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那種名叫‘南柯一夢’的藥物,效果還真是有些驚人。畢竟就連強如神父這樣的存在,也隻是在片刻之間,就遁入了夢鄉。
反觀于思奇,他絲毫感覺不到任何的倦意。
這有可能是因爲他之前碰巧已經‘睡過一覺’的緣故,也有可能是别的什麽原因。
總之不論到底如何,于思奇終将面臨着幾個小時裏,無所事事的情況。
對此,他也曾試過鑽進睡袋,安安靜靜地躺上一會兒。
可誰曾想,僅僅隻是試着閉上雙眼,于思奇的腦海裏就不自覺的浮現出一些之前曾經經曆過的場景和畫面。那些完全算不上什麽‘幸福時刻’的體驗,顯然讓于思奇有點不舒服。
無奈之下,他又從睡袋裏鑽了出來,睜開了自己的雙眼。
聽着身旁不斷傳來的香甜鼾聲,有那麽一瞬間,于思奇對此露出了一絲羨慕和嫉妒。
‘說起來自己到底有多久沒有好好的睡過覺了?’
面對這樣的自我發問,腦中一片空白的于思奇甚至都沒辦法,好好的給出一個相應的答案。
出于無聊,于思奇開始在被安神父規劃好的屏障之内,來回的走動了幾下。
說實在的,這地方從剛剛開始就已經被他們給探查了個遍。地上除了有數之不盡的白骨之外,可能就隻剩下已經被歲月侵蝕得幾乎都無法成型的兵刃了。
一開始,于思奇可能還會對從骨頭堆裏找到一把開裂的斷刃,或者是折斷的長戟有些興趣。可到後來,随着越來越多一碰就碎的兵刃被他從埋在骨堆之下給挖掘了出來。他卻一下子,又漸漸失去了興緻。
說白了,到目前爲止,他幾乎就沒有找到一樣,完整且像樣的兵器。有些兵器的體質可能好一點,能夠讓他在觸碰的時候,稍稍揮舞兩下。
有些,則就完全不行。不光不能碰,而且還很不好從底下弄出來。
最終,于思奇粗略地統計了一下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成果。
短兵器共搜尋到了十五把,隻有兩把勉強還能讓他把玩一陣。長兵器三十一件,但是隻有一件,是比較完整的。其餘不是斷掉了,就是被侵蝕的太厲害,一碰就碎。
對于這樣的成果,于思奇個人還是比較滿意的。
眼下唯一的難處就是,從骨頭下面找到這些東西可不比他想象中的輕松多少。不光需要先把上面的骨頭給撥弄開,更是在重力和各種阻力之下,從下面給弄出來。
總之,還是挺費神的。
就在于思奇打算稍微休息一下的時候,他突然在自己曾經發掘過的一個地方,見到了某樣很特别的東西。
别緻的花紋加上獨有的金屬光澤,這顯然不是什麽‘一般貨色’。對于這樣的發現,于思奇的個人興趣一下子就被激發了出來。
接着,被被好奇心一下子給占據心理的他,完全無視掉了本來還打算休息的預想,直接埋身投入到下一階段中去了。
還是老樣子,先清理上半部分的骸骨,這裏方便他可以把手向下方探去。
接下來便是将阻礙那玩意附近的重物,主要是骨架之類的給去除掉。
然後就可以試着把那玩意給弄上來了。
說真的,于思奇還不是很确定那玩意到底是一副铠甲呢,還是一面盾牌。反正看上去,挺不一樣的。
半個小時過後,已經滿頭大汗的于思奇看着這面不比房門小上多少的大盾牌,心裏還是有一些說不出來的感慨。
要論成就感,那這面盾牌足以讓他在安神父他們醒來之後,擁有一定的談資。
可要是去細究它現在給于思奇帶來了什麽,他還真不是很想去往那方面考慮。這一方面是因爲他現在累的,已經隻能用嘴巴來呼吸了;另一方面,也跟他現在腰都快直不起來有一定的關聯。
強忍着腰部傳來的酸疼,于思奇站直了自己的身體,并且試着把這面幾乎跟他身高持平的盾牌給立了起來。
好家夥,之前在挖掘的時候,于思奇其實已經能夠大緻知道這面盾牌到底有多麽的‘厚實’了。
可真當他把這玩意立起來之後,于思奇還是有種感覺自己好像在被一扇加厚的防盜門給壓到了的錯覺。
是的,以他的臂長,想要完全将其給立直顯然是一件不太可能發生的事情。
所以于思奇幾乎是在用自己的身軀,将它給頂住。這一來可以勉強讓盾牌看上去顯得有些氣派,另外也有于思奇自己在‘個人體驗’的成分在裏面。
做完這一切之後,在于思奇試着将盾牌平放回地面的過程中,他意外的注意到了在盾牌的另一側,似乎有一條挂在那裏的手骨。
之前完全沒有察覺到這一點的于思奇下意識的轉過身去,看到了一條被卡在盾牌内側護手上的手骨。
從這條單一的手骨構造來看,這條手臂極有可能是盾牌主人的。而且從手臂頂端那頗爲平整的橫切面來看,這不是一條自然斷掉的手臂。有點像是被人爲的給切掉的那種,比如戰場上兩人厮殺,這位手持盾牌的家夥不小心被人從後方偷襲,卸掉了自己的手臂。然後因爲失去了盾牌的庇護,被人前後夾擊給擊殺于此。
當然,以上隻是于思奇個人的一點點腦補。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突然之間,想到了這麽多。
可他轉眼一想,這或許正是因爲他的老師,剛好是安神父吧。
稍稍自嘲了一會兒之後,于思奇坐在了平放起來的盾牌上面,感覺成就滿滿的。他甚至都很不自覺地聯想起,接下來宮辰醒來會對自己的‘特大發現’,持有何種誇張的表情。至于安神父那邊,估計又是老三樣——‘贊許、認同、但是不推薦’。
想着想着,于思奇突然聽見了有人在說話。
這可一下子把他給吓到了。
要知道,到目前爲止,安神父和宮辰他們依舊在睡袋裏跟周公做着旁人難以叫醒的美夢呢。怎麽突然之間,自己會聽見有人說話呢?
‘難道說,是自己幻聽了?’
于思奇本來是這麽去安慰自己的,直到他又一次的聽見了,而且還非常的清楚。
“是你嗎...羅...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