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撕開一道寫有‘禁止入内’四個字的封條,安神父和大家夥一同溜進了這個曾經屬于派蒂醫生的地方。
裏面非常的安靜,也異常的黑。
出于謹慎,安神父并沒有像往常一樣,放出可供照明的光球。而是吩咐宮辰,把他最不好用的手電筒拿出來。
“爲什麽是‘最不好用的’?”
宮辰一邊摸黑翻找着自己的口袋,一邊小聲的抱怨道。
“因爲隻有‘最不好用的’,才能既保證了我們不會因爲缺少光線而失去了應有的視力。同時又因爲它是‘最不好用的’,所以在穿透方面,肯定是不盡人意的。這樣才能夠最大程度的限制到光線的傳播。畢竟,我還不想剛剛有點起色,就因爲光照問題,暴露了自己位置呢。”
“看來隻能繼續用它了。”
宮辰最終還是掏出了他的那盞特别的提燈,因爲好像從他的語氣上來看,其他的都有點不太符合‘神父的标準’。
“嗯...不錯。”安神父接過宮辰特意遞來的提燈,拎在手裏,說:“這裏似乎被打掃過了...希望那些器材還在...”
“應該還在吧,我記得包處長隻是找了一些人把這裏的血迹給清除掉了而已。”
勿憂行的話稍稍讓其他人松了口氣。
不過,待到他們全員都來到了那間曾經揭穿派蒂醫生真實面目的房間之後。于思奇和其他人一樣,對已然被搬空的房間感到有那麽一絲‘意外’。
“真幹淨呢!”
宮辰說完就看了一眼勿憂行,後者的表情多少有那麽一點尴尬。這也難怪,誰讓他在幾分鍾前,還對自己的觀點信心滿滿呢。
“這下該怎麽辦?”
于思奇下意識的問。
“我想知道一件事,勿醫生你确定自己沒記錯嗎?”
安神父沒有去回應于思奇發問,而是轉過身去向勿憂行尋求新的解答。
“當然,我很确定。不過我想,就算我這麽‘強調’,還是很難讓你們信服吧?”
勿憂行的語氣聽上去非常的生硬,顯然他覺得自己似乎被‘冒犯’了。
“那倒不是。恰恰是因爲醫生你的‘堅持’,讓我想到了一種可能。我雖然不敢百分百的斷言事情真的會是如我所想的那樣,但是這份‘可能性’,已經從醫生你的‘堅持’中,得到了最大的肯定。”
安神父在空蕩蕩的房間裏轉悠了好幾圈,然後又重新退了出去,在前面那間放有病床的房間裏尋找了一番。
果然,神父的搜尋并非毫無意義。
當他拿着一張手寫的紙條,站在衆人的面前時,于思奇已經隐約的感覺到了安神父在笑了。
紙條上的内容非常簡單,就那麽一兩句話。
‘我...馬馮,奉章師長之命,将此地的一切違禁物品暫且收押。如有任何異議者,可前往大帳找我。’
“這人好大的口氣。”
讀完紙條的宮辰給出了自己的評價,于思奇覺得他說的很對。
“确實挺嚣張的。這麽說來,原本屬于派蒂醫生的東西,已經被提前扣押了嗎?”季先自言自語的一句,“可是這不應該呀!他們應該沒有那個權力才對。”
“他們好像确實有這個權力。誰讓這個派蒂,早就脫離了機構呢?”
勿憂行否定了季先的說法,同時還向安神父問起了一些看似與此沒多大關聯的問題。
“神父應該是有所發現吧,爲何不願意風向出來呢?”
“隻是猜測而已。不過既然醫生你都問到這來了,要是我繼續賣關子的話,那多沒意思啊。是這樣的,我認爲派蒂醫生的私人物品之所以會被收押起來。很大程度上,是因爲對方早就看穿了我們的意圖,猜到了我們可能會在未來的某一天,用到它。
所以,對方早早的布置好了一切,就等着那一天的到來。”安神父一臉平靜的說:“當然啦,以上都隻是我個人的胡猜亂想,不必太過當真。”
“聽神父這麽一說,我這心裏開始有發慌了。”
宮辰嘟囔了一句。
“這麽巧,我也有一點類似的感覺。”
季先很是認同的附和道。
“這說明神父說的那些話,很有可能正在逐漸演變成事實。”
于思奇想了一下,覺得安神父的推理很值得去采納。
“你對此怎麽看呢,醫生?”
安神父禮貌的朝一直處于沉默狀态的勿憂行問。
“有一個可以印證‘真實性’的方法,我個人并不是特别的推崇。風險過高,收益卻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說到底,就算真的如神父所想的一樣,那也隻是在變相的證明了我們的對手有多麽的‘可怕’。”
勿憂行把手放在嘴邊,神态有些特别。
“莫非醫生你的方法是打算讓我們親自去驗證嗎?那确實有點太過冒進了。”
安神父沒有絲毫的驚訝,就好像他早猜到了勿憂行的想法似的。
勿憂行和安神父兩人這一來一回的交流讓宮辰覺得,‘這是在浪費時間’。其實不止是他有這樣的想法,就連于思奇和季先,也是這麽想的。
而且,季先這家夥好像還爲此而開口了。
“我想适當的提醒你們一下,我們大概還有四十分鍾左右的可行動時間。超過這個時間的話,我們可能就沒有辦法自由的在這個營地内到處移動了。
所以,如果你們有什麽想法或者計劃,建議盡快。”
“好像被催促了呢。你怎麽看呢,醫生?”
安神父微微笑了笑,把選擇的難度抛給了他。
“你還真會當‘甩手掌櫃’呢!這樣吧,我們就冒一次風險,去探一探對方的虛實。”
勿憂行給出了自己的選擇。
“會不會太危險了?”
季先小聲的問。
“假如一切都如神父所言的那樣,那麽我們接下來的結果,很有可能就是中了對方的圈套。到那時候,我們的處境必然會非常的糟糕。
可如果這僅僅隻是神父本人的一點臆想,那我們或許就會把眼下沒有完成的目标,可順手完成掉。
綜合來講,擺在我們面前的似乎并沒有太多的選擇。
我認爲,不論是神父。還是那位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對手,多半也會這麽想吧!”勿憂行伸出了一根手指,說:“你們意下如何呢?”
“就這麽着吧,别再浪費寶貴的‘時間’了。”
宮辰拍了拍手,這家夥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做法到底有多麽的愚蠢。
不算太過響亮的掌聲無疑在靜寂的營地裏,傳達了很遠。在衆人那由驚訝轉變爲不滿,再由不滿演化成責備的過程中,安神父說出了一句警示之言:“都保持安靜,好像有‘人’要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