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大家夥都對那台機器到底能整出什麽名堂很感興趣。
畢竟還真沒怎麽見過呢,挺有那種所謂的‘新鮮感’。
然而随着時間一點一滴的不斷流逝,幾十分鍾過去之後。
站在那裏‘看戲’的人們,不僅在精神上沒有得到相應的‘滿足’。反而在身體方面,尤其是腳跟部分,也出現了一些負面的反饋。
“你們那邊怎麽回事啊,怎麽一下子突然沒有動靜了?”
最先忍不住問問題的是謝重貴。
“我也不知道啊,明明後台這邊所有數據都顯示一切正常。但是賽克薇娅那邊就是不能按照設定好的程式去工作。沒辦法,畢竟是還在測試中的系統,隻能跟莘媂菈一點一點去排查了。”
湯堅一臉歉意的說。
“那你先忙着吧,我去看會電視。”
謝重貴雙手插着兜,選擇第一個‘退場’。
“我想進去弄點喝的,你們要嗎?”
安神父進屋之前,問。
“有咖啡嗎?我想來杯咖啡。那玩意有助于提升我的工作效率。”
莘媂菈猛地擡起頭,說。
“你要速溶還是現磨的?”
安神父給出了兩種選擇。
“現磨的,不要放糖。”莘媂菈說完就把頭又埋在了機器裏,她身旁的湯堅也在此時說了句:“那個,有拿鐵嗎?”
“一杯拿鐵,一杯現磨的苦咖啡,對吧?”
安神父點了點頭,然後問于思奇要什麽。
“随便來點白開水就行了。”
靠在大門邊上的于思奇本來其實也想趁着這個機會,回屋裏去的。
之所以他最終沒選擇這麽做,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在于他心裏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回去也隻是從一種無聊的狀态,轉換到另外一種無聊的氛圍裏罷了。
待在這裏,起碼還有點盼頭。
說不定就會出現什麽,稀奇古怪的情況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于思奇的‘期盼’得到了上蒼的回應,還是說單純隻是湊巧。
就在安神父回去給他們準備各種‘飲品’的時候,原本還算晴朗的天空,突然像是被人遮住了似的,一下子全都暗了下來。
看着這種黑雲壓頂的場面,于思奇感覺再過不久就要下雨了。于是趕忙對仍然在埋頭操作機器的湯堅說:“你們那邊弄得怎麽樣了?馬上就要下雨了。”
“就快好了,沒事的。賽克薇娅自帶避雨模式,這個不需要調試就能夠随時開啓,你不用爲我們擔心。”
湯堅擦了擦臉上的汗液,笑着對于思奇說。
大概又過了五六分鍾的樣子,雨果然還是如約而至的下下來了。
不過一切都正好像湯堅之前說的那般,大塊大塊的雨滴不僅沒能打濕他們的衣裳,甚至連整個庭院,好像都沒有沾染上一滴雨水呢。
“下雨了,好大的雨...你們要不要先進來避一避...雨...”
從客廳裏跑到于思奇身邊,對着院子裏的湯堅等人,說。
結果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注意到于思奇早就察覺到的現象。
發現有點古怪的謝重貴走了出去,擡頭看了看天空,說:“竟然能夠模拟出類似結界一樣的東西嗎?看起來,這個賽克薇娅系統确實有點能耐呢。”
“你這話說的可真有意思。要是她一點本事都沒有,我又何必費這麽大的力氣,把她從機構裏弄出來呢?
啊,好了。調試完畢,這下應該沒問題了。”
湯堅信心十足的對謝重貴,說。
“我剛剛是不是又‘未響應工作’了?”
許久不見發聲的賽克薇娅重新開口問。
“沒關系,這是很正常的現象。你隻要現在别‘再來一遍’,就行了。”
湯堅強顔歡笑的說。
“不會的。掃描正式開始...鎖定範圍——範圍已鎖定——鎖定類别——類别已經确定——鎖定時間——日期已經修訂。
開始掃描!”
賽克薇娅這話剛一說完,于思奇就感覺好像有什麽看不見的東西,從自己的體内穿過一樣。
雖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可卻又好像被對方察覺到了什麽似的。
老實說,他很不喜歡這種所謂的‘掃描’。
“後台讀數正常,數據上傳成功。”
莘媂菈臉上也露出了适當的喜悅,并且偷偷在擦汗之餘,松了口氣。
本來站在她旁邊的湯堅還想将她抱住,後來發現有兩雙眼睛在盯着自己,就放棄了。
“掃描完成,分析完畢。請問是否要将這些收集到的資料公開呢?”
