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堅硬且黝黑的石壁漸漸變成了透明模樣,一扇明顯頗具金屬風格的大門,出現了在于思奇的面前。
不過,在那扇大門緩緩打開之際。
于思奇卻見到了一位本不該出現在他面前的人。
站在門後的阿爾伯特一看到于思奇這張熟悉的面孔,就面露微笑的問:“我猜,你們應該沒有料到我會出現在這裏吧?”
“确實沒有料到。”
于思奇沒有立刻去問那種‘爲什麽你會在這裏’之類的傻乎乎的問題,因爲他知道對方至少有超過一種以上的辦法,能夠達成條件。而是試圖模仿安神父以往面對此等狀況時的心境,盡量不露聲色。
“那麽,你們肯定不介意我先簡單的介紹一下,現在是個什麽情況吧?”
阿爾伯特大步流星的朝他們走了過來,說。
“當然不會介意。”
于思奇注意了一下其他人的反應,确認了大家夥都沒有想開口說話的意願之後,繼續說道。
“很好,那麽我就直說了。到目前爲止,軍械庫依然沒有完全落入黃尊義的手中。這裏面有一部分是德米造成的原因,也有一部分是費爾那家夥刻意爲之。總的來說,他因爲我和聖嘉的原因,對軍械庫的掌控度大概有百分之六七十的樣子吧。
所以呢,你們的同伴也就隻能會是在這百分之六七十的可控‘範圍内’。”
阿爾伯特如此開門見山的把話說得如此直白,還真是有些讓人不太适應呢。比方說宮辰,他就開始問阿爾伯特,‘你又在打什麽主意呢?’
結果阿爾伯特一聽,笑了笑說:“如果我真想算計你們的話,你認爲自己開門之後,見到會是什麽呢?”
“多半會是陷阱。”
愁高替他回答了。
“一點沒錯。假如事情真的演變到那種程度,我自然而然的,也就不需要親自出面了。說到底,正是因爲我想要釋放出一些善意的緣故,才會讓你我在這種地方見上面。”
阿爾伯特雙臂微微展開,像是在做一個擁抱的動作。
“世上哪會有這等好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替那個姓黃的辦事的吧?”
勿憂行在這種時候說出這樣的話,很明顯的代表了他壓根就沒有信任過對方。這其實很好理解,因爲包括于思奇在内,他們也沒有完全相信阿爾伯特的話。
“嚴格上來講,是被迫替他幹活。”阿爾伯特擺了擺手說:“你作爲...嗯...特别的存在...應該很清楚有些約束是無法抗拒的吧?”
“我們如何才能确定你真的是被強迫的,而不是自願的呢?”
于思奇問道。
“恐怕無法做到,除非你們有誰能夠看透我的内心。但遺憾的是,即便是我自己,都沒有完全看透過呢。”阿爾伯特轉過身去,說:“我這麽說吧,你們可以選擇相信我,這将對你們接下來前進的‘方向’有所幫助。也可以繼續持有懷疑,甚至是轉身離開。”
“你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麽好說話了?”
于思奇滿臉懷疑的看着他。
“大概是在察覺到了你身份的時候吧。”阿爾伯特诙諧的笑了笑,然後就朝着門内走去。在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後前,他還刻意留下了一段話:“你們最好快一點做出決斷,我稍後還有些事情要辦呢。”
沒等阿爾伯特完全走掉,于思奇這邊就開始商讨起來該怎麽去應對目前的場面了。
其中探讨最爲激烈的部分,就是圍繞着阿爾伯特的企圖,以及究竟該不該選擇信任他。
“說實在的,我不知道這個阿爾伯特到底是盤算什麽。但是我認爲,好像我們其實并沒有太多其他選項。”
宮辰難得一次沒有站出來唱反調,這倒是令于思奇稍稍有些感到意外。
“我對他了解不多,你們做出什麽樣的決定,我都會選擇認同。”
勿憂行因爲自身的情況,沒有參與到這次的話題中來。這就導緻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最後就隻剩下于思奇和安神父,兩個人去争論到底該不該信任阿爾伯特了。
雖說他們師徒倆都很想把愁高也拉進來,但是人家直接搖頭拒絕了。說什麽,這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他就一個負責帶路的向導。
這可就難辦了。
畢竟根據于思奇對安神父認知,想要從神父那快速的得到某種确切的答複,其實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這點他之前就已經認識了,現在...無非也隻是加深這份認知罷了。
不過考慮到阿爾伯特那邊不可能給予他們無限的時間,所以或許他能夠很快和安神父讨論出一個結果出來?
總不能無限拖延下去,對吧?
想到這裏,于思奇算是理清了自己的思緒,知道該怎麽和安神父進行交流了。
“神父打算怎麽做呢?”
于思奇先問了一下安神父自己的想法。
“相信你也猜到了,擺在我們面前的無非就隻有兩個選擇。
第一,就是冒險深入。這極有可能會讓我們陷入兇險的困境,也有一定概率讓我們收獲額外的幫助。總之,這顯然是一種非常高風險的做法。
至于第二嘛,自然就是回頭。原路返回固然能夠讓我們暫時擺脫危險,可之後呢?我想,最終我們還是得面對危險的。
說到底,我們打從一開始,不就是在自找麻煩嗎?”
安神父似笑非笑的說道。
“所以說,神父你其實早就計劃好了?”
于思奇很是驚訝的問。
“那倒沒有。不過因爲我通常情況下比大多數人要想得長遠一點,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會很輕松的察覺到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比如說對于阿爾伯特提出的條件,我就已經想到了一些别的東西。”
安神父招了招手,開始領着大家朝大門内走去。
他們大約往裏走了有好幾百米的路吧,才在一個分岔路口的地方,重新見到了阿爾伯特。
那家夥此時此刻正坐在一個低矮的水泵上,翹着二郎腿,嘴裏還哼着歌。
等到他們走近一點的時候,阿爾伯特站起了身,對他們說:“看起來,你們最終還是做出了相當明智的決策呢!”
“到底明不明智,還是得看後面的結果如何。”
宮辰怼了一句。
“那倒也是。現在,請認真聽我說。”
阿爾伯特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對着他身邊的空氣輕輕一點,一副建築内部的結構圖就這麽的投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