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應該?”
于思奇忍不住問。
“沒什麽...也許隻是我多心了。”
安神父擺了擺手,似乎覺得沒必要在這種話題上繼續探讨下去。不過他目前還沒有完全拒絕和于思奇說話,所以後者想了想,開始試着換一個話題繼續起來。
“兜帽男他...逃走了嗎?”
于思奇看着安神父,問。
“嗯,姑且可以這麽去設想吧。不得不說,你之前的做法雖然有些過于魯莽。但是在實際效果方面,确确實實的産生出了一些出人意料的表現。”
安神父沒有因此而生氣,這說明他多多少少還是認同了于思奇的做法。這對于思奇自己而言,無疑是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畢竟,他可不想自己在遭罪的同時,還額外受到一些‘不怎麽公正’的委屈。
“我知道自己不該貿然行動的,可是我這不是擔心嘛。主要還是勿憂行的悲慘結局,讓我不免有些緊張。”
于思奇非常委婉的表達出了自己的想法,也算是進一步的給了安神父一個交代。
“你的關心讓我倍感欣慰。但是我必須得強調一點,有的時候...還是會發生‘關心則亂’的情況。我希望你能夠記住這一點。”安神父把雙手輕輕地放在于思奇的肩膀上,然後移動到了他的雙耳附近,說:“我知道也許自己不該對你總是太過苛求。可我總是在擔心,你或許...還沒有...準備好...”
“什麽叫...我還沒有準備好呢?是認爲我還沒有準備好接受現在的命運嗎?還是說覺得我沒有準備認清所謂的現實?”
于思奇連番的追問下,安神父本來是打算開口做出解釋的。可惜在這種時候,宮辰的突然出現,讓他不得不選擇閉嘴。
有那麽一瞬間,于思奇竟然有點讨厭宮辰了。他打心眼裏認爲這家夥不該在這種‘緊要關頭’,唐突的穿插進來。
可随後,他又立刻打消了這份念想。
這是因爲急匆匆朝他們走來的宮辰,對他們二人說了以下這段話。
“神父你果然猜得沒錯。包從新那家夥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讓你去見他。他還說,如果神父你有什麽想問的,最好提前想好。因爲他可能不會在這個地方逗留太久。”
“那好吧,既然對方都這麽說了。我們還有什麽理由,讓對方久等呢?”
安神父最後又看了一眼于思奇,然後就示意宮辰頭前帶路了。
一路跟着宮辰返回到于思奇之前醒來的地方,接着又往裏走了好幾步,來到了一塊明顯像是被清理和打掃過的地方之後,他們見到了端坐在一個小圓軟墊上的包從心。
講道理,此時此刻的他雖然已經蘇醒了過來。可是不論整個人的氣色還是儀容,都與曾經的包處長,有着天壤之别。
就好像,遭遇了一場特别大的變故一樣。
“讓你們見到我的這般慘狀,真是有些令人不悅呢。”
包從心指了一下他對面的地上,幾張墊子立刻出現在了那裏。值得一提的是,這些墊子似乎在手感方面,不是那麽的柔軟。
“你的身體怎麽樣了?我之前給你診斷的時候,曾經發現在你的體内,似乎蘊含着大量的毒素。”
安神父坐在質地有些僵硬的墊子上,一臉關切地問。
“托神父你的福,那些可恨的毒素已經暫時被我給壓制住了。稍後隻需要花點時間去調養幾個月,應該就能夠完全的祛除掉這些餘毒了。”
包從心伸出了自己的手臂,于思奇這才注意到,在他那還算健康的膚色中,已然顯現出來了數根黑色的脈絡。它們彼此是那麽的可怖,以至于讓人都不得不開始擔心,包從心到底中的是什麽毒。
“說起來,包處長你身上的毒非常奇怪。根據我這些年的行醫經驗來看,它似乎不是天然的,而是人工培育出來的。可如果是人工培育出來的,那麽像此等威脅度如此之高的毒,機構理應有所防備才是。
沒道理出現直到包處長你身中劇毒,才有所察覺。”
安神父思路清晰的把自己的觀點給分享了出來,大家夥這麽一聽,便開始像他一樣,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然而這還不是最關鍵的,關鍵在于包從心接下來說的。
“此毒名爲‘萬象歸一’,乃是上古時期的一名奇人私下調配而成的。其毒非常特殊,若是尋常人身中此毒,即便他不理不會,也照樣無事發生。
可如果是我等身負異常能力之人,則會因爲毒入腦髓,最終喪失力量,成爲‘常人’。
說實話,這玩意從被發現之後,幾百年來一直都被收錄在機構裏,被違禁物品管理司妥善保管中。
我很确信,如果不是出了内鬼,我真心想不出還有什麽方式和方法,能夠讓此等上古奇毒,重現世間。”
包從心的這些話,無疑向于思奇等人透露了一件事情。機構裏并不安全,有人從違禁物品管理司偷走了這玩意。
“我說,這麽可怕的東西,你們爲什麽不盡早銷毀呢?”
宮辰不以爲然的問。
“爲什麽要銷毀?你知道這種東西,能夠幫我們解決多少個‘頭疼’的難題嗎?你知道這世上有很多不願意聽從管教的人嗎?如果你告訴他們,自己的手上有‘混沌之種’。那麽對方自然就會乖乖就範了。
要知道有的時候,威懾,遠遠大于出手。”
包從心用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望着宮辰,說。
“正是因爲你們這些陰暗的想法,才讓對方有了可趁之機。試問,如果你們早早就把這什麽‘萬象歸一’給銷毀掉,你還會身中此毒嗎?”
于思奇心直口快的把自己心中所想給說了出來。包從心一聽到他的話,立刻搖了搖頭,相當失望的說:“豎子無謀,豎子無謀啊!”
“我的學生或許沒有什麽城府,但是他說的卻無半點纰漏。畢竟,包處長你現在的困境,不正是你們的這種‘愚蠢的貪念’所造成的嗎?
當然啦,我終究還是能夠勉強理解你的做法。隻是,卻不想爲之同情。”
安神父目光清澈的看着包從心,後者被他這一看,反而有點不耐煩了,直接說出了:“你就不能行行好嗎,神父。我真心拜托你别再來跟我講什麽‘聖人’之道了,我知道你們想從我這問出點什麽來。快問吧,老實說,我還趕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