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來到控制中心的阿爾伯特推開了虛掩的房門,在進門的那一瞬間,黃尊義的聲音從房間的另一頭傳了過來。
“你應該很忙吧,阿爾伯特?”
“沒辦法,能者多勞嘛!”
阿爾伯特剛邁開步伐準備向聲音的源頭走去,就看到一束接一束的紅色激光朝着他本人射了過來。
講真的,如果是一般人碰到如此密集的火力,多半都會想着該怎麽逃跑。
可阿爾伯特畢竟不是一般人,他在紅色激光即将接觸到自己的那一刹那,随手抛出了一些細小的晶體碎片。
這些晶體碎片一上升到半空中,就剛好與那些一道接一道的紅色光束碰撞在了一起。
随後,就看見那些晶體碎片不光沒有被紅色光束給灼燒殆盡,反而将原先射向阿爾伯特的光束給反射了回去。
緊接着就是一聲接一聲的炸裂聲,看起來那些發出光束的裝置,本身并沒有相應的防禦手段。
起碼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缺乏對自己的保護。
“果然指望在你擅長的領域裏,給你點苦頭是件很不現實的事情。不過這樣也好,倒是替我省下了很多不必要的‘錯誤選擇’。”
黃尊義依舊還是沒有現身,很顯然他已經習慣了把自己隐藏在幕後的那份感覺。
“這就開始認真了嗎?你還真是有夠心急的呢。”
阿爾伯特上前了幾步,這時候的他看到了從他的四周,湧現出來了一批身披罩袍的改造人。
這些人的身體雖然暫時被那修長的罩袍給遮擋住了,可是從袍子下面那鼓鼓囊囊的部分,以及時不時飄來那股難聞的氣味。
阿爾伯特都深知這些人,已經經曆過了另外一種生化改造。
“我也想跟你和過去一樣,好好的舉杯共飲。我也希望自己在達成願望之刻,能夠與你一起共度歡慶。
可是你呢,你自己都幹了些什麽?
不光私底下偷偷背着我跟他們密切的接觸,更是打算協助他們把那些已經設定爲祭品的人質給統統救走。
我怎麽也沒有料到,最終背叛自己的,竟然會是你。”
黃尊義的話剛說完,那些改造人就把阿爾伯特給圍在其中,并且對他發起了攻擊。
“嚴格意義上來講,我從未向你效忠過,自然也就不存在背叛一說。當然啦,我多少還是能夠理解一點你此刻的心情。
特别是那種縱容過後,引起的反思與懊悔,恐怕正是支撐着你對我掀起複仇的動力所在吧。”
阿爾伯特單掌一掄,就把那些企圖将他給圍住的改造人給擊飛了出去。
“不要說的好像你能夠看穿人心一樣。”
黃尊義嘴上雖然說的很強勢,可是内心卻是微微一驚。他從未想過原來阿爾伯特這個看起來隻不過是天才科學家的人設屬性,竟然還有如此缜密的心思。
“我當然看不穿人心了。畢竟人心又不是機器,也不是一段編寫好的程序。但是你不要忘記了,人的行爲思考,其實也算是人心的另外一種體現。
而我所要做的,無非就是把你曆來做過的行爲以及思考模式,彙總到一起。将其套入到現有的程序裏,然後能夠破譯之。
到那時,我自然也就大緻能夠了解你到底在想些什麽了。
比如說現在,你肯定是在琢磨着要不要讓這些改造人露出它們的獠牙,對嗎?”
阿爾伯特漫不經心的說着足以讓黃尊義寸寸心驚的話,後者雖然很想對此提出異議,可是卻還是照做了起來。
被臃腫的細胞組織給撐破的罩袍很快就成了一片接一片的碎布,那些之前還勉強維持着人形的改造人,如今已經全然退化成了某種沒有四肢的軟體生物。
仔細看去的話,會發現它們那雙凹陷進去的眼框邊緣,還生長着類似珊瑚一樣的水生生物。
緊接着,這群完全維持不了人形的怪胎們,開始用腹部以下的吸盤,在地面上蠕動着。
别看它目前的行動力雖然十分的緩慢,可是它們在每挪動一點的時候,都會向阿爾伯特噴射出一些灰褐色的液體。
這些液體盡管很容易就被阿爾伯特給躲開了,可是卻對控制中心的其他設備,造成了肉眼可見的腐蝕性。
對于這樣的情況,阿爾伯特并非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如果他繼續任由這些惡心的生物自由發揮,那要不了多久...這整個軍械庫就将陷入癱瘓,聖嘉恐怕也将徹底失去意識。
這,顯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場面。
可如果他想要消滅這些惡心的存在,就勢必會給黃尊義那家夥可乘之機。說不定,那個卑鄙的家夥早就是這麽盤算的呢。
面對前後都是吃虧的方案,阿爾伯特毅然決然的選擇了犧牲最小的那一種。
他雙手就那麽一握,一把足有他人這麽高的流星錘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他低頭看了一眼這把武器,嘴裏默默地念道:“老朋友,我們有些年沒有聚到一起了吧?希望我們彼此的默契還在。”
流星錘在阿爾伯特說完這話的同時,發出了丹紅色的光澤,像是在回應他的話語一樣。
“這麽急躁啊,還真是像你的風格呢。”
阿爾伯特笑了笑,翻轉了一圈自己的手腕,照着離他最近的一隻怪胎就是那麽狠狠地砸了下去。
巨大的錘子在砸中這隻怪物的時候,大量的酸液被擠壓了出來。
按理說這應該會對周圍的設備造成更大的侵蝕度才對,畢竟黃尊義就是這麽設計的。
可他顯然忽略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阿爾伯特他自己。
猶如一陣風般的從那隻怪物周圍一掃而過,所有的酸液在濺射到設備之前,都被阿爾伯特用肉身給接住了。
沒錯,是純粹的肉身。
這麽做的後果就是讓阿爾伯特那原本還算完好無損的衣服和皮膚,出現了千瘡百孔之相,甚是駭人。
“竟然用自己的身體去接住那些酸液,你還真是有夠‘偉大’的呢,阿爾伯特。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把所有的酸液,統統給吸收掉!”
黃尊義的右手剛準備揮出去,就發現自己的胸口硬生生的挨了那麽一記猛錘。
這一記偷襲可以說是直接把黃尊義從黑暗的角落裏,給打了出來。
“你...你...是怎麽...辦到的...”
口吐鮮血的黃尊義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仍然努力想要弄清楚阿爾伯特到底是怎麽辦到的,可惜卻沒有撐到那一刻。
他隻是在失去意識之前,隐約的聽見阿爾伯特的一句略微刻薄的話。
“當然是靠‘偷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