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羽‘安頓’好曜于琴的同時,那位被晾在一邊的程王,大概是不太滿意自己被輕視的感覺。隻見他一把推開了擋在他跟羽之間的一幹侍從,大步流星地走到後者的面前,用極其無禮的方式給對方做了個手勢,并且還大嗓門的說:“少瞧不起人了,臭小子。本王雖不清楚你是怎麽做到讓那滾滾天雷,聽從你的指揮。不過,你要是以爲僅憑這個,就能夠順利推翻本王的統治,未免還是有些太過天真了。”
“那就麻煩你快點拿出所謂的真本事,讓我開開眼界吧。”
羽雙手放在背後,不以爲然的看了一眼離自己很近的程王,說。
後者被他這麽一刺激,直接來了一招‘黑虎掏心’。
說真的,程王這一手偷襲真的很快。
于思奇作爲旁觀者,也僅僅隻是隐約瞥見一道虛影,根本無法完全用自己的肉眼去捕捉對方的動作。可羽那邊卻像是早就料到了他會出此招似的,直接搶在對方之前,揮出了一掌。
這一記比對方還要快上許多的掌法,不僅挫敗了程王想要偷襲的陰謀。更是将他打得隻能連連後退,硬生生的撞到一根大殿外的柱子上,差點将它給撞斷。
面對如此驚人的一幕,許多人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對于他們之所以會如此的驚訝,于思奇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畢竟從雙方的身高和體重來看,羽顯然就如同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可就是這麽一位‘少年’,不光在那些他們所不能理解的手段上,有着頗爲高超的建樹。甚至就連程王本人自诩很是在行的體能方面,也是遠勝于他。
眼下,最無法接受這種結果的人,自然是被迫倒在柱子旁的程王。作爲一員猛将出身的他,何曾有過如此狼狽的一幕。
更不用說,身爲統治者的他,竟然會在這麽多人的面前出糗。
這一切,他都不能接受!
重新站起來之後,程王一把撕爛了身上的那件華服,露出了他一直穿在身上的貼身鎖子甲。接着,他用拳頭拍打了幾下自己壯碩的胸膛,發出幾聲喊叫後,就繼續朝着羽這邊沖了過來。
值得一提的是,這一次他在每上前一步的時候,周圍的空間都會出現類似小範圍扭曲的狀況。
對此有些不解的于思奇,轉臉把目光移動到了他身邊負責導遊的羽身上,問:“能解釋一下嗎?我希望不是我的眼睛出現了什麽問題。”
“我覺得應該用不着我去做解釋。因爲要不了多久,記憶裏的我,就會告訴你答案了。”
羽給了于思奇‘耐心看下去’的表情,就不再出聲了。
被他這麽一說,于思奇隻得把注意力又放回到程王身上。
這時候,程王已經重新站到了羽的面前,并且高舉着沙包大的拳頭,對他劈頭蓋臉的砸了過來。
“有趣,真是有趣。”
羽在連連稱贊的過程中,跺了一下地面。一根憑空凸起的石柱朝着程王激射而去,迫使他隻能先把攻擊目标放在那根石柱上。
勢大力沉的一拳,很輕松的就把堅如磐石一樣的石柱給砸成了數截。
看到這種結果後,程王這邊大爲高興,他忍不住哈哈一笑,繼續朝羽揮出了一記直拳。
後者沒有躲閃,而是直接單手接住程王的拳頭,然後冷不丁的問了一句:“你害怕火焰嗎?”
沒等程王反應過來自己的攻擊是怎麽被對方給化解的,也沒有等他想明白對方這個問題的用意是什麽。
一連串像是擁有意識的火焰從羽的掌心迸射而出,它們很快就形成了一道火焰形狀的洪流,将來不及躲閃的程王包裹在了其中。
一時間,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連綿不絕,就算隔了很遠都能夠聽得清楚。
接着,在火焰逐漸熄滅的過程中,全身重度燒傷的程王,已經黑得像塊腐朽的焦炭。除了你還能從他那雙充血的眼珠裏,看出他心中的恨意外,你幾乎無法在那張已經被燒得皮開肉腚的臉上,讀出他的任何表情。
“本王...一定要将你...挫骨揚灰!”
經受了剛才那一場磨難之後的程王,雙手高舉過頭頂,然後重重地砸向地面。
随着地面的不斷開裂,那些之前還處于‘看戲’狀态的其他人,紛紛跑到了較爲安全的區域。隻有一名好像是程王親信的家夥,在離開之前,曾經在他身旁停留過片刻,小聲地說:“大王,您該不會是打算用那個嗎?”
