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阿爾伯特的描述,于思奇得知其實機構那邊對自己的‘違規之舉’,并不是特别的感冒。畢竟和安神父相比,于思奇這種存在,反倒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倒是有個叫‘長老院’的組織,對此顯然有截然不同的看法。
而且最要命的是,從他們彼此之間的溝通情況來看。這個‘長老院’,無疑是屬于機構裏的‘上層建築’。
他不僅能夠對機構本身的決策起到一定的幹擾和影響作用,更爲重要的是,他本身也具有相當程度上的執行能力。
就比如說派出去幹擾神父的那支小隊,裏面沒有一人是從機構内部調出去的。
不過這也難怪,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于思奇還真不覺得機構能抽出多少可用的人手。
“總的來說,可以用五個字來形容你接下來的處境——你被盯上了。”
阿爾伯特在結束的時候,稍微做了一下所謂的總結。
“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于思奇看着院牆那依舊在不停下的大雨,說。
“想好應對手段了沒有?”
阿爾伯特轉臉過來,問。
“毫無頭緒。”
于思奇搖了搖頭。
“需要我提供一下戰術指導嗎?”
阿爾伯特給出了一個讓于思奇頗爲心動的建議。
“說來聽聽吧。”
于思奇其實很想回絕掉對方的提議,可他深知接下來的情況必然不會特别的樂觀。心中有所期待的他,覺得還是有必要在當下能夠獲得更多情報細節的時候,多問出點什麽來。
反正,這玩意又不需要他付出任何的‘代價’。
“大概在幾個小時之前,‘長老院’聯系到了一家名爲蝰蛇安保公司的合法軍事武裝力量。他們同意在下午三點鍾之前,向你這裏派出一支精英小隊。具體人數應該是在六人,且每人都配備了各種型号的BF彈藥。
我特意查過這是什麽子彈了。真有意思,這種較爲傳統的火器竟然在添加了特殊彈藥之後,居然對結界之類的存在,有着不容小視的破壞力。
看來,對方已經把屋裏的那位小姑娘,也一并算進去了。”
阿爾伯特說着說着,還特意回頭望了一眼謝寶珍藏身的門背後。
“他們不該把她也牽扯進來的。這件事明明跟她一點關系也沒有!”
于思奇強調了一下。
“話是這麽說,可對方卻未必如你所想的那樣去認爲啊。畢竟,在對方眼中,你們可是‘一夥’的呢!”
阿爾伯特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他和她。
“如果隻是一隊普通人,我能應付的過來。我猜,對方肯定也知道這一點吧。所以,‘長老院’那邊有派什麽能針對我的人過來嗎?”
于思奇把自己内心的一些簡要的想法,說了出來,并借此來詢問阿爾伯特有沒有更多願意透露的細節。
“好像會派出一位代号叫‘笑面翁’的家夥。根據我目前掌握的情報來看,此人原本是管時小組的代理組長,同時跟那位死在你手裏的林看山,有着所謂的師徒之情。”
阿爾伯特一邊說,一邊随手丢出了一副投影。
影像裏是兩個人的合影,左邊那位無疑是年輕時候的林看山;而後邊那位稍微年長一些的小老頭,恐怕就是‘笑面翁’了。
看面相,确實是個愛笑的人。
“林看山?這名字我好像有點印象。”
于思奇幾乎不需要特意在自己的腦海裏去搜索,就能夠很輕松的找到相關的記憶。特别是那張被烈火給燒毀的身軀,更是令于思奇‘印象深刻’。
“他跟他的隊長張德壯,結局都不是很好呢。”
阿爾伯特把嚼過的口香糖吐進了離他足足有好幾米遠的垃圾桶裏,發出了一記沉悶的聲響。
“這個我知道。還有什麽别的要補充嗎?”
于思奇淡淡的回了一句。
“嗯...我認爲,他們這一次來,或許不會對你下死手。不過,絕對會采取一些較爲極端的做法,讓你充分意識到,擅自挑戰權威的下場。
畢竟這已經可以歸納爲是一次‘立威之戰’了。
他們需要用成功的行動,去樹立自己的威信,進而好敲打另外一些尚且沒有冒出頭,卻蠢蠢欲動的勢力。
以上,是我根據自己浏覽到的信息數據,分析出來的。”
阿爾伯特大手一抓,将之前的投影給撤掉了。
接着,他打開了放在台階上的雨傘,似乎是打算離開。
“你要走了嗎?”
于思奇有點驚訝,他還以爲阿爾伯特這次會多多少少跟自己談點條件之類的呢。結果看樣子,他似乎還是那麽的‘無私’。
“還有一點别的事情要辦。不用擔心,我稍後就會回來的。”
阿爾伯特對于思奇眨了眨眼睛,然後拎着雨傘,走下了台階。
在他離開的時候,于思奇問了他一個問題:“等下如果我真的遇到麻煩了,能拜托你幫我嗎?”
“當然可以。不過,那時候我可能就需要收點‘手續費’了。”
阿爾伯特招了招手,身影在院牆外的拐角處那麽一轉,徹底消失不見了。
就在阿爾伯特離開的同時,圍繞在于思奇的那種嗡嗡聲也一并全都消散開來。
隻留下來了那些,從大自然界傳來的雨水滴落在地時,所發出的那一陣陣悶響。
轉過身去返回屋内的于思奇看着站在門後的謝寶珍,說:“他走了。”
“我知道。雖然我聽不清楚你們在聊些什麽,可我還是能夠看清楚他的動向的。”謝寶珍面帶擔憂的看着他,問:“是不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他說我接下來可能會有麻煩了。”
于思奇注意到了阿珍的表情,這令他對要不要繼續跟她說這些,産生了片刻的遲疑。
“嗯...聽上去像是那種極爲普遍的說辭。”
謝寶珍的語氣讓于思奇意識到,她可能沒有像自己那樣,對阿爾伯特有着不錯的好感。
“你不相信他,是嗎?這也難怪,不過我覺得他似乎沒怎麽對我說過假話。”于思奇把手放在謝寶珍的肩膀,看着她說:“等會不論出什麽事,你都不要出來,好嗎?”
“你打算一個人去面對?”
謝寶珍質問了一句。
“他們是沖着我來的,我知道該怎麽去處理這件事情。”
于思奇再三強調。
“那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去送死啊!”
謝寶珍激動的說。
“根據阿爾伯特的說法,他們好像不會置我于死地。最多也就是打我一頓,讓我吃點苦頭罷了。”
于思奇努力讓自己的說法聽上去不那麽的駭人。
“聽上去還是那麽的令人不安。”
謝寶珍盯着于思奇的眼睛,說。
“嘛...這或許就是‘不守規矩’的代價吧。”
于思奇轉過身去,給自己拿了把椅子,将其放在門外,自己則一屁股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