賽克薇娅剛問完,就得到了湯堅的肯定。
“當然是公開了。”
湯堅不假思索的回答讓從于思奇身後走過的安神父非常滿意,他先是将一杯白開水塞給于思奇,然後又給了謝重貴一瓶汽水。
最後才把還冒着熱氣的咖啡和拿鐵,分别給了莘媂菈和湯堅。
完事之後,他面帶微笑的把托盤收在背後,看着那台機器,顯然是在等待所謂的‘數據分析’。
然而就在賽克薇娅開口說話的一瞬間,一些他們之前很少會在意,可是卻一直都在院子裏的外人阻止了她的進一步發言。
“擅自将機構裏的精密裝置帶到外面來,這已經是‘不合規矩’的事情。考慮到你居然能夠申請到批準,那我們也就姑且不當回事了。
可是你竟然打算把好不容易才收集到‘機密資料’,無償的分享給外人。
這是何意啊!
難道說,一杯咖啡或者是拿鐵,就能夠收買你們嗎?”
還是那個一直都跟于思奇有過節的老八,這會他站出來找湯堅的麻煩了。
“你就是長老院那邊的吧。我記得你們好像是通過了某種禁忌的改造,将自己的肉體放逐到了某個地方,借此來實現物理意義上的完全隐形。”
湯堅對于突然過來找自己麻煩的家夥,很不以爲然。
他甚至都沒有理會對方,隻是在揭了對方老底之後,繼續對賽克薇娅說:“做你該做的,賽克薇娅。不要理會這些沒臉見人的怪胎。”
“你說誰是怪胎?”
老八的語氣變得非常不友好了。
“誰是怪胎我說誰。”
湯堅沒好氣的說。
“你小子找死!”
老八的話剛一說完,湯堅那邊就出現情況了。
不過不是他出現什麽問題,而是安神父直接丢出了手裏的托盤,硬生生的把本該隻有空氣的地方,砸出了一道規模不小的‘漣漪’。
伴随着一聲怪叫,一些顔色很淺的液體出現在了托盤的邊緣處。
假如于思奇沒有猜錯的話,那或許就是他們這些‘透明人’的血液吧。
“你敢傷我?”
被托盤砸傷的老八并沒有意識到什麽是‘教訓’,也不清楚自己的能耐。他就是那麽耿直的朝着安神父沖了過去,企圖在這種時候,爲自己争回點所謂的‘顔面’。
可他怎麽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始終都被安神父給看在眼裏,放在心上的。
就在老八的拳頭即将打中安神父的時候,後者左腿後撤了半步,整個身體都往右傾斜了半寸。
然後直接用右手将對方的手腕給鉗制住,自己則發出了一記左勾拳。
可惜這一次安神父沒能得手。
這是因爲他好像察覺到了什麽危險似,趕忙松開老八,并且快速的連退數步。
在他之前站過的地方,一個完全看不見身影的人,将地上砸出了一個小坑出來。
“跑了?”
這是于思奇之前從未聽過的人聲,也是個男的。
“二哥,你可算願意出手了。”
老八脫險之後,對着這位出門幫忙的‘兄弟’,說。
“嗯。”
這位叫老二的似乎不太喜歡說話,回答的時候也顯得十分幹脆。
“看來,是時候活動活動了呢。”
安神父這話剛一說完,在院子的另一頭就有個于思奇聽過的人聲在那裏說:“二弟、老八,你們兩個給我控制一下。”
“大哥,我被人打了,你讓我控制一下?”
老八不服氣的問。
“你如果不去惹事,人家神父爲什麽要打你呢?說白了,這是你咎由自取。記住,我們的任務是監視‘高威脅目标’。其他的事情,不歸我們管。”
老大的語氣很嚴肅,一點也不講人情味。
“這可是你說的。要是出了什麽纰漏,你自己去兜吧。”
老八罵罵咧咧的走掉了。
就這樣,一場本來可能會‘擦槍走火’的激烈場面,竟然因爲對方的領頭之人過于理智而被終止。
對此,于思奇的心裏,竟然浮現了些許‘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