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橡皮艇正式靠岸之後,那股一直跟他們糾纏不清的怪風,才算是徹底消停了下來。
不過,取而代之的是那些‘陰魂不散’的沙人們。
隻見它們一個個争先恐後的出現在于思奇等人的視線裏,粗略的算了算對方的數量,發現還真不少呢。
“你說這些家夥難道是屬狗的嗎?我們走哪它都能跟過來?”
宮辰下意識的把那張會咬破自己手指的弓給掏了出來,畢竟現在可不是計較這東西會不會‘咬人’的問題。
“也許是有人特意标出了我們的行蹤。”
安神父挽起了自己的衣袖,看他那架勢,于思奇知道這是打算動手的迹象。
“神父難道說的是‘阿爾伯特’?”
于思奇試着分析了一波,他眼下覺得也就這家夥比較符合條件。
“呵呵,我可沒這麽說過。”
安神父在說這話的時候,那些不明事理的沙人們已經包了過來。
果然,就在他雙拳緊握的一瞬間。猶如一道幻影般的安神父,直接以驚雷之勢,殺入了那群沙人隊伍之中。
伴随着大量的風沙四起,于思奇隻能勉強看清他的身影在人流裏‘大殺四方’。
大概是覺得相比于跟煞氣騰騰的神父硬碰硬不是什麽好的選擇吧,有一些腦子比較‘好使’的沙人便開始對于思奇這邊,打起了主意。
隻不過,當幾個不太長眼的家夥被宮辰接二連三的射穿之後,那些家夥又開始遲疑了。
不得不說,它們的遲疑其實對宮辰來說,是個不錯的機會。要知道,如果這些家夥要是真的連綿不絕的都沖過來的話,于思奇感覺宮辰這小子肯定又會失血過多了。
事實上,他現在的狀态也不是很好。
被弓咬破的手指仍然在不斷的滴血,偶爾伴随着一陣陣的抽搐,于思奇甚至都有點開始心疼他的狀态了。
“你沒事吧!”
于思奇用關切的目光望向宮辰,後者強硬的擠出了一絲笑容,說了句誰都知道不可信的話:“沒關心,我還能...頂得住。”
“你确定?”
于思奇從宮辰那蒼白的臉色中讀出了一些隐藏的信息。
接着,又有幾隻‘不聽話’的沙人放棄了和安神父繼續鬥争下去的欲望,轉而把注意力放在了他們這邊。
雖然宮辰很快就讓它們見識到了什麽叫作‘遠程武器’的優勢,可是這幾次開弓下來,宮辰這家夥的腳步,都開始有些虛浮了。
‘不行,不能繼續讓他犧牲自己了。’
于思奇心中冒出的念想促使了他行動了起來,他先是走近宮辰的身旁,随後便伸手一掏,把還握在宮辰手裏的那把沾血的弓給奪了過來。被奪去了武器,宮辰不光沒有因此而生氣,反而臉上露出了一絲解脫。
這把弓在離開宮辰左手之後,幾乎是立刻就變回了原先那種手臂的狀态。隻不過比之前看上去,更加的駭人罷了。
無數長滿倒鈎的尖刺從肌膚的表面破出,一些不斷鼓動的肉瘤此刻也徹底化作了一隻隻邪惡的眼睛,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見鬼,這東西的造型怎麽這麽獵奇。”
開始給自己手指上創口貼的宮辰在止血之餘,還不忘吐槽了一句。
“你之前沒注意到這點嗎?還真是後知後覺呢!”
于思奇其實并不是很想拿着這種類型的‘武器’去戰鬥,但他知道自己沒有選擇,特别是又有那麽好幾隻沙人正在朝他們沖過來的時候,更是如此。
抄起類似鈍器的手臂,于思奇幾乎可以說是毫無章法的舞動着。在他的每一下揮擊中,于思奇都能夠感受到自己的手指在被類似蠍子一樣的生物給撕咬着。
很疼,但不足以緻命。
不過雖說這玩意使用起來有些令人不悅的代價,但是效果和收益,确實是有些出乎于思奇的意料。
盡管使用的方式完全不一樣,傷害對方的手段也不經相同。可是有一點是一樣的,那就是所有被這玩意給錘擊到的沙人,都無一例外的成爲了一堆塵土。不但沒辦法重新聚彙成人形,就連沙子的本貌,甚至都無法保留。
“好家夥,你可真勇。”
宮辰對于思奇豎起了大拇指,他那剛剛貼上的創口貼,是那麽的顯眼。
“那必須的!”
于思奇不清楚爲什麽自己在一番打鬥下來,狀态不但沒有衰退,反而還更激昂了許多。
但是他知道一點,那就是自己終于可以親自去給安神父助拳了。
拎着這把威力不低的武器,于思奇帶着某種‘一往無前’的氣勢,很快就殺進了那支沙人隊伍之中。
在與數隻沙人交戰中,于思奇雖然在技巧和反應方面,都有些笨拙。但他憑借着自己的這把神奇的武器,硬生生的把那些曾經還‘無所畏懼’的沙人們,給吓得有點不敢跟他硬碰硬了。
就這樣,于思奇很順利的找到了還在厮殺的安神父,并且随手就擊斃了幾隻遊走在他附近的‘倒黴玩意’。
他的到來,不光讓安神父有些驚訝,更是一度令這些沙人們聞風喪膽。
于思奇甚至都很難想象,曾幾何時那麽難纏的對手,竟然會被自己給吓得不敢妄動。
而且看它們的架勢,似乎隐隐有種想要撤退的趨勢呢。
“我得承認,你來的真是時候。我确實有些低估了對方的數量和能耐。”
安神父見到場面沒有那麽緊張之後,就放松了下來,對于思奇。
“也許神父隻是沒有找對方法。”
于思奇晃了晃手中的武器,他意外的發現,自己手上的傷口已經不見了。
“或許吧...”安神父好像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非常突然的湊到于思奇的指尖附近,看了好一會兒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也流了不少血吧?”
“是被咬了那麽幾口,不過好像沒有宮辰那家夥的口子深。”
于思奇敷衍的說了兩句,就将手放在了身後。
“真的嗎?我可不這麽認爲呢!”
安神父看着那些已經化作風沙飄走的沙人們,語氣上竟然意外的有一點點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