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又一個巨大化?說起來,距離我們上回幹掉那個巨大化生物,好像已經過去很久了呢。”
瑟塔斯仰頭望着已經變成巨人模樣的淩熙,說。
“我還是那句話,你如果能多長點心眼的話,我會對此感到非常高興的。”
安神父再次向瑟塔斯叮囑了一番,似乎是怕他重蹈覆轍。
“開玩笑呢,我之前隻是一時失察而已。再說,你也不能老是揪着一個小問題不放呀,我這不還沒事嘛!”
瑟塔斯強詞奪理的架勢,隐約有幾分神似宮辰呢。
“假如你繼續像這樣把我的話當耳旁風,那你應該很快就會出事了。”
安神父雖然在跟瑟塔斯交流,但他的雙眼卻一直在盯着暫時毫無動靜的淩熙。畢竟,距離這家夥變形成巨人,已經過去了好幾分鍾。
可是從他目前的情況來看,似乎還沒有打算跟自己或者是瑟塔斯開打的迹象。
這很不正常,特别是對一名剛剛才處于盛怒狀态的個體而言,非常的反常。
‘是在醞釀什麽嗎?還是說,僅僅隻是因爲不太适應新的身體呢?’
安神父心中湧現出來的想法迫切的需要得到實現。而這時,他恰好看到躍躍而試的瑟塔斯,臉上漸漸浮現出了一絲别樣的笑意。
“瑟塔斯,你不是一直想在我這裏表現表現嗎?我給你機會,你現在去攻擊他的腿部,看看效果如何。”
安神父對瑟塔斯說出這句話之後,後者立刻就握緊手中的開山刀,以極快的速度沖向了已然徹底轉化成藤蔓巨人的淩熙。
而淩熙那邊,好像也不是完全沒有反應。就在瑟塔斯即将抵達淩熙的左腳處時,這家夥突然一個跺腳,硬生生的讓他跟瑟塔斯之間的地面,出現了一道巨大的溝壑。
也正是這麽一道突然形成的溝壑,差點就讓‘刹不住車’的瑟塔斯,掉了進去。
“很會玩嘛?”
瑟塔斯趁着溝壑還沒有完全擴大,直接以一個極大步距的橫跨,飛了過去。
然而就在瑟塔斯即将跨過那道溝壑的瞬間,淩熙單拳猛砸,把本該能夠容納這家夥的落腳點給毀掉了。
害得瑟塔斯不得不在自己完全跌入溝壑之前,用手裏的開山刀将其吊挂在石壁上。并且僅僅隻是一刹那的功夫,瑟塔斯就以一種蕩秋千的方式,把自己給蕩回到了地面之上。
整個過程是那麽的一氣呵成,讓作爲看客的于思奇一陣目瞪口呆。
他完全沒有想到過,像瑟塔斯這樣人高馬大的存在,竟然在身手技巧方面,會如此的敏捷。
事實上,不光于思奇沒有想到,好像連淩熙那邊,也沒有料到呢。
這不,當瑟塔斯再次返回到淩熙的腳下之時,他已經開始揮舞着自己手裏的開山刀,對着那些碗口粗的藤蔓砍去。
一時間,除了綠色汁液飛濺的畫面,就隻有藤蔓斷裂,以及淩熙一陣吃痛而被迫單膝跪地的場面了。
‘攻擊有效。’
這是安神父目前所能夠通過視覺觀察,得知的信息。
可他依舊心存疑惑。從目前的觀感上來看,淩熙将自己的身軀變大,不僅沒能提升多大的威脅,反而有點變弱了。
這相當的令人費解,安神父不認爲像淩熙這樣的‘聰明人’,會無法意識到這一點。
除非,他别有深意。
相較于安神父這邊的多疑和警惕,瑟塔斯那頭就可以說是‘完全放開了手腳’。
在察覺到自己的刀子能夠将這些惡心的藤蔓給悉數斬斷後,瑟塔斯那是一點也不拉下,硬是圍着淩熙的腿部轉了數圈。
這一趟下來,淩熙那條彎曲的左腿,已經幾乎不剩任何的藤蔓了。
有的,隻是看上去就極其脆弱的血肉之軀。
不過正當淩熙決定對淩熙的這隻腳做最後的‘修整’時,淩熙彎下腰來,雙手向下這麽一掏,差點就把瑟塔斯給抓住了。
後者眼見自己的位置不好,趕忙連續數個翻滾,躲開了那兩隻手掌的拍擊。
接着,淩熙右手那麽一揮,便在自己的周身,種下了一排棵足以擋路的藤蔓。
這些藤蔓和之前他們見過的有些不同,它們在被種到地裏的一瞬間,就立刻破土而出,成爲了一株又一株長滿倒刺的荊棘。
雖說瑟塔斯非常及時的給自己所站的那片區域,清理出一小塊可以落腳的地方。
但是在絕大多數地方,那還是被荊棘所覆蓋着的。
想要清理掉,對于瑟塔斯來說,其實算不上什麽難事。
真的難點在于,淩熙不會給他機會。
好在這時,一直在場外休息的安神父出手了。
隻見他先是繞開那道溝壑,然後才全速沖刺到了瑟塔斯的身後,對準他的另外一隻腳後跟,揮出了手中的利劍。
長劍在接觸到藤蔓的一瞬間,很快就将其給砍成了兩截。
神父的這一次偷襲,成功吸引了淩熙的注意。
這一下,他不能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隻放在瑟塔斯那邊了。
“好家夥,來得可真及時啊!”
