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一陣敲門聲的過後,房間裏便傳出來了萊恩的高聲回應:“來啦,來啦。”
接着,他在拉開房門的同時,見到站在房門前的旅店老闆之後,說:“哦,原來是你呀!有什麽事嗎?”
也許是萊恩臉上的那副略顯戒備的表情,讓旅店老闆多少有點緊張。他下意識的把手往下探了探,然後像是突然記起了什麽一樣。
隻見他一邊舉起手裏的酒瓶,一邊對着萊恩搖晃着說:“沒...沒什麽事。我隻是...單純的想問問你們,要不要來點喝的...潤潤嗓子?”
萊恩盯着他手裏的那個髒兮兮的瓶子,确定上面沒有任何可供識别出産地和日期的标識後,随口問了句:“私釀酒?”
“對,不過你可别小看了這瓶酒。我跟你講,這可不是一般的私釀酒。這是釀酒大師蒙泰施因偷偷在自己家裏釀造的絕品,專門爲他的那些朋友和特殊顧客準備的。”
旅店老闆一臉自豪的地介紹着,并把手裏的酒朝萊恩遞了過去。
“倘若真是蒙泰施因的傑作,那倒是值得來上一口了。”萊恩接過這瓶酒,随手擰開蓋子聞了聞,說:“氣味倒還算濃郁,希望你沒有騙我。”
“我又沒有騙你的必要,對吧。”
旅店老闆沒有和萊恩對視,而是把目光移動到了房間裏。這時,另一名住客正在朝他這邊望過來。
“那就先謝謝你了。”
萊恩滿意的點了點頭。
“嗯,你們慢慢享用吧。”
旅店老闆揮了揮手,自覺地選擇了離開。
不過當他聽見房門再次被關上的同時,他卻并沒有立刻回到樓下,而是蹑手蹑腳的來到隔壁的房間,心裏默數着可以計算時間的數字。
按照他的推算,隔壁那兩位隻要一旦喝下加了料的酒。那不出十個數,就能夠立刻睡得連打雷聲都吵不醒。
到那時候,自己自然有一百種方式,去解決他們了。
可是正當他安心的等待自己的計劃‘完美’實現時,旅店老闆突然發現,有一隻肥嘟嘟的胖貓,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内。
“能被喂成這樣,這些人的家庭條件肯定很不錯。也許等會可以嘗試着在他們身上搜刮一番,賺點外快什麽的。”
旅店老闆對自己的靈機一動非常滿意,甚至還忍不住露出了宣洩着貪婪的微笑。
大概在心裏默數了三百個數字,旅店老闆覺得差不多該去驗證一下自己的‘成果’了。不過爲了保險起見,他還是照舊選擇先‘禮貌’的敲敲門,然後再決定下一步的走向。
這時,那隻之前出現在他視線裏的肥貓已經不見了蹤影。
‘估計是跑哪瞎逛了。動物嘛...喜歡亂跑是天性。等處理完了你的主子,再找個機會好好收拾你。也許可以賣給那些喜歡養貓的人,嗯...就這麽辦。’
旅店老闆一邊盤算着後續的計劃,一邊再度敲了敲門。
又一次熟悉的‘咚咚咚’聲,不過和之前不同的是,這一次如此‘響亮’的敲門聲,并沒有得到任何實質性的回應。
面對這樣的結果,旅店老闆自然是心中一陣暗喜。
不過他到底還是屬于那種生性比較謹慎的人。
爲了更好的說服自己,同時也算是給自己壯壯膽。旅店老闆還是嘗試着再度敲了敲門,并且對裏面大聲喊了句:“喂,有人在嗎?”
依舊是沒有任何的回應。
這一下可算是徹底給旅店老闆足夠多的勇氣和自信了。
隻見他心情舒暢的從口袋裏摸出房門鑰匙,并用其打開了本該處于反鎖狀态的卧室大門。
推門而入,旅店老闆快速地掃視了一圈房間内的情況。兩名‘目标人物’先後醉倒在了肮髒的地闆上,而在他們的腳邊,是一瓶已經完全見底的空瓶子。
“好家夥,你們還真是有夠貪杯的。”
旅店老闆步伐輕飄地走了進去,自言自語道。
‘該怎麽處置這兩個家夥呢?’
旅店老闆在來到他們跟前的時候,稍微思考了一番。
雖說他已經謀劃好了這麽一次幾乎可以稱之爲‘完美’的演出,可是作爲這場演出的策劃者本人,他其實并沒有怎麽好好去研究過,到底該如何讓演出落幕。
不過不管怎麽說,先把值錢的東西翻出來,這準沒錯。
想清楚這點的旅店老闆,将自己的第一個目标,定在了離他較爲接近的肯身上。
一陣摸索過後,旅店老闆有些失望的轉過頭來,準備去看看另一個人身上到底有沒有什麽值錢貨。
結果就在這時,之前不見蹤影的那隻胖貓,又一次的出現在了旅店老闆的視線裏。
“去去去...一邊去...”