“本王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輪不到你們這些狗東西說三道四。”
程王俯身朝地下的裂縫處那麽一撈,一把通體泛黑的大弓,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見到程王居然從地裏面找出來了一張沒有弓弦的大弓,于思奇又忍不住問身邊的羽:“敢情程王是一名弓手嗎?”
“很奇怪嗎?你難道不知道曆史上有名的弓手,都是能舉千斤重物的力士嗎?說真的,在看到這位程王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他的常用武器裏,肯定有一樣是弓了。”
羽用一副‘你應該早點猜到’的表情,對于思奇說。
“我...呃...沒往那方面想。”
于思奇随口給自己編造了一個借口,引來了羽的一陣發笑。
不過他也沒有繼續追究下去,隻是默默地做了個‘請繼續觀賞’的手勢。
這時,見到程王掏出‘特殊武器’的羽,恰好聽見了他身後的曜于琴給出的善意提醒:“吞天弓,這是程王用我父親給他的天降神鐵,托人打造而成的奇物。據說此弓雖然無弦,可是一旦開弓,就必定會命中目标。我建議你,最好還是趁他射出那一箭之前,将他給幹掉。”
“必定會命中的箭嗎?這麽有趣的武器,如果我不親眼見識一下,豈不是錯過了?”羽僥有興緻的擺了擺手,說:“放心,沒事的。”
“真的嗎?”
曜于琴的發問裏,充斥着不安。一方面她迫切的希望眼前這位男人無所不能,一方面,她又害怕他的過度自信,招來自己最不想見到的慘敗。
“我這一生,還從未食言過呢。”
羽做出了一個對天起誓的動作。
與此同時,程王也正式地拉開了那張弓,一支通體漆黑的箭頭在他的手中凝聚成型。
不過也不知道是他的能力不足,還是自身受傷過重的關系。就在在他本人将黑箭搭在弓上準備發射的瞬間,程王突然口吐鮮血,雙臂的許多地方,也出現了多出血管爆裂的症狀。
“大王,這一箭...會要了您的命的。”
那位之前就跟程王有過接觸的親信,此時又一次跑回到他的身邊,苦口婆心的勸他别去射這一箭。
可惜此時的程王,已經完全被怒意給支配了。
他不但沒有理會這名忠實手下的好意,反而一巴掌将他扇飛。後者在撞到台階的時候,似乎因爲腦袋先着地的關系,直接脖子一歪,斷氣了。
“本王不喜歡...重複多餘的...話...臭小子,本王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将你拖入黃泉...”
程王拼盡了全力,将黑箭朝着羽射了出去。
在黑箭被射出的瞬間,天空降下了一道巨大的雷電。
這一道雷擊,直接在黑箭命中羽之前,擊中了那根箭頭,并将其直接溶解蒸發掉了。
“怎...麽...會?”
程王無比驚訝的問。
“我不想否認,你這一出以燃燒自己靈魂爲代價的攻勢,的确有那麽點意思在裏面。可問題在于,你終究隻是燃燒了自己的靈魂。而我呢,則早就已經讓這天地,都開始爲我歌唱了。”
羽拍了一下手掌,原本被程王砸開的地面,逐漸又合攏了起來。與之一并發生的,還有逐漸放晴的天空,以及應聲而止的雨滴。
被羽這麽一說,本來就已經‘無計可施’的程王,直接氣急攻心,倒地身亡了。
在他死去的同時,曜于琴也适當的站了起來。她用冷漠的雙眼掃了一圈那些曾經忠于程王的侍衛們,說:“從今天起,我...将是你們的新女王。”
“不錯的發言。”
羽在說這話的時候,于思奇本來還以爲這是記憶裏的對話。結果他随即意識到,這是他身邊的羽在拉着他回去時,說的話。
眨眼間的時間,于思奇被帶回了穹頂内,又一次見到了已經逐漸化爲泥水的泥塑人像。
“這就結束了?”
于思奇意猶未盡的問。
“嚴格來說,這才剛剛開始。不過有一件遠比在記憶裏虛度光陰更爲要緊的事情,在等着你去做。所以我就決定,還是先到這吧。”
羽靠在椅背上,說。
“什麽要緊的事?”
于思奇剛問出口,就發現自己被送出了這裏。
然後沒等他反應過來,他就感覺到自己好像正在一艘劇烈搖晃的船上,連基本的平衡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