瑟塔斯心存感激的說。
“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被紮成刺猬或者是被捶成肉餅吧?我沒有那樣扭曲的興趣愛好。”
安神父把劍從淩熙的腳後跟處抽了出來,劍身在被拔出的同時,還順便帶出了大量綠色的汁液。
值得一說的是,這些汁液并沒有像正常情況下在地面上,留下了一灘什麽痕迹。而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縮成了一小撮不太起眼的黑色物質。
對于這種現象,安神父不忍多看了幾眼。
甚至還一度,試着用劍尖去戳了戳那玩意。
當黑色的物質被劍尖給刺破表皮的時候,一些更爲深沉的液體從裏面流了出來。
不是很多,但卻足以讓安神父爲之一驚了。
這是因爲,他意外的發現自己的劍尖,居然出現了被腐蝕掉的細小缺口。
雖然不是特别的明顯,但還是被他給察覺到了。
這意味着什麽,其實安神父的心裏已經大概有些定數了。要知道,他手上的兵刃,可是采用特殊的材質鍛造而成。
這世間,應該沒有多少材料,會比它更能抗住侵蝕了。
如此說來,安神父倒是隐隐有點明白,淩熙爲什麽要特意把自己變大的做法了。原來,這一切竟然是爲了故意引誘他們去攻擊自己,進而好布下更爲隐蔽的陷阱。
一旦這些黑色的種子積累到了一定的數量,淩熙是否會率先主動破開它們,讓腐蝕的液體将在場的所有人,都溶解掉呢?
‘好狠毒的計策啊!不光是對别人,也對自己。’
想到這裏,安神父立刻停止了繼續攻擊的意圖。并且快步跑到瑟塔斯的身邊,一把拉住還打算繼續給淩熙‘修腳’的他,對其小聲的說明了自己的猜測。
“我知道你向來都很擅長的思考,不過你這種想法,還真是讓我有點‘難以接受’呢!”瑟塔斯強忍着想要進攻的欲望,放下手中的刀刃,小聲的嘀咕:“那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才好?這打又打不得,殺又殺不死。還不如直接回去睡大覺得了,就是有點心疼亨裏克那小子,這次算是白白犧牲了。”
“别那麽小家子氣嘛,我可沒說就此放棄啊!”
安神父把瑟塔斯帶到遠離淩熙的位置,确定那家夥未必能聽出自己在說些什麽的時候,對他說。
“我差點就信了。不過話說,那些黑色物質裏流出來的液體,真的有那麽大的腐蝕性嗎?”
瑟塔斯雙眼在他之前待到那片區域掃視了一圈,他發現那塊地方真的多出來了不少不太起眼的黑色物質,看上去就像是一顆顆壞死的‘種子’。
有些,甚至好像還被他踩過幾腳。
看到這裏,瑟塔斯趕忙把自己的腳闆向上翻了過來。他看到有幾枚黑色的‘種子’,正沾在他的腳底闆附近呢。
用力将其扣下,瑟塔斯将信将疑的用手中的開山刀,把它給劃破。
在黑色‘種子’被割開的一瞬間,一些濃稠且深沉的液體流了出來。不是很多,但所造成的影響,那是直接令瑟塔斯驚吓的把剩下的‘種子’全都統統給扔掉了。
曾經光滑的刀刃僅僅隻是接觸了一點點液體,就被徹底腐蝕的猶如被狗啃過一樣,簡直吓人。
“我去,太可怕了。這淩熙的心機,我是真的萬萬沒想到啊!”
心有餘悸的瑟塔斯望着那邊依舊十分木讷的藤蔓巨人,對安神父豎起了大拇指,說:“隻能說還好有你在我身邊。不然的話,說不定我又要被這玩意給算計了。”
“應該不僅僅隻是算計那麽簡單。你好好試想一下,在我們之前,有多少位代行者前來讨伐,卻都屍骨無存?
這多半都是他們遇見了能夠流出足以腐蝕掉一切的液體,所造成的。
你看看這裏的地面,是不是也出現凹凸不平的情況?”
安神父指了指之前被瑟塔斯丢掉種子的那一小塊地方,那裏現在似乎已經被腐蝕出了一個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