亮的火焰，将這昏暗無光的地底給照耀得猶如白晝一樣。
恰在此時，一聲非人般的嘶吼，順着一股足以令人窒息的氣流，沖到了他們的跟前。
“别激動嘛，我等會再過去跟你叙舊。現在的話，請讓我稍微做點準備，好嗎？”
羽高聲回應着這股氣流，嘶吼聲也在這時戛然而止。
緊接着，是一陣斷斷續續的摩擦聲，就好像有人在用石頭，打磨自己生鏽的武器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