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宮辰提供的各種零食,看着夜幕緩緩地降臨在大地之上,一股倦意漸漸湧上了于思奇的心頭。
他打了幾聲哈欠,然後借着從馬車内部傳遞出來的燈光,看到了那盆特别的植物已然長出了小巧玲珑的果實。
“好了,現在是時候表演一下‘魔術’了。”
季先摘下那顆比櫻桃大不了多少的果實,放在手裏揉搓了一會兒,将它的果皮給搓了下來。在他做了這些事情的時候,季先恰好注意到了于思奇那滿腹好奇的目光。便順帶說解釋道:“雲夢香的果皮可以用來緩解憂慮和焦躁,我一向很喜歡把它曬幹之後用來泡茶。”
收好果皮的季先将這顆果實的果肉放在了自己已經準備好的藥缽内,并用藥杵将其碾成了糊狀。
随後,他又加入了一些于思奇根本不了解的藥材。開始用自己的食指,輕輕地在裏面攪拌。
大概過了兩三分鍾的時間吧,原本還呈現糊狀的混合物,竟然意外的變成了金黃色的固體形态。
這時,季先把已經凝聚成固體的‘混合物’倒到了另外一個準備好的器皿裏。稍作研磨之後,一些看上去有點類似小麥粉的金黃色粉末就這麽‘出爐’了。
“大功告成。現在,差不多該去試試它的效果如何了。”
季先把研磨好的粉末舉到了衆人面前,說。
“我來吧。”
勿憂行抓了那麽一小把,轉身就朝着營地走去。
在他即将暴露身形的時候,勿憂行将手裏的粉末揚天這麽一揮,那些粉末就落在了他的身上。緊接着,一個非常奇怪,卻又很符合他們預期的畫面出現了。
那些仍然堅守在崗位上的沙人士兵,就仿佛壓根沒有發現勿憂行的存在一樣,任由他徑直地從自己面前走進了營地。
“有點給力啊,這藥粉的效果。”
宮辰對此有那麽一點點吃驚。
“還有更給力的呢,有機會你不妨來我辦公室,我可以展示給你看。”
季先現在的心情不錯,所以連說話的語氣都比之前要輕松了許多。
“誰沒事往醫務室跑啊!我在機構上了這麽久的班,還沒有一次去過醫務室呢。”
宮辰搖了搖頭,謝絕了季先的‘好意’。
“這說明了你身體的健康狀态一直都很不錯。這是好事,請務必要繼續保持。”季先注意到已經進入營地的勿憂行給他們發了一個信号之後,立刻把藥粉分了一些給其他人,說:“好了,我們還是别讓主任他等太久。”
“你的馬車停在這不要緊嗎?”
于思奇看了看這輛馬車,問。
“沒關系,附近也沒什麽其他人。再說,我又不是不會鎖門。”
季先把車門關上後,果真拿出了一把門鎖,将車廂門給鎖上了。看來,他嘴上雖然說的不那麽在意,行動上還是采取了穩妥的方式。
“問一個問題。這種藥粉它...大概能持續多久?”
安神父低頭看了一眼季先遞過來的粉末,問。
“通常情況下能夠維持一個半小時左右,不過也有隻能持續四十分鍾的詭異現象。反正我認爲,隻要我們速度夠快的話,應該能夠在時效之内跟包處長取得聯絡的。”季先一邊把粉末朝自己身上撒去,一邊走向營地,說:“快點,我感覺主任他可能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聽完這句話之後,于思奇等人也沒有絲毫的遲疑,紛紛撒完粉末就跟着他一起向營地走去了。
他們先是寂靜無聲的從守衛們面前穿過,然後很順利的與勿憂行在一個比較偏僻的角落裏碰了個面。
“在你們來之前,我稍微在這附近轉悠了一陣。這裏大概是所有巡邏隊的盲區,沒有什麽人會刻意到這裏來。也就是說,即便我們身上的隐身藥粉失效了,隻要待在這,多半也是‘安全’的。”
勿憂行一見到安神父,就對他說起了自己觀察得來的結果。
“不錯,這顯然是個對我們極其有利的發現。”
安神父點了點頭,說。
“可是我也注意到了一些對我們來說可能不太友好的情況。那就是這些士兵們在轉化成沙人之後,似乎已經不會出現‘疲憊’的現象了。
換句話說,在我們看來夜晚是休息的時候。對它們而言,白天黑夜可能都一樣。”
勿憂行一邊領着他們向派蒂醫生的帳篷走去,一邊小聲的說道。
“這豈不是意味着我們趁夜潛入的想法,沒有取到良好的效果?”
宮辰納悶的問。
“并不全是。就算這些沙人不知疲憊,也不需要休息。可它們多多少少還是會出現‘視力受阻’的情況。這點,夜幕恰好幫到了我們。”
安神父壓低着嗓音,說。
“可問題是,我們的視力...也受到了影響啊!這是相互彼此都有...”
宮辰固執的強調道。
“噓...我好像聽見了腳步聲...”
安神父小聲的勸阻着宮辰,讓他别再出聲。
緊接着,就在大家夥選擇沉默的時候。一名手持大号手電筒的沙人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之内,這家夥先是用燈光照射了一圈四周,然後還特意的在一些帳篷之間調查了片刻。在确認什麽東西都沒有的情況下,帶着些許懷疑離開了。
“好險,我認爲眼下還是盡量少發出聲音比較的合适。”
季先松了口氣,此時此刻的他們其實已經離目的地不是很遠了。
“我也正有此意。”
安神父認同了季先的提示,并對着還打算張嘴抱怨的宮辰瞪了一眼。這家夥一看到安神父的目光,瞬間就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接下來的時間裏,他們都在拼命的趕路。
很快,派蒂醫生的‘住所’就已然的呈現在了他們的面前。與此同時,于思奇還很是意外的注意到,這地方居然連一個守衛都沒有,防守十分的薄弱。
“你們說,這守衛到底都去哪了?”
忍不住提問的宮辰又一次沒管住自己的嘴巴。
“我巴不得它們都統統消失呢,誰會在意他們的去向。”
于思奇一說完,就聽到了安神父在挑開帳篷簾子的同時,還順帶警戒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