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阿爾伯特那邊的激情交鋒,于思奇這邊就顯得略微的平淡一些了。
由于拉方索徹底采納了安神父提交的那份修改過後的路線圖,所以他們現在可以說是全然不會有任何多餘的煩惱。
整台挖掘裝置就這麽異常平穩的向上挖去,有時可能會出現拐個彎,或者是倒個車之類的行爲,但那也基本上不會讓‘車上的乘客’出現什麽騷動。
事實上,他們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這台名爲蒼穹号的挖掘裝置,把他們帶到人質,也就是阿珍她們所在的樓層。
在這段頗爲無聊的過程中,于思奇本來是打算稍微休息一下的。可惜時不時出現的晃動感以及那幾乎不可避免的颠簸,讓他始終無法像聖嘉那樣,全然一動不動的端坐在那。
無聊,是于思奇當下所能夠感受到的第一反饋。
畢竟他不像安神父,可以随手捧着一本書,津津有味的品讀起來。也不可能學勿憂行,可以對着愁高這樣的骨頭架子,在那裏私下琢磨着什麽。
其實最爲關鍵的還是宮辰這小子,平常總是能替自己發聲的他,現如今顯然被拉方索這個‘新朋友’給吸引過去了。全然忘記了還有于思奇這位舊友,在那裏獨自的發呆。
不過這也不能完全責怪宮辰,說到底...誰讓人家拉方索能夠拿出一堆足以讓宮辰感興趣的‘玩具’呢。
于思奇思來想去,覺得自己好像也就隻能繼續嘗試着閉目養神。于是乎,索性把雙手放在腦後,枕着腦袋向後靠去。
這麽做雖然不足以完全緩解颠簸帶給他的那些晃動感,但姑且算是減輕了一些椅子對他腦袋的影響。
就這樣,他緩緩地閉上了雙眼,打算稍作休息。
然而,突如其然的一次巨大的震動把他給吓得急忙睜開了雙眼。
這時候的他和其他人一樣,不約而同的望向了拉方索,後者倒沒有說什麽,隻是雙手緊握着‘方向盤’,全神貫注的駕駛着這台機器。
大概過了有那麽幾分鍾吧,圍繞着于思奇的那份晃動感漸漸消停了。而拉方索那邊,也稍稍松了口氣,并且轉過身來對他們說:“可算把你們送到地方了,剛剛真是虛驚一場呢。”
“剛剛發生什麽了?”
于思奇難得有問題可以問,自然是要搶先開口了。坐在拉方索一旁的宮辰一看自己沒有于思奇快,趕忙選擇了閉嘴。
“沖擊鑽過熱之後卡殼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向上挖不好澆塗冷卻液,要是向下挖就不存在這樣的煩惱了。
還好後來我想到了用輔助鑽頭替換主鑽頭的方式,來繼續前進。雖說這麽做對機器的損耗挺大的,但是我一琢磨反正都快到地方了,也就懶得去計較得失了。”
拉方索滿不在乎的走下自己的駕駛座,一臉輕松的做了幾個伸展運動,像是在舒展自己的筋骨。
“如此,倒是該好好謝謝你了。”
安神父合上了書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拉方索微微行了個禮。
“神父太客氣了。”拉方索走到了艙門前,将其給拉開道:“來吧,我帶你們去人質被關押的地方。”
“那就拜托了。”
安神父稍稍點了點頭,他在離開之前還特意看了一眼聖嘉,不過沒多說什麽。
待他們全員(除了聖嘉之外)都走下蒼穹号之後,于思奇先是看到拉方索在那裏獨自關閉艙門,又看到他跳上跳下,把這一整個樓層的光照系統給開啓了。
有了足夠的光源,于思奇自然也就能夠好好的看清楚這裏到底是哪了。
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有些特别,是一片純粹的空地。
周圍都是延伸到看不見盡頭的走廊,每一條走廊看上去是那麽的深邃,讓人的視線很難穿過其中。
面對這種頗爲複雜的場景,愁高似乎有些話想說:“無盡回廊,我以前走過一次,非常的繞人。裏面的路既是死路,又是活路,讓你非常的難以辨識真假。”
“嚴格意義上來講,這不是真正的‘無盡回廊’。這隻是那位教主大人在聽聞有這種複雜的場景之後,強行讓聖嘉複刻出來的版本。
其本質還是偏向簡化版的。
要知道,如果是葉波那個變态佬弄出來的無盡回廊,我是完全不想親自去嘗試和挑戰它的。”拉方索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小型的機器裝置,朝着于思奇右手邊的走廊走了過去說:“不過像這種弱化版的,有阿爾伯特特别定制的指向器,應該不難。你們隻要跟緊我就行了。先走這裏,這裏是入口。”
“我就知道即便到了目的地,也不會有那麽簡單的。”
宮辰歎了口氣,說。
“知足吧,好歹我們還有向導呢!”
跟在安神父身後的于思奇,對他後面的宮辰說道。
大約過了七、八分鍾左右的時間,拉方索把他們帶到了第一間上鎖的房間前,對他們說:“你們應該有辦法把鎖弄開吧?如果沒有的話,我這邊倒是可以提供一個萬能開鎖器之類的東西。”
“不需要那種東西。”
安神父擡起右腿,照着大門就是那麽一記猛踹,緊鎖的房門就這麽被他給弄開了。
于思奇雖然不清楚爲什麽安神父會突然如此的急躁,但很明顯,這跟門後面所發生的情況有一些必要的關聯。
再說,盡管神父此刻的做法,多少有些不太文明,風格也有些略顯粗暴。可是有誰又能承認,踹門這事真就比用開鎖器更不道德嗎?
應該不會有人會這麽認爲吧?
随着緊鎖的房門被踹開,一股非常明顯的血腥味飄進了于思奇的鼻中。他順着氣味向屋裏看去,第一時間就見到了一位血肉模糊的人,被釘在了一面牆壁上。
屋子裏到處都是血迹,十分的駭人。
面對此番頗爲令人擔憂的景象,安神父隻是一言不發的走了過去,将牆上之人解救了下來,并且對其連續釋放了數個咒術。
完事之後,他才擡起頭來對其他人說:“還好,她這條命總算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