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試膽鬼屋’前,于思奇看着不斷給自己打氣的宮辰,問他準備好了沒有。
“再給我兩分鍾...不,就一分鍾行嗎?”
宮辰本來是伸出兩根手指的,在注意到安神父輕輕的咳嗽了一聲之後,趕忙收回了一根手指。
“那就再給你一分鍾吧。”
倒不是于思奇過于的‘嚴格’,而是他們在不久之前,碰巧在大街上見到了類似阿爾伯特的人走進了這裏。
本來按照安神父的意思,他們應該早就追上去的,完全是因爲宮辰這家夥過于的‘謹慎’,以至于他們不得不花費一定的時間來讓宮辰去進行準備。
畢竟這個遊樂園還是挺大的,如果他跟于思奇兩人率先追出去的話,後續想找到宮辰這家夥,可就未必是件輕松事了。
“我知道自己有點拖後腿,可是我這不是沒辦法嘛。”宮辰試着朝光線暗淡的‘鬼屋’裏瞄了幾眼,很快就又把腦袋給縮了回來,并煞有其事的問:“一定非得進去嗎?我感覺阿爾伯特那家夥早就離開了。”
“你不是說自己不怕的嗎?怎麽一到‘上場’的時候,就各種事呢?”
于思奇揚起了眉毛問。
“謹慎一點準沒錯。”
宮辰敷衍的擺了擺手,想要借此掩飾那份屬于自己的尴尬。
“既然你這麽不情願,那你就去那邊等我們吧。我跟小于進去看一看,回頭再來找你算了。”
安神父最終還是提出了讓宮辰‘離隊’的建議,很顯然這對他們彼此來說,都是最爲‘合适’的選擇。
然而令于思奇沒想到的,一聽到安神父提議要自己走,宮辰這家夥立馬‘堅定不移’的走進‘鬼屋’裏說:“我覺得時間差不多也到了,我們該出發了。”
“你确定?”
于思奇不認爲宮辰能夠這麽快轉變自己的态度,他這麽做,多半有‘硬撐’的味道。
果然,在他們踏入這間‘試膽鬼屋’沒多久的時候,宮辰就開始又是拽着安神父的手,被對方一頓批評。接着改換成摟住于思奇的脖子,讓他差點連氣都喘不上。
最後還是雙方折中了一下,安神父負責打頭陣,宮辰穿插在其中,于思奇則負責殿後。這才勉強讓宮辰這家夥不那麽的‘鬧騰’了。
當然,這也僅僅隻是局限于‘鬼屋’的前半段。
而當他們來到這間‘試膽鬼屋’的後半部分,也就是一棟明顯像是廢棄療養院的地方時,安神父意外的對他們說了一句:“雖然我不清楚現在說這個合不合适,但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跟你們提上一句,這地方似乎有些問題。”
“什麽問題?”
剛剛才勉強松了口氣的宮辰,立馬緊張了起來。
“我之前在你‘浪費時間’做準備的時候,曾經試着目測了一下這間‘試膽鬼屋’的建築規模。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地方應該沒有這麽大才對。
畢竟它隻是一座人造的建築而已,規模如果過大的話,就很容易出現不好管理的情況。
而根據我之前的計算,這地方的建築縱深應該在我們走完前半段,也就是說在我們來到療養院這個地方的時候,就已經到頭了才對。
怎麽可能還會出現一條筆直的走廊呢?”
安神父指着他們面前的那條走廊,說。
“這可真不是什麽好消息,我們要不要原路返回?”
本來還沒什麽感覺的于思奇,突然覺得這地方有種說不出來的異樣感。
“對呀,原路返回吧,神父。”
宮辰一聽于思奇都開始萌生怯意,趕忙跟了一句,希望借此勸說安神父同意。
“看來也隻好如此了。”
安神父同意了大家的提議,并且主動領着大家原路返回到療養院的大廳前。隻可惜,曾經敞開的大門,現如今似乎已經完全關閉了。不論安神父如何施加力量,這扇大門就猶如化身成爲了‘鐵壁’一樣,紋絲不動。
而且最令人震驚的是,原本什麽也沒有的大廳裏,居然非常唐突的出現了一個‘問診’前台。在那個前台上,還擺着一隻沒有手臂的木偶,木偶的嘴巴裏叼着一張厚紙闆。
安神父在走過去将厚紙闆拿起來的時候,發現上面密密麻麻的用紅色液體寫着于思奇、安神父和宮辰三人的名字,非常的駭人。
“有意思。”安神父把厚紙闆放下的時候,走到大門前,說:“看來我們又被‘邀請’了呢。”
“難道說...真的有‘那種東西’嗎?”
宮辰試探性的問。
“或許有,又或許沒有。”安神父的雙眼在周圍來回的掃視了幾圈之後,說:“具體還得親眼見上一見才行。”
“别吧,感覺已經挺吓人的了。”
宮辰打了寒顫。
“我向你保證,就算我很想帶着你們安全的離開。但這棟療養院本身,好像也不是很‘通情達理’呢!”
在安神父說話的期間,于思奇聽見了走廊那邊恰好傳來了開門的聲音,不算太響,但卻足以引起他們每一個人的注意。
快步跑到聲音發出的地方,于思奇見到了一間窗戶完全被封死的屋子。房間裏到處都是撕碎的床單,以及他們的照片。
彎腰從地上拾起一張黑白色的照片,于思奇注意到這張照片裏面的他,雙眼正在慢慢的溢出鮮紅色的液體。
随着這些液體滴落到于思奇的掌心之中,他的手心開始被灼燒了起來,就像是剛沾上了特别厲害的腐蝕性液體一樣。
下意識的将照片給丢掉之後,于思奇眨了眨眼,發現自己的右手完好如初,一點事情也沒有。
倒是宮辰這家夥,好像也因爲照片的問題,而痛得尖叫了起來。
“手,我的手!”
宮辰左手緊握着自己右手的手腕,表情痛苦的叫喊着。
“請别大驚小怪了,這隻是某種比較高深的幻術罷了。”
安神父沒有像他們一樣丢掉照片,而是非常認真的拿在手裏端詳了一番。
“幻...幻術?”
宮辰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鼻子通紅的他,甚至還流出了不少的眼淚。
“對,就像這樣。”
安神父抖了抖自己的手腕,照片在他的手中憑空燃了起來。緊接着,這間屋子裏的其他照片也紛紛都燒了起來。
雖說在照片燒着的期間,于思奇隐約好像聽見了一些空靈般的尖叫聲,但從宮辰那逐漸恢複平靜的呼吸聲來看,神父這一手似乎還挺成功的。
“真的...是幻術啊!”
宮辰仔細摸了摸自己完全好無損的手掌,吸着鼻涕說。
“很真實對吧?我問你,你的那盞‘燈’,帶身上嗎?”
安神父沒有理會眼前那些燒成灰燼的照片,而是轉臉向宮辰提出了問題。
“‘燈’?噢,對喲,我差點給忘了。瞧我這記性!”
宮辰趕忙低頭在自己的褲兜裏翻找了起來。
不一會兒,當他提着一盞散發着幽光的老式提燈站在于思奇面前時,于思奇驚訝的發現,宮辰這家夥的眼神好像瞬間犀利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