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陣陣灰塵四起的濃煙之中,于思奇察覺到了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抓住了自己。緊接着,他聽見了萊恩那令人安心的發言:“咳...咳...我說...你們倆可真會瞎折騰,是打算把這家‘黑店’給拆掉嗎?”
“開什麽玩笑,我們這是在自救。”
托比将被其用磁能手套給破壞掉的機器推到一旁,自己則示意于思奇松手讓自己下去。
“那麽問題來了。假如你不去自告奮勇的幫旅店老闆修什麽破設備,你和他還需要搞什麽‘自救’嗎?要我說,下次你就别去自作主張的幫人幹活了。畢竟現在的人啊,不比從前。”
萊恩叉着腰,用一副‘不是我說你’的表情,看着托比。
後者被他這麽說教一番之後,直接别過頭去,默默地将戴在手上的磁能手套給拆卸了下來。看她的樣子,似乎并不太想搭理萊恩。
“好啦,好啦。沒必要對已經發生過的事情,進行任何抱怨了。”
肯松開了抓住于思奇的雙手,順帶還特意拍掉了他身上的一些塵土。
“謝謝。”于思奇剛道完自己的謝意,就聽見了塵用足以引起他們所有人注意的嗓音對他們發出警告:“都手腳麻利點,我好像聽見有大隊人馬正在朝我們這趕來。”
“發生什麽事了嗎?”
于思奇沒太聽懂了塵的警告意味着什麽。
“你自己看吧。”
萊恩把那張紙團塞給于思奇,後者低頭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又擡頭望了望其他人。
接着,他好像有點明白了。
紙條上的内容,無疑是給他說的。隻不過能夠用‘傻小子’這樣的口吻對他說話的,恐怕就隻能是比較年長的人了。
‘難道會是他?’
于思奇腦海裏浮現出了那位老大爺。好像在他的印象裏,也就隻有那家夥會用這種口氣對自己說話了。
“從你的表情來看,我是不是可以假設...你已經知道這張紙條的主人是誰了?”
肯看着于思奇問。
“差不多吧。話說...那個有點變态的旅店老闆怎麽樣了?”
于思奇随手把紙條放進口袋裏,問。
“他正在樓上享受人生中最後的‘美好時光’呢!我們還是直接離開,别去打攪他了。”
肯一邊說,一邊招呼大家離開地下室。
等他們全員都來到廚房之後,了塵又豎起了自己的耳朵,像是在聆聽着什麽一樣。
接着,它感慨了一句:“來得好快呀!”
“已經快到了嗎?”
肯一臉平靜的看着了塵,問。
“是這樣的。恐怕我們現在不能再走正門出去了,不然一定會撞上他們的。雖然不确定他們的目的是否如你所想,但爲了保險起見,我建議你還是另選它路。”
了塵跳到髒兮兮的案台上,面色凝重的看着他們說。
“那我們還等什麽,從後門開溜吧。”
萊恩剛提出這樣的建議,就被一旁的肯給拉住了。
“不,我認爲我們最好還是直接走正門...”肯的話還沒說完,萊恩就插了一句:“可是這不等于自投羅網嗎?”
“走其他路徑,難保不會有什麽埋伏或者是陷阱。但是走正門,就不一樣了。對方絕對不會想到我們會大膽到,敢選擇在他們眼皮底下經過。”肯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四枚符文石,分别遞給于思奇等人,說:“都拿着。等會我們所有人都到大廳裏去,隻要一看見門開了,就立刻把這顆石頭給捏碎。”
“這玩意還能捏碎?我一直都以爲它比鋼鐵還要堅硬呢!”
萊恩端詳着被肯放入掌中的符文石,問。
“隻要我想要讓它可被破壞,那它就必然會被捏碎。反之,假如我不想讓它被破壞,那它就和你所說的那樣,硬如鋼鐵。”
肯耐心的解釋了一番。
這時,身處廚房之中的于思奇,已經能夠聽見馬匹在街道上疾馳的聲音了。
“捏碎它之後,我們該做什麽?”
托比随口問了一句。
“當然是大搖大擺地走出去了。不過請務必記住,必須得門開之後,捏碎它的同時,才能夠出去。這樣是最保險的做法。當然啦,不用我提醒你們,大廳裏有些窗戶是破的吧。”
肯率先來到大廳,小聲的說。
“還有一點,記得要保持安靜。”
萊恩用手指敲了敲重新纏繞在托比腰間的金屬零件,并一臉壞笑的悄聲細語地對托比,說。
“用不着你提醒。”
托比用口型回應了他。
就在于思奇等人,全員都耐心地躲藏在哪怕從破掉的窗戶那,都看不見的陰暗角落裏的時刻。門外先傳來了衆人下馬的聲音,緊接着便是一些人的說話聲。
其中一人的說話聲,讓于思奇很快就辨認出了他的身份。
“就是這間破旅店嗎?看起來你的這位新朋友,還真是一點也不‘挑剔’呢!”
這人說話的語氣比較的刻薄,讓人一下子就覺得他肯定是個極難相處的人。
“如果異大人覺得這家店配不上您的高貴身份,大可在這裏等候。容念某親自去把人請出來便是,犯不着故意借此貶低念某的朋友吧。”
念志商當然知道對方這是在借此機會來譏諷自己了,不過他并沒有特别的在意。畢竟,他深知這麽做沒任何意義,反而隻會給自己徒增煩惱。
“那怎麽能行呢?欲姐姐可是叮囑過小弟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被稱之爲異大人的這位,站在旅店門口張望了一番,然後招呼幾名親信,撞開房門。
随着‘哐哐’幾下聲響,大門很快就被他們這種身強力壯的大塊頭給撞開了。
不過這時,因爲沒人進來的緣故,于思奇這邊也僅僅隻是和其他人一樣,暫時屏住了呼吸。
“都準備好,看準時機就捏碎它。”
肯最後再小聲地提醒了一遍。
在衆人默默點頭的期間,有一個人率先走了進來,他就是念志商。
一見有人進了屋,于思奇立刻按照肯所吩咐過的,将手裏的符文石給捏成了粉末。
這時,天花闆上的吊燈突然跌落在地,砸穿了本就不怎麽牢靠的地闆。
雖說這麽驚險的一幕,并沒有對早有準備的念志商,以及尾随其後的異大人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但是,卻給于思奇等人創造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伴随着肯的一句“走!”
于思奇和其他人一起,開始就這麽明目張膽地朝着門外走去。
中途他們甚至都還和繼續往裏進的士兵正面相撞,結果卻像是沒有實體一番,直接穿透了過去。
“這...是...”
于思奇詫異的看着這一切,問。
“别出聲,保持安靜。”
肯用類似耳語的聲音,給于思奇提出了警告。
“你有沒有聽見什麽動靜?”
離于思奇最近的一名士兵,用自己的肘部,敲了敲他身邊的另一個人的盔甲。
“當然聽見了。不是正好有個傻子在沒事敲我的盔甲嗎?我猜,你肯定有個當音樂家的夢想還沒來得及實現吧。”
另一位被敲的人将自己的面罩頂開,說。
“去你的吧!”
這位離于思奇最近的士兵揮出了自己的拳頭,他的拳頭差點打中對方。
等到于思奇等人,真正意義上的遠離了這家被許多士兵給圍得水洩不通的旅店之後。于思奇看了肯一眼,想要确定自己是否可以說話。
在得到同意的眼神後,他長籲了一口氣,然後就聽見了有一個女人在對他們抱怨:“哎...你們可真是讓我一陣好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