旅店老闆做出了驅趕的動作,可惜這隻肥貓一點也不害怕他。而且不僅如此,它甚至還越靠越近。
最終,它在離旅店老闆大概五步以内的距離停下了腳步,并且用不斷地放大和縮小的瞳孔,打量着旅店老闆。
有那麽一瞬間,旅店老闆覺得自己像是在被對方的目光給審判似的。
可随後,他就安慰自己:“一隻貓而已,應該隻是錯覺。”
緊接着,旅店老闆便再次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另一位‘倒地不起’的家夥,也就是萊恩身上。
帶着‘希望這家夥不會跟上一位一樣讓人失望’的想法,旅店老闆開始了新一輪的搜刮。
先是把手伸進對方的口袋,掏了個寂寞。
然後旅店老闆在目光上移的過程中,發現這人的脖子上,似乎挂着一根項鏈。
于是便伸手過去将它給扯了下來,舉到眼前仔細觀察了一番。
‘看這項鏈的成色和品質,應該能賣個不錯的價錢。’
旅店老闆一臉高興的将項鏈塞進口袋,準備再看看有沒有什麽其他值錢的東西。
然而恰在此時,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視線出現了模糊。頭腦發暈的他,下意識的用手去觸碰離他最近的桌椅,希望能夠借助這種東西來穩住他的身形。
可惜雙腳打滑的他,還是‘十分順利’的癱倒在地。
眼看自己就快昏迷過去的旅店老闆,在完全失去意識之前,腦海裏浮現出來的念頭是——怎麽還有‘同道中人’啊!
在旅店老闆徹底失去意識的同時,了塵開口對地上兩位裝睡的‘演員’高聲喊道:“都起來吧,他已經不省人事了。”
“大師你明明早就看出他不對勁,爲啥非要一直在那旁觀呢?咱不說别的,這地闆還是蠻硬的,一點也不舒服呢!”
萊恩用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跳了起來。
接着他看着緩緩從地上站起來的肯,又将目光挪動到了了塵身上。
“明明是你想陪他玩玩的,怎麽能怪到我頭上來呢?”
了塵豎直了自己的尾巴,朝着萊恩咧咧了嘴巴。
“好了,還是先别吵架了。我讓你辦的事情,你辦的怎麽樣了?”
肯站直了身體,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看着了塵問。
“找到他們了。兩個傻子被這個騙子給騙到地下室的底下,現在正在用盡吃奶的力氣,想要上來呢!”
了塵用不屑的目光,瞥了癱倒在地的旅店老闆一眼,說。
“那你爲什麽不去幫幫忙呢?”
萊恩俯身把手伸進旅店老闆的口袋裏,将被其塞進口袋裏的項鏈給拿了出來。這時,裏面的一張紙團被帶了出來,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随手将紙團撿了起來,并快速地閱讀了一遍上面的内容。
“你是不是太高看一隻貓咪的臂力了?還是說,在你看來...”
了塵舉起自己的前肢,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邊的肯給打斷了發言。
“那張紙上寫了些什麽?”
肯用在意的目光,看着萊恩問。
“快離開這,傻小子。這裏不再安全了。”
萊恩原封不動的複述了一遍上面的内容,并且還将這張紙條遞給了肯。
後者在接過紙條的同時,思考了片刻,說:“這或許是在提醒我們,該走了。”
“誰在提醒?”
萊恩急切的問。
“我不清楚。不過我的直覺告訴,我們新認識的那位朋友,他那令人稱道的社交能力,确實給我帶來了不一樣的全新體驗。
現在,該下去幫幫他了。”肯剛一說完,了塵就忍不住問:“那這家夥該怎麽處置?我聽說這個壞東西似乎幹了很多喪盡天良的缺德事,要不要我給他個痛快?”
“你們佛門弟子不是講究一個慈悲爲懷嗎?”
萊恩把項鏈重新戴回去自己脖子上的時候,調侃了這麽一句。
“那得看對象。你覺得我有必要把少數的‘慈悲’,施展到他的身上嗎?那簡直就是一種對佛門的亵渎。”
了塵跳到旅店老闆的跟前,張開自己鋒利的爪子,準備動起手來。
“别沖動,了塵。留着他對我們很有用。”
肯出手制止了了塵,并且将一枚符文石,塞進了他的嘴裏。
“你這是何意?”
了塵收回自己的爪子,好奇的問。
“就讓他爲我們争取一點時間吧。假如真的有誰要來抓捕我們的話,那他将會是一個絕佳的誘餌。”
在肯說話的期間,旅店老闆的身體當着他們的面,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原先邋遢且臃腫的身材不複存在,徹底轉換成了一名身形高瘦的少年模樣。
“這不是...他嗎?”
萊恩看着變成于思奇長相的旅店老闆,驚訝的說。
“隻是借用一下他的相貌,還請你們兩位替我保守一下這個秘密。畢竟,我這邊還沒有征求當事人的同意呢。”
肯诙諧的笑了笑,然後率先走出了房間。
萊恩緊随其後,口中還喃喃自語地說:“真的是太像了。”
“不是像,明明就是一模一樣。”
走在最後的了塵說完這句話的同時,還特意用自己的尾巴,将房門給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