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鏈接中的通訊,竟然會出現意外中斷的情況。而且從最後所呈現出來的畫面來看,似乎有人爲的因素在裏面。
這無疑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免産生一定的個人想法。
其中最爲直接的觀點,自然就是有人出手襲擊了包從心。因爲隻有這種解釋,才是最符合當下的恰當答案。
就在大家夥還沉浸在思考的氛圍中時,地上那失去圖像畫面的通訊裝置傳出了一段非常‘和諧’的語音提示:“警告,通訊受阻...正在試圖進行通訊複聯工作...嘗試失敗...通訊被迫中斷...感謝您的使用,祝您生活愉快...”
聲音完全結束的同時,那件擺放在地上的通訊裝置本身,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進行着自我分解。
不一會兒,于思奇就發現地上什麽也不剩下了,隻有一丁點類似結晶粉塵一樣的産物。
“居然還自帶‘自毀程序’的呀?”
宮辰用略微誇張的語氣,來說話的目的,其實更多的是希望借此來打破眼下這種詭異的氛圍。
事實上他做得還算不錯,有了他的這類調侃似的發言,其他人自然而然的也都紛紛的從之前的沉默寡言中,被‘釋放’了出來。
這不,僅僅隻是在宮辰說完這句話的一瞬間,安神父就開始和勿憂行圍繞着剛剛這一幕開展了一番激烈的讨論。
由于他們之間的交談比較的雜亂且無序,于思奇幾度試着去理解,都沒能完全融入進去。無奈之下,他隻能退而求其次,選擇跟宮辰、季先他們,開展屬于他們自己的話題讨論了。
“雖然我知道不應該往壞的方向去考慮。不過如果連包從心他們都遭到了襲擊,那很明顯就意味着他們的處境,肯定比我們還要糟糕許多。”
季先的思路非常的清晰,措辭和觀點也相當的可圈可點。
“也許我們應該想辦法去幫幫他們,就算是...爲了阿珍和阿貴她們。”
于思奇提出了一種假設,這是他腦海裏最先冒出來的想法,他甚至都沒有去思考過自己爲什麽會産生這樣的想法。
“話是這麽說不假。可是現在的我們,又能做到哪一步呢,哥們?”宮辰聳了聳自己的肩膀,一臉哭笑不得的看着他,說:“你該不會忘記了我們之前是怎麽被‘對待’的吧?那些人根本就沒怎麽在乎過我們。”
“就算如此,我也認爲不應該見死不救。要知道,我們現在的局勢如此的惡劣。如果再不去團結可以團結的力量,那隻會讓我們未來所面臨的困難,更加的難以去應對。”
于思奇不确定自己爲什麽會說出如此慷慨激昂的發言,但是他很确定一點,那就是這玩意說出口之後,效果确實還不錯。
不光一度讓宮辰又一次的選擇了閉嘴,更讓和勿憂行聊天聊到一半的安神父,強行插進來說了句:“不愧是我親手教出來的學生。如此無私的胸襟,簡直就如同傳說裏的聖人一樣,至純而又盡善。”
“我...應該沒神父你說的這麽誇張吧?”
于思奇試着爲自己做一點小小的辯解,可惜沒怎麽獲得成功。
“誇張的修飾,也是贊賞的手法之一。我認爲你還是欣然的接受這一點,比較合适一些。”
安神父俏皮的對他眨了眨。
這時候,勿憂行清了請嗓子,說:“考慮到事态确實比我們想象中的要緊迫許多,所以我認爲我們不能繼續耽擱下去了。觸發警報,然後盡快用馬車趕到包處長那邊,這對我們來說很關鍵。”
“你知道他們在哪嗎,勿醫生?”
盡管宮辰可能不會去出面阻止他們前去救援,但不代表他就很情願的做出配合。
“當然。”
勿憂行隻是回答了兩個字,就看着安神父,臉上露出了些許的期待。很明顯,他在期待着神父的答複。
因爲在場隻有他點頭同意了,這場救援行動,才能說是可以執行的起來。
“就我個人而言,我認爲與其選擇見死不救,不如趁着這個機會,去跟對方讨要一些籌碼回來,更适合我們。
再說,連神勇無比的包處長都能被襲擊,那阿珍她們肯定也面臨着可怕的危險。”
安神父這話其實已經說得很清晰明了了,宮辰一聽,自然也就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了。
他們一行人節奏有序的退出了這座營地裏數一數二規模的大帳篷,借着銀光色的月光,很輕松的就找到了那處安置着防空警報的高台。
根據他們的一番觀察顯示,高台上方有兩名幾乎可以說是背靠背的站崗人員。而高台下方,則圍着接近二十人左右的巡邏隊伍,裏三層外三層的繞着那處高台來回的機械性走動。
看着那密不透風的人牆,于思奇覺得想要悄無聲息的摸過去,肯定是不容易辦到的,但是并非不可能實現。倒是在他們嘗試着靠近時,于思奇率先察覺到了在那些巡邏隊員的身上,挂着足以影響時間流動的沙漏。
這就有點讓他看不明白了。
‘難道說,對方真就完全料到了自己很有可能會出手嗎?不然,又如何去解釋對方連操控時間這樣的手段,都給屏蔽掉了呢?’
想到這裏,于思奇急急忙忙的跟安神父彙報了他偶然發現的情況。
聽完他的‘私人報告’之後,勿憂行有些遺憾的說:“本來我還跟神父琢磨着,或許應該讓你上去表演一番呢。現在看來,多半是沒這個機會了。”
“機會多的是,隻不過不是現在。”安神父環視了一圈附近的地形和狀況之後,對宮辰說:“你不會...碰巧還帶着鈎鎖和登山繩吧?”
“見鬼,你是不是趁我睡着的時候,偷偷翻過我的包?”
宮辰用一臉活見鬼的表情看着安神父,小聲不滿的嘀咕道。
“我向你保證,絕對沒有。但是值得一提的是,你自己之前在翻找東西的時候,似乎主動‘暴露’出來過。”
安神父禮貌的露出了微笑。
“真的是...這樣嗎?我怎麽就不信呢!”
宮辰左右看了看其他人,試圖從他們的臉上尋求一些有用的信息,可惜他隻看到了一張張茫然不解的面龐。
“那你打算相信什麽,堅毅的眼神,還是果斷的決心?”
安神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問。
“反正隻要不是從神父嘴裏說出來的話,就好。”宮辰不太情願的從褲兜裏拽出了安神父所提到的東西,塞給他說:“好了,東西已經給你了。神父打算怎麽去做呢,牽線搭橋嗎?我跟你講,這裏離那處高台有好幾百米的距離,鈎鎖可沒有辦法鈎上去。”
“尋常的方法自然是不太行的,不過如果是搭上你最喜歡的箭頭,那可就不一定了。”
安神父趁着宮辰的口袋沒完全合攏,直接用極快的速度,從裏面抽出了兩根箭頭,說。
“我明白了...”
宮辰一看到箭頭,就知道安神父想做什麽了。
遺憾的是,在這次的理解環節中,于思奇和季先,倒存在着沒怎麽弄明白的情況。
他們先後小聲的問了句:“我們不太明白,你究竟明白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