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安神父悄悄然的從于思奇身邊走開了,而宮辰和愁高則開始交流起關于射箭的技巧。
于思奇僅僅隻是聽了一小會兒,就覺得特别的枯燥,完全提不起興趣來。
這個時候,他剛好想起了差點被他們給遺忘掉的聖嘉,便回身尋找了一下她的身影。結果發現安神父和勿憂行正巧圍在了她的身邊,和她小聲的交談着什麽。
緊接着,安神父就開始用散發着黃光的手掌,對着聖嘉的斷臂處,開始治療了起來。
雖然從聖嘉目前的狀況來看,她的确很需要這方面的幫助。
可是細心的于思奇還是在她那偶爾流露出的些許神色中,察覺到了一絲不太情願。
整個治療過程持續了大概五六分鍾的樣子,當于思奇聽見聖嘉說了句:“夠了”的時候,安神父放下了自己的手掌,問:“已經夠了嗎?”
“足夠了。”
剛剛才被接上右臂的聖嘉甚至都沒有在意那些仍然未完全愈合的傷口,就直接用她尚且能用的左手将安神父一把推開,并走到于思奇跟前,說:“讓手環繼續說下去,我想聽一聽...阿爾伯特是怎麽看的...”
‘他難道還能連這一幕都算到嗎?’
于思奇其實挺想問問這個問題的,可當他對上聖嘉那種急切的眼神時,他覺得現在問這個或許不太合适。
對準手環用心想了一下該怎麽激發之後,阿爾伯特的聲音又一次的從裏面傳了出來。
“當你們能夠聽到這段錄音的時候,這說明你們肯定是成功擊退了那個‘狗腿子’。這是非常好的兆頭,證明了我确實沒有高看你們。
不過,我也知道你們肯定會因此而付出些許的代價。特别是聖嘉你,到底是斷了胳膊呢,還是被人卸掉了兩條腿?
嘛,無所謂了,反正我已經在樓上給她準備了一間特别的補給室。隻要到了那裏,她很快就會恢複到之前的水平。
當然啦,對于你們其他人來說,我也不可能沒有點表示的。去吧,在那裏獲取更進一步的指示吧。友情提示,如果她真的失去了移動能力,就麻煩你們把她搬過去吧。
...噢...對了,差點忘記說了。開門的鑰匙就是你們現在手裏的這條手環。可千萬别弄丢了呢!”
阿爾伯特的話說完之後,竟然出現了一首極爲特别的歌謠。
接着,就在大家夥不太明白是啥情況的時候,阿爾伯特突然補充了一句:“不小心忘記把鬧鍾的提示給關掉了,希望諸位不會介意。”
“沒有人會在意,因爲如果不是你這傻瓜非要說明這一點的話。”
聖嘉忍不住說道。
結果她剛說完,阿爾伯特這家夥的聲音又冒了出來。
“雖說我不确定自己的判斷是否總是正确,但是直覺告訴我...聖嘉聽完我剛才的話肯定會做出一點略帶偏見的看法,請不用過分解讀,這隻是她的一點點個人愛好罷了。”
“...能讓他閉嘴了嗎?”
聖嘉看了一眼于思奇,然後就從他身邊走開了。
面對這樣的情況,于思奇第一時間向安神父求助了解決方案,得到的回複就是用口型說出‘跟上’二字。
遵照安神父的指示,于思奇和其他人一起,跟着聖嘉來到了樓上。
在走上石制的台階時,他們在最上面的幾個台階處發現了一些油膩的滴落物。經過安神父的粗步分析,得出的結論是這顯然是安小北路過時留下的。
不過這也順帶衍生出來了一個問題,爲什麽擅長傳送的安小北,會在這裏逗留呢?按理說,他應該直接傳送回他的‘教主大人’身邊才對。
暫時還沒有任何頭緒的他們繼續跟着聖嘉來到了一面牆壁前,當他們全員都站定之後,她就讓于思奇把手環取下交給她。
照做之後,于思奇看到聖嘉将手環舉到牆壁的面前。
然後,這面牆壁就連聖嘉手裏的那條手環一道,徹底消失不見了。
沒有了牆壁的阻擋,于思奇等人的視線裏就開始浮現出一扇虛掩的房門。
聖嘉率先推門而入,走了進去。跟在後面的于思奇一跨過門檻,就發現自己來到了一間純白色的房間。
這裏什麽都沒有,除了一台從天而降的機器。
在親眼看着聖嘉當着自己面躺了進去之後,于思奇一邊看着其他走進來的人,一邊向聖嘉問:“我們現在該做什麽?”
“思考。”
聖嘉在完全被機器裝進罐子裏之前,就隻是單單的扔出這兩個字。
說到思考,于思奇自認他一直都沒有放棄過關于這方面的練習。
但是這并不意味着他就真正理解了聖嘉的話。
好在後邊進來的安神父在聽見思考後,很快就悟出了名堂。
先是一排排盛放着各式各樣書籍的架子,憑空出現在了安神父的附近,接着又是一套配有靠椅的書桌落在了他的面前。
在粗略的翻開了幾本書籍的同時,安神父開始用确有其事的口氣對他們其他人說:“這應該是間極爲很特别的屋子。它會盡量在能夠滿足條件的需求下,達成你心中所想的‘可能性’。
隻可惜它始終還是人爲制造的産物,對思想這種神秘的領域,研究顯然不怎麽充分。我的确很喜歡看書,也不讨厭在閑暇之餘,翻閱幾本有趣的著作。
但很明顯對我來說,現在并不是應該去看《母豬的産後護理》的時間。”
“神父的意思是,它可以在某種程度下,實現願望嗎?”勿憂行用異樣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屋子,然後說:“那它爲什麽不能滿足我呢?”
“也許你的願望太難實現,又或許你壓根就沒有願望。”
安神父拿起一本《英雄是如何誕生》的書,翻閱了起來。
于思奇見到此等場面的同時,也開始琢磨起自己到底該實現什麽‘願望’。
結果當他想了半天,甚至在這個時候宮辰已經和愁高一起,整出了一個靶場出來。他都沒能想到自己到底‘需要’什麽。
按道理說,于思奇從不覺得自己是那種無欲無求的人。
可是現在的情況卻是從側面反應了這一點,這還真是相當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