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莘媂菈的質問,賽克薇娅隻說了兩個字:“别急。”
在她的話音剛落沒多久,一座迷你型的建築投影就正式的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裏。
看到眼前這座被縮小成一比一百大小的庭院投影,于思奇很快就明白了賽克薇娅爲什麽要這麽做了。
因爲從這個角度看去,恰好能夠看見院牆的外圍角落裏,藏着一個人。
而那個人,正是阿爾伯特。
同時有必要提一句的是,阿爾伯特此時所藏身的地方,也非常湊巧的就是他之前屢次翻牆過來的地方。
“現在,你們應該都看到了吧?并非是我沒有将其模拟出來,而是之前不小心忽略掉了你們大多數人的視線,都無法穿透牆壁這樣的實體的事實。”
賽克薇娅一邊說,一邊還繼續向他們提供了更多足以引起人們關注的信息。
“現在是下午五點零五分,這段關于目标人物藏身于牆壁之後的數據,發生在五點零一分。至于他動身離開的數據,則定格在了五點零三分。也就是說,就在這短短的兩分鍾前,目标人物仍然和諸位保持着一段相當近的距離。
甚至可以用你們人類的一個詞語‘一牆之隔’來形容了。”
“這怎麽可能!”
湯堅驚呼道。
“聽上去确實有點難以置信。不過,如果對方是阿爾伯特的話,倒也不是不能辦到。但是我個人覺得,還是有必要再确認一下比較合适一些。”
安神父快步走到那道牆壁附近,雙手緊貼着牆壁,單純的向上那麽一躍,就跳到了牆頭上。
接着他在衆目睽睽之下,跳到了牆後面。
等到安神父重新翻過牆頭,回到他們身邊的時候,于思奇注意到神父的手裏,多了一個裝滿垃圾的超市塑料袋。
“看來,這位阿爾伯特在忙碌之餘,也不忘給自己加餐呢。”
安神父将袋子丢到衆人的跟前,說。
“一個空可樂瓶外加一些吃剩下的薯條和幾片生菜。好家夥,他不僅吃掉了一整個漢堡套餐,還特意把包裝袋這種垃圾扔在我家附近?”
謝重貴看着袋子裏的垃圾,臉上露出了鮮有的不高興。
“先别忙着生氣,阿貴。雖然這些垃圾的确讓人有些不悅,但是它卻向我們透露了一個信息,一個和賽克薇娅目前提供給我們信息完全吻合的一種說法。”
安神父随手将這袋扔到了院子裏的垃圾桶裏,說。
“神父是指阿爾伯特剛剛還待在這裏的事實嗎?”
謝重貴想了想,問。
“對。但我目前還不想去跟你們中的任何人,去辯證這件事情的真僞。比起這個,我更在意的是以阿爾伯特的能力,應該能夠很輕松的抹去自己存在的痕迹。
就像他神不知鬼不覺的來了三次,又神不知鬼不覺的走了三次。”
安神父說這話的時候,一旁的湯堅馬上站出來糾正說:“不是四次嗎?”
“噢...不好意思,口誤了。”安神父趕忙改口,并繼續說:“不過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就像我說的那樣,一個能随意來去自如的人,一個能随便就抹去自己存在痕迹的人。他爲什麽要在這最後一次出現的時候,留下這麽大的一個垃圾袋呢?
是爲了向我們證明自己的能耐嗎?
說實話,我覺得他已經不需要刻意去證明什麽了。”
“有沒有可能,隻是單純的爲了挑釁呢?正如神父所描述的那樣,阿爾伯特應該是個非常聰明又厲害的家夥。那麽假設他在已經知道我們會察覺到他自己的存在之後,會不會去做把垃圾袋留下來的這件事呢?”
莘媂菈加入到話題中來的同時,也對安神父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覺得他應該不會那麽無聊吧。不過考慮到我對他的了解,也僅僅隻局限在某些方面。或許你所猜測的那部分,正好就是他平常沒有讓我察覺到那一面呢。”
安神父沒有像以往那樣,直接下定論。
而是采取了相當保守一點的做法,既不認同,也不去否認。
這樣的做法雖然有些讨巧,可無疑會引起一些非議。
比如說莘媂菈,她就在安神父說完這句話之後,開口說:“以神父的智慧和學識,竟然隻能抛出一個‘模棱兩可’的說法。這也未免太過滑稽了吧。”
“我覺得你可能是對我有什麽誤解。請相信,我應該還沒有達到你所幻想的那個高度。不過我會盡量努力的。”
安神父一點也不爲莘媂菈的話而生氣,反倒是因此笑了笑,說。
“既然神父都沒辦法給出結論,那這件事情的确有些不好辦了。等等,也許賽克薇娅可以替我們解決這個問題。”
湯堅自言自語的說了幾句,然後突然一個轉身,在那台機器上操作了一番。
等到浮現在他們面前的那座庭院的投影完全消失之後,賽克薇娅開口對湯堅說:“你應該知道的,通常我隻負責給出客觀的結果,不怎麽參與到主觀判斷上來。畢竟那是你們人類愛做的事情,我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自然是沒有興趣摻和進去。
但是湯先生既然執意要我替你們去思考,那我也隻能勉爲其難的試着去做了。
至于結果如何,請諸位務必不要抱太多的希望。
因爲我深知一個道理——‘事在人爲’。”
“怎麽連你也開始學神父一樣,玩這種‘以退爲進’的套路了?”
莘媂菈剛說出這句類似抱怨的話,于思奇就意識到他的身後有人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并把一個鼓鼓囊囊的黑色垃圾袋塞了過來。
“麻煩幫我丢一下,我得去廚房給你們準備晚飯了。”
謝寶珍淡淡的對于思奇笑了一下,然後就轉身走向廚房。
“好的,沒問題。”
于思奇雖然答應的很快,但他還是稍微在心裏估量了一下自己倒這個垃圾時,所需要面臨的問題。
首先,如果于思奇想要夠得着垃圾桶的話,那無疑是必須得走到院子裏,才能夠實現這一點的。
其次,根據相關禁令,他已經被完全限制到了不能完全出門的地步。
所以最穩妥的解決方案,應該還是開口讓院子裏的人去幹這件事情。
想清楚這點之後,于思奇對着正在交談的安神父等人喊:“嘿,能不能幫我倒個垃圾呢?”
“你自己連走兩步都不願意了嗎?”謝重貴剛問完,就馬上走過來說:“不好意思,我又忘記你不能出門的事實了。”
“沒事,我沒忘就行。”
于思奇把垃圾袋遞了過去,然後和注視着謝重貴掀開垃圾桶的蓋子。
這時,剛剛打開蓋子的謝重貴發出了一聲:“奇怪了?”
“怎麽個奇怪法?”
安神父轉臉問。
“我剛剛親眼見到神父把垃圾袋丢進去啊,爲何現在裏面居然是空的呢?”
謝重貴爲了讓自己的話更具有說服力,直接單手把垃圾桶給拎了起來,并且将桶子内部朝向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