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于思奇将浴巾裹在身上之後,看着一點也不避嫌的謝寶珍,說。
“你不是能夠操控時間嗎?那你應該很清楚現在幾點鍾了才對!”
謝寶珍當着他的面将換洗下來的衣服全都收走了,隻留下了那塊懷表。接着她捧着一套幹淨的睡衣走了進來,說。
“啥...哦...”
于思奇自查了一下時間,發現竟然快淩晨一點多了,難怪謝寶珍會對自己生氣。
意識到是自己的問題之後,于思奇趕忙向對方道了個歉,這才讓她的臉色緩和了下來。
“早點休息吧,記得把燈關掉。”
謝寶珍沒有多說什麽,而是轉身離開了。
等她走後,于思奇連忙穿上睡衣,拿起懷表,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當然,在他回到自己的房間,并且上床睡覺之前。他還是遵照她的指示,把所有還在開着的燈,統統都給關掉了。
這一夜,于思奇無夢。
第二天的早上的時候,還在睡懶覺的于思奇被一道刺眼的陽光給驚醒了。他的潛意識知道這是遮陽的窗簾被人拉開的緣故,不過他顯然還沒有猜到做這件事情的人竟然會是安神父。
畢竟按照他以往的認知,神父通常不會在意他起來的有多麽晚。
“抱歉把你給叫醒了,希望我這麽做沒有破壞你的美夢。”
安神父面帶微笑的看着于思奇,背後的陽光成爲了他身後的背影,讓此刻的他看上去是那麽的莊嚴又神聖。
“我沒有做夢。”
于思奇嘗試着坐起身來,卻發現枕頭對他腦袋的吸引力還是那麽的強烈。他下意識的轉過身,免得繼續被強光照射到臉上。
“那你一定睡得很香吧。”
安神父笑呵呵的搬了張椅子,坐到他的身邊。
“如果窗簾沒有拉開的話,确實如此。”于思奇嘗試着合上眼睛,可是卻發現此時此刻很難繼續入眠了。便索性問了句:“神父這麽早就來找我,該不會是想跟我唠嗑吧?”
“那倒不是,隻是我突然想出去辦點事,希望有個助手願意作陪。不過看你這架勢,似乎還打算睡個回籠覺。既然如此,那我就隻好問問阿貴願不願意了。”
安神父從椅子上離開的時候,于思奇也猛地坐起了身。
後者看着安神父,問:“你想出去辦什麽事?”
“想知道的話,就跟我來吧。”安神父看了一眼手表,說:“我可以給你十五分鍾的時間做準備。早飯的話,阿珍已經替你準備好了。”
“十五分鍾?綽綽有餘!”
于思奇麻利的下了床,并且在安神父的注視之下,跑到了洗手間,開始了正常的洗漱工作。
等他忙完基礎的生理需要之後,他快步走到大廳,拿起一張蔥油餅,大口的啃了起來。
大概在于思奇吃到差不多的時候,安神父來到了他的旁邊,對他說:“雖然還有幾分鍾就到約定的時間,不過其實你壓根就用不着這麽急的。因爲我好像忘記告訴你了,我們必須得等阿珍買菜回來了,才能出門。”
“那神父你...爲什麽不早說!”
于思奇把喝到一半的豆漿,放了回去,嘴裏塞滿了食物。
“我承認自己擔心如果一開始就對你告知真相的話,你可能就不會這麽的‘積極’了。”
安神父坦白的說出了自己的理由,而這個理由在于思奇看來,幾乎‘無懈可擊’。确實,如果神父要真是向他告知了這一點的話,他的内心肯定會多多少少再拖延一陣子的,哪怕隻有一小會。
就在于思奇慢悠悠的把剩下的食物,都放進嘴裏的時候,大門被撞開了。
緊接着,是一位拎着大包小包的謝寶珍,走了進來。
見到此狀,安神父趕忙過來幫她将東西給一一卸下,并随口問了句:“外面的形勢怎麽樣?”
“還是和以前一樣,大家都對這場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取消的戒嚴,持有額外的擔憂。”謝寶珍一說完,就對還在吃飯的于思奇,說:“你還真跟神父之前說的一樣,一叫就醒呢。”
“如果你的窗簾被拉開,我相信你也會睡不着的。”
于思奇用紙巾擦了擦嘴,說。
“你不知道我的卧室裏沒有窗簾嗎?”
謝寶珍翻了翻白眼,開始将袋裝的食材搬往廚房。
“我又沒進去過,怎麽可能會知道呢?”
于思奇小聲的嘀咕着。
“既然阿珍已經回來了,那我問你...需要休息一下嗎?”
安神父問。
“用不着。”
于思奇摸了摸肚子,覺得應該沒有到吃撐的地步。
“那就在這裏等我一下,我換套衣服再走。”
安神父轉身上到了二樓,并且難得當着于思奇的面,關上了房門。
等神父重新下來的時候,于思奇發現神父居然久違的穿上了他的那套禮服長袍,脖子上還挂着一條純銀制成的吊墜。
“穿得這麽隆重,神父是打算去主持婚禮嗎?”
于思奇随口問道。
“現在的婚禮主持一般都是請司儀,沒有多少人還去找像我這樣的‘神職人員’了。再說,你也不太可能在新松見到其他神職人員。當教會得知這裏被詛咒之後,他們就已經放棄了這裏。”
安神父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于思奇則跟在了後面。
接着于思奇看到了一輛通體發黑的商務轎車,它就停在不遠處的亂石後面。
待他們接近之後,車門被打開了,裏面坐着的司機轉臉對安神父說:“你可真是讓我一陣好等呢,神父。”
“沒辦法。你不可能指望一個淩晨一點多才入睡的人,能夠遵守‘早睡早起’的良好習慣。”
安神父先坐到了副駕駛座上,并帶上了車門。這是他通常都會坐的位置,也是大家夥幾乎都默認他會坐的位置。
等到于思奇也上車之後,安神父鄭重地給他們做起了介紹:“這位是我新收的學生,他叫于思奇,是個聰明又懂事的好孩子。而這位願意帶我們出去辦事的好心人呢,則是被稱作緘默人的存在。當然,我記得你以前好像叫威寶吧?”
“緘默人是一個職業嗎?”
于思奇忍不住問,這個時候車子已經開動了。
“職業?不,我更希望你把它理解爲是一種‘責任’。”
名爲威寶的緘默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