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翺翔在天空之中的于思奇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得到解脫,畢竟在他的身後,一陣難以言表的沙塵暴正在不斷地朝他逼近。
是的,在宮辰那異常高科技的機械滑翔翼幫助下,他們很順利的從之前的包圍圈中逃離出來了。
可沒等他們高興多久,那些圍住他們的風沙就已經和地面上的沙人們融合到了一起,組成了一場明顯具有針對性的沙塵暴,正試圖将他們這三位‘機組成員’,統統趕回地面去呢!
“你還好吧?”
安神父從升空之後,就一直在關注着于思奇狀态。
“還行。”
于思奇點了點頭,努力推動着這架承載着他們三人身家性命的滑翔翼。盡管他的雙臂已經隐隐傳來了些許的酸痛感,但他沒打算現在就說出來。
畢竟此時此刻的他雖然順利的帶着衆人越過了一個低矮的山頭,可身後的那些沙塵暴,卻幾乎是在用肉眼可見的速度,鋪天蓋地的追趕着他們。
所以于思奇壓根就沒有宮辰那麽的悠閑自在,能夠到處東張西望。再說,就算是他想要看到點什麽,那也得有宮辰那樣的眼力才行啊!
不過這家夥東張西望倒也有個好處,那就是他向來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基本上一直處于那種見到啥都要瞎嚷嚷幾句的狀态。
比如從他的口中,于思奇得知了在他們的左側不遠處,有一大群飛鳥剛剛從機翼的邊緣掠過。而有些鳥兒因爲整體的速度不是太快,拉在了隊伍的後邊,直接就被沙塵暴給吞得是一點影都不剩。
“哇,有幾隻‘可憐的鳥兒’好像不小心丢了性命呢,這沙塵暴也太恐怖了。”
宮辰用絲毫讓人感覺不到同情心的語氣說。
“如果我告訴你,用不了多久我們會像那些‘可憐的鳥兒’一樣的命運,你還能如此的幸災樂禍嗎?”
安神父的話一說出口,宮辰那邊就開始緊張了起來。他表情慌張的向于思奇說:“哥們你可要頂住啊!隻要找個安全的地方着陸就行了。”
“說的輕巧,你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拿去看‘鳥’去了。我又如何确認哪裏才是适合的‘着陸點’呢?”
于思奇小心翼翼的翻轉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這個短暫的過程中,他們的身形因爲操控者的問題出現了一點點細小的晃動。
“好好,我這就去給你找安全的‘着陸點’。”
被剛剛的晃動給吓到之後,宮辰馬上就開始對他們周圍的地形進行了一番詳細的偵查。
通過他的這些‘努力’,于思奇意識到了在他的正前方,有幾座連體的高山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個時候擺在于思奇面前的有兩種選擇。
一種就是趁着這波機會,找個好點的角度把他們都送到山腰上,然後再試圖鑽進山洞裏,借此來避過這場煩人的沙塵暴。
而另外一種呢,則是繼續拉升自己的高度,好讓他們能夠順利的飛過這幾座高山。考慮到沙塵暴的強度終歸還是有限的,這幾座高山或許能夠充當良好的屏障,爲他們争取到足夠的喘息時間。
毫無疑問,這兩種計劃都是非常可取的,這點于思奇已經跟安神父确認過了。
剩下來的,其實就看于思奇自己的取舍了。
出于某些理由,于思奇認爲還是得最後再征求一下宮辰那邊的意見。
結果這家夥倒好,直接甩過來一句“你們看着辦吧,我反正哪個都能接受。”
‘你這不廢話嘛!要是不能接受的話,神父會同意的那麽快嗎?’
于思奇其實很想把這些心裏話說給宮辰聽,但他還是很識趣的忍住了。畢竟眼下這麽緊要關頭的時候,他可不打算把有限的注意力都放在怎麽跟宮辰鬥嘴上。
既然決定着陸,那麽選定一處安全靠譜的着陸的地點,就變成了于思奇接下來必須去做的事情。
當然,還是得需要其他人協力才行。
說到底,這本來就不是他一個人能夠完全做到的活計,自然也就用不着勉強自己。
“如果可以的話,就降落那裏吧。”
似乎是察覺到了于思奇的意圖,安神父率先指出了一處不錯的位置。于思奇順着他的指尖朝下看去,發現那地方綠茵翠翠,不像其他的地方,要麽是裸露在外的凸石,要麽就是蒼天大樹。
“行,就按神父你說的做吧。”
正當于思奇開始下壓滑翔翼的前端,準備将他們送到指定地點時。突然吹來的一股山風,楞是把這台滑翔翼給吹得差點就失去了平衡。
雖說于思奇和安神父他們三人最終還是硬生生的在這股亂流之中穩住了機身,可是因爲高度的關系,他們恐怕已經不太可能繼續降落在神父之前選好的位置了。
沒辦法,隻能重新來過。
“這該死的‘妖風’,選得時機也未免太好了點吧!”
宮辰一邊對着空氣打拳,一邊罵罵咧咧的說。
“算了,不就是錯失了一次機會嘛。現在的問題還不是很嚴重,還能容許我們繼續‘犯錯’。”
于思奇試圖安撫住宮辰,同時也希望自己的話語能夠起到提醒的作用。
好在,宮辰這家夥這回總算是聽進去了人話。
這不,僅僅隻是過了不到半分鍾的光景,他就大喊大叫的說:“喂喂...你們覺得那邊長着垂楊柳的山坡怎麽樣?要我看,雖不及神父剛選的地方平坦,但是看它後面那不遠處的地勢,怕不是有個類似山洞的地方?我覺得,這或許是個不錯的降落點。”
“嗯,确實挺不錯的。就落那吧!”
安神父贊許有嘉的點了點頭,示意于思奇照他說的做。
接到指令的于思奇自然是不敢有半點延誤,他直接推動着滑翔翼朝着指定的方向落下,身後的沙塵暴見他們似乎有種即将着陸的架勢,更是追得更緊了。
不過這一切,都比不過高空下落時的那種特殊感覺。于思奇在這種類似失重的過程中,一度體會到了心髒被強行提到嗓子眼,随時都有可能蹦出去的錯覺。
真可謂是‘險中又